先生(1 / 2)

評級的順序沒有固定, 誰願意第一個上去就可以直接去類似麵試的房間進行初步考核。

然而10分鐘過去後, 大家麵麵相覷,依然沒人拿定主意要不要第一個去試試。

事實上, 第一個上去,不光會讓導師們在心目中認為你很勇敢。同樣的, 作為第一人, 會在導師們記憶裡留下深刻的印象。可那也是在對自己有信心的情況下, 且這種信心不能是迷之自信,是真實對自己的實力有所了解,而不是打臉充胖子。

否則隻會是得其反,給大家造成一個沒有自知之明的感官。

一時之間,饒是對自己的身體素質很有信心的人, 都沒有十足的把握站起來。

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數人選擇更為穩妥的方式。

不過時間不等人,在導師們開始明顯不耐催促, 打算隨機點名的時候,終於有人自告奮勇,舉起手來。

登時, 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個突然舉手站起來的男生,濃眉大眼, 身材矯健,走起路來像風一樣,吹來濃烈的陽剛血氣。

此人正是賀朝明導師最開始關注的那個7號,沒想到他會第一個上場。但大家一瞧見他的體魄, 就對對方的選擇並無意外了,如果看起來這麼強大的人都不能拿到優秀的話,那剩下的人就更沒有可能了。

7號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進入了評級房,通過等待大廳牆上的顯示屏可以看到。

他一進去就被導師們接二連三問了許多問題,剛開始有點兒緊張,後麵就漸漸放鬆了,態度不卑不亢,可惜的是等待評級的他們並不能聽到雙方交流的聲音,隻能通過畫麵和導師們的口型來猜測大概問了一些什麼。

第一步的簡單問話,又或者說自我認知的答辯結束。

很快輪到第二項,候在角落裡的一名身著銀質武裝服,身份像是負責保衛基地安全的安保人員走了出來。

賀朝明指了指他,說了一句什麼。

7號看著安保人員臉色凝重地點了點頭,然後擺足了即將格鬥的架勢。

這……難道是要?

緊接著發生的事情印證了大家的猜測。

7號和安保人員打了起來,可哪怕7號的體魄已經很強壯了,在看起來更為羸弱一些的安保人員手中也沒能支撐過30秒,很快敗北。

之後又在頑強的意誌力下,拚著身上多處重傷,又纏鬥了一段時間,最後以安保人員一記鎖喉把人狠狠砸在地麵上結束。

7號頭暈目眩,太陽穴突突突地疼,身體各處抽疼一擁而上,最終導致他痙攣了一下沒能再站起來。

看起來很慘烈的畫麵,幾位導師卻露出了滿意的神情,雖然7號被壓著打,但表現足夠驚豔了,幾位導師一致給出了A級的評價。

實驗品沒人權,至少場中101號實驗品隻是為了之後的重點項目所“招收”來的候選,期間若是死了,也不過是死了,就像死了一隻小白鼠一樣,充其量會感歎一句這隻死掉的小白鼠有點兒可惜,畢竟比其他的優秀。

所以7號哪怕傷重至此,也隻是簡單做了一下緊急處理後便讓他自己回大廳,在寫了序號為A的位置上坐下,等待整個評級結束。

這麼強大的人都落了一身的傷,這讓大多數根本沒有強健體魄或者說格鬥能力的人愈發惴惴不安。

似乎是為了節省時間,導師們決定在10秒內無人應答主動考核,便自己選擇一位感興趣的人過來考核。

顯而易見,在經過7號殘酷的評級過程後,10秒之內根本無人應答,全都一個個低著頭,生怕自己被點到名字。除了一個因為雙眼看不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方鈺,端正地坐在角落裡,茫然地發著呆。

這麼一來,5位導師一眼就看到了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少年,孔婉瑩看著少年完全遊離在狀況外的樣子,有點兒鬨心,蹙著眉頭移開了視線,點了一個自己印象不錯的孩子,“23號。”

場中一名長得溫順的女孩子愣了一下,她沒有大吵大鬨,神色有些驚慌,但很快漸漸鎮定下來,安靜地離開座位,往評級房走去。

這一幕落在5位導師眼中,皆點了點頭,先不提其它,至少脾氣好,聽話的實驗品總要比一些不配合的實驗品更得人心。更不用說孔婉瑩認定23號的兼容度會在一個不錯的區間之內。

例行的詢問後,孔婉瑩直接讓23號做了兼容度測試,畢竟23號看起來就不是一個會打架的人,他們的評級也是根據每個人的特長來定,不是所有人都要格鬥。不過為了了解大家的身體反射程度,有時候也會做一個抵抗測試,但孔婉瑩喜歡23號,就沒讓她遭這份罪。

23號坐在凳子上,被抽了一管血,臉色微微發白。

孔婉瑩將那一管血導入到測試兼容度的儀器裡麵。

那是一台專門針對兼容度檢測的儀器,儲存了上萬基因樣本數據,隻要將血液導入到測試器皿中,經過化驗,對比,合成等一係列檢測過程,最後得出與這上萬基因樣本數據的兼容率。

事實證明,孔婉瑩的直覺沒有出差錯,23號的血液與提取出的上萬種基因樣本數據的兼容率竟然高達50%,且活性保持在70%以上。

“很棒,23號。”孔婉瑩按捺激動的情緒,摸了摸23號的頭,兼容率高的人一般心思也比較敏感,偶爾的誇讚會讓對方保持心情愉悅,對接下來的實驗研究維持在一個比較好的狀態。

毫無疑問,23號的評級為A。

50%的兼容率,這要是放出去,絕對成為基因研究界的瑰寶。

“這個好消息要是告訴先生,先生一定會很高興的。”

“先生的基因太強大,無人能夠承受,現在有了23號,也許他症狀會減輕。”

“是啊,23號說不定就是先生的希望。”

就在幾人小聲討論時,評級房的大門忽然打開。幾位導師眉頭一皺,正想說還沒點名,怎麼會有人過來,結果回頭一看,齊齊變臉,衝著那位走進來的身穿白大褂,長相意外年輕俊美的男人恭敬喊道:“先生。”

傅北辰沒有理睬,邁開大長腿往中間那個空位置上走,一身白大褂硬是穿出了風衣的味道,將衣擺一掀,便隨性往椅子上坐下,“繼續,彆管我。”

話是這麼說,但又有誰真的不管他?

“先生,我們發現了一個兼容率50%的人,就是這個23號。”永興笑得跟彌勒佛似的,眼睛都快擠成了一條縫。

隨意掃了眼等候大廳恨不得變成一個個鵪鶉的實驗品,傅北辰興致缺缺,懶懶地回應了一聲“是嘛。”

他看了眼桌上擺好的初始資料,好似沒看到感興趣的東西,又百無聊賴地扔開,隨意靠在椅背上扯開了襯衣上麵最頂上的兩顆扣子,瞬間把仿佛被桎梏住的咽喉解放了出來,一把白皙精致如玉器般的鎖骨在炫白的燈光下蘊著奪目卻冰冷的色彩。

五位導師感受著這令人窒息的氛圍,默默不再多提23號的事情,先生眼下明顯情緒煩躁,他們最好還是小心為妙,越是快臨近那個時候,越是要謹慎應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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