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射擊(1 / 2)

凶人惡煞 年終 8234 字 6個月前

深夜,識安園區,符部長剛熬完大半夜。

提前布置“融合人”急救倉,準備凶煞之力汙染的治療方案。鑒於焦部長無法出麵,哪個都缺不了符行川的專業意見。

經過治療,“人椅”樊湧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些許,能給出一丁點兒思維方麵的定位支持。黃今還在晝夜不息地揣摩丁李子的想法,受害人隨時都可能找到——這意味著,他們隨時可能迎來多位特殊病患。

眼看時間到了淩晨四點多,符行川揉了揉眼睛,準備去拖折疊床。

還是科學崗好,李教授早就去休息室睡覺了。自己怎麼就走上這條路了呢,符部長痛心疾首。

然而符部長還沒來得及展開折疊床,他的手機就又響了起來——

兩個電話同時打了進來,哪個看上去都十萬火急。

心力交瘁的符行川:“……”

他幽幽看了眼來電人名,先接了郝文策的電話:“小郝,還沒睡啊?”

郝文策,緊急事態處理部後方指揮,識安數據處理第一人。優點是數據反饋迅速,缺點是數據反饋有時迅速過頭。

“尚光區悅生路,煞氣指數出現顯著異常,疑似出現高度活躍的凶煞之力。”郝文策開門見山,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恍惚,“指數太高了,而且沒有人為掩蓋的跡象,你最好親自去看看。”

符行川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行我知道了。”

他急火火掛掉郝文策的電話,又接起焦部長的。

“事情,不對。”焦部長特有的合成音從聽筒裡傳出,“有人,主動進入了,那一邊。位置在,尚光區悅生路,附近。”

“啥?主動?!”

這一回,符部長是真的差點心肺驟停。

“那人的能力,與我,極度接近。”明明是合成音,符行川卻能聽出其中的嚴肅,“必須、快速控製。”

“和你相近?”符行川愣在當場,“可你的能力……”

“識安以外,可能誕生,真正的‘卡戎’。你知道,意味著什麼。”

“我還是死了吧。”符行川呻吟,“我現在猝死還來得及嗎?我寧願打十個項江也不想對付一個‘卡戎’,焦部長,不是我說,你們這個類型真的麻煩。”

“他還沒有、成長完、來得及。”焦蓮無視符行川的悲鳴,“無論是誰、儘快處理。”

電話掛斷,符行川茫然地看著搭了一半的折疊床。

卡戎。

它並非某種特異現象,而是指活人身上的一類罕見特殊能力。

玄學界中,特殊能力者較為稀少。他們要麼像葛聽聽,天生體質特殊,精神受創後覺醒;要麼像馮琦,被外力強行激發“特殊能力”,強弱完全取決於被汙染的程度。

這類變異能力大多與人的內心渴求有關。它們的展現方式千奇百怪,但大致方向是固定的。

最常見的是觀察力變異的“鬼眼”分支,馮琦、葛聽聽都在此列。

之外,還有能影響他人情緒的“共鳴”分支、扭曲認知的“迷障”分支、信息處理能力暴增的“無量”分支等。

“卡戎”分支是其中最稀少的一類。

他們能夠一定程度上穿梭於“這一邊”和“那一邊”。和傳說中的冥河擺渡人不同,這類能力者隻能攜帶生者,無法傳送死物。

出事之前,焦蓮便是一位強悍的“卡戎”——

焦部長不僅能帶人來回,她還能夠突然原地消失,又在另一個較遠的地點出現,或者乾脆消失個十天半月。

由於卡戎無法將死物帶去“那一邊”,研究變得異常艱難。彆說器械,焦部長連自己的衣服都帶不進去。所以“那一邊”究竟是什麼。

發現了新的攻擊手法,白永紀精神一振。他扭動身子,從虛空中探出半個腦袋,伸手抓向殷刃的小臂。

殺意伴隨著凶煞之力的汙染,白永紀七竅噴出渾濁的膿血。

鐘成說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他一個旋身,舉起手刀,直直朝那片露出來的後頸劈去——

刹那之間,殷刃突然全身一寒。

熟悉的窺視感。

明明這裡荒蕪至極,附近沒什麼高層建築,那窺視感卻無比鮮明。千百年來,他鮮有這種脊柱發涼的感受。

殷刃當機立斷,他鬆開白永紀,當即撲向鐘成說。後者手刀未成,被殷刃撞翻在地,兩者幾乎一同倒下。

呯。

非常輕的一聲響,幾乎要被夜風蓋過。

緊接著又一聲悶響,不著寸縷的白永紀砸上石板地。他脖頸以上的部分炸成碎末,碎片掛上叢生的雜草,空氣中全是血液與腦漿的氣味。

“陸談飛,回去!”殷刃喝道。

人蛛爺爺茫然地看了眼仇人的屍首,迅速消失在鬼煞中。

第二槍。

血花與臟器齊飛,這一槍打爛了白永紀的腹部,那枚沾著內臟碎片的“幸運幣”滾了出來,上麵的凶煞之力濃鬱依舊。

殷刃沒有托大。他發絲拂過硬幣,順勢汲取一部分凶煞之力。同一時間,他抱住鐘成說,滾去後門高高的灌木叢中。

第三槍。

一聲難聽的脆響,那枚沾滿凶煞之力的硬幣被準確地轟成碎塊。子彈不知經過什麼處理,碎塊上的凶煞之力迅速散失。

……沉沒會清理門戶?但直接毀去凶煞之力汙染源,對方看起來毫不心疼。

從沉睡中醒來這麼久,殷刃頭一次沉下臉。

這子彈能打散凶煞之力,對自己無疑會造成傷害。更恐怖的是,作為凶煞,殷刃完全推斷不出射擊者的實力……哪怕他正在壓製能力,這也太離譜了。

對方絕對不是人類,甚至不會是一般的邪物。

殷刃與鐘成說維持擁抱姿勢,安靜地擠在灌木與後牆的縫隙間。

硬幣被毀壞,那該死的窺視感卻沒有散去,它幽靈似的飄蕩在四周。襲擊者朝不同方向放了幾槍,像在引誘小動物。幾步之外的樹叢瞬間蒸發,被炸出一個豁牙似的缺口。

敵在暗我在明,夜長夢多,他們必須徹底隱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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