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殺人動機(1 / 2)

凶人惡煞 年終 10484 字 4個月前

“叔叔那邊沒事吧?”

去往人民醫院的路上,葛聽聽著急地詢問道。

此時此刻,九組一行人正坐在一輛麵包車裡。殷刃與鐘成說獨霸最後一排,盧小河與葛聽聽坐在中排。隻有一個孤家寡人的黃今窩在副駕駛位,身上散發出對全世界的恨意。

自從險些被拉到彼岸後,黃今當即請了年假,休了一天。自從“對丁李子的執著愛意”被公開給所有同事,此人恨不得用所有假期來逃避現實。

奈何案情進展太快,黃今的鴕鳥計劃一天便宣告失敗。

“我爸那邊還好,我跟他說過了。李部長不是個會在這種事情上說謊的人,他說媽媽短時間內不會有事,那麼她就不會有事。”

得到識安的說明後,盧小河大抵是勉強睡了覺,終於不再是那副憔悴的麵色。

“我們查這些異常案件,等於側麵查汙染源的事情。”

葛聽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按照識安目前的情報,最近凶案激增,多多少少都被那些汙染源影響——那些小掛件就像篩子,但凡接觸到它們,滿足條件的失蹤,不滿足的變成‘汙染攜帶者’,無意識擴大汙染。”

後排的殷刃耐心補充。

“謝謝殷哥,我懂了。”剛好路遇紅燈,識安的麵包車停下,葛聽聽不禁看向車窗外。

今天天氣不錯,街道上熙熙攘攘全是人。路上的車輛閃爍反光,穿行的地鐵轟隆作響。孩子的脖頸、學生的書包,成人的鑰匙扣或手提袋,各種祈福的小裝飾搖搖晃晃。

本該是熱鬨的畫麵,她看得脊梁骨直冒寒氣。

沉沒會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那些小東西氣息強弱不強,識安難以搜索。就目前海穀市陡然提升的犯罪率上看,它們的汙染能力卻也不差。沉沒會最近一再被識安挫敗,這會兒露出這樣嚴密的一手,葛聽聽實在想不通。

葛聽聽在輸入框內認真地編輯著疑問。臨到發送時,她的指腹懸在“發送”按鈕上,遲遲沒有按下去。

……不,她或許知道原因。

如何感染活人、激發能力,沉沒會無疑做過許多試驗——現在她的“小共犯”馮琦還待在識安,每周都要檢查一次身體,唯恐當初的汙染源留下惡劣後果。

而如何均勻散布汙染,造成大量人員失控,沉沒會也曾在更升鎮進行過類似的研究。當時更升鎮的鎮民們集體發狂,沉沒會的研究看起來挺成功。

她迅速把自己的疑問刪掉,在AI發聲的輸入框內打下全新的問題。

“沉沒會準備了這麼久,就是為了提高海穀市的犯罪率?可是就算把海穀市鬨得人心惶惶,沉沒會又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辛辛苦苦研究這麼久,成品卻用在這種地方。葛聽聽有種沉沒會三年磨一劍,取劍割豬草的感覺。

“這就是我們要查清楚的事了。”

殷刃同樣看著街邊的滾滾人流,語氣輕鬆。

毫無疑問,沉沒會正在與彼岸的元物合作。這些問題,等他拿樂先生開飯前會記得問。

“嗯,我還有一個問題。”

葛聽聽沉吟片刻,非常誠實地補了個疑問。

“今天天還不算冷,你為什麼要給肉俑戴圍巾?這裡麵是有什麼講究嗎?”

殷刃放鬆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最近秋意漸重,天氣轉涼。殷刃還好,隻是在T恤上加了件黑衛衣,還是像之前那樣利落恣意,很經典的現代年輕人裝扮。

而鐘成說卻板板正正地穿著高領白線衣、淺米色風衣,還圍了淺咖啡色的長圍巾,打扮得像模像樣。眼鏡遮住那雙黯淡的眸子,他整個人看起來溫文無害。

“……我的肉俑金貴,保溫十分有必要。”鬼王大人順路瞧了兩眼戀人,張嘴胡扯。

“有這說法?”身為靈匠的知識儲備被挑戰,黃今終於憋不住了。

“我的肉俑特殊,不可以嗎?”殷刃抱起雙臂,“看什麼,你用的肉俑術法還是我之前改良過的。”

“而且我很喜歡這條圍巾。”鐘成說的手很自然地蓋上殷刃手背,“這是我們一起挑的圍巾。”

黃今目光複雜地打量了鐘成說好一會兒,特彆大聲地嘖了聲。

眼看車廂裡的氣氛要從同事拌嘴變成悲情故事,麵包車吱呀一聲停在醫院附近。黃今第一個跳下車,險些被一隊路過的學生撞個正著。

少年少女們穿著校服,臉龐稚氣,個頭卻不矮。他們不知從什麼活動回來,走得零零散散,亂跑亂跳。黃今被幾個路過的男學生撞了個趔趄,差點一屁股坐到路邊。

殷刃跟著下了車,他衝黃今做了個鬼臉:“行了快走吧,趕緊去見你的丁李子。說不定能趕上午飯呢,你們倆可以單獨……”

他話還沒說完,周圍煞氣驟然湧動,一道術法劈頭而來。

術法本身不強,殷刃隨手防住,繼而皺起眉——那術法的來源,赫然是黃今手中的木質靈器。

“黃今,怎麼回事!”盧小河吃了一驚。

啪嗒一聲,靈器木牌落到地上。它在石磚上滾了幾個來回,掉上馬路,下一刻便被車輪碾成碎片。

黃今一頭冷汗,胸口瘋狂起伏。他像是剛從睡夢中醒來,本能地抬眼看向殷刃,目光裡還帶著迷茫:“我……”

“你到底怎麼了?”葛聽聽的麵色也不好看。

“我不知道。”黃今哆嗦著手收起靈器,“我剛才隻是覺得殷刃煩人,非得揍一頓才痛快。”

“哦,說來聽聽。”殷刃走近一步,麵無表情。

“不不不,我沒有真想傷你的意思!你站著讓我打,我也弄不死你啊!”見殷刃擺出認真的模樣,黃今又想起此人身份,頭皮一陣發麻。

“不,剛才的做法不像你。你那個時候怎麼想的,詳細說來聽聽。”

黃今一怔,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表情嚴肅下來。

“既然和案子有關,那我可就說實話了。”

黃今仰頭望天,語氣決然。

“剛才我想,明明鐘成說沒了,就算你又弄出個邪物替身,也犯不著在大家麵前秀恩愛。我這邊對丁李子小心翼翼,可你這樣隨隨便便……算了,我也說不出來。就是你在那說話,我突然看你不順眼,想泄一口氣。”

“唔。”殷刃倒沒有動怒,他正經應了聲,轉頭看向那群跑遠的初中生。陽光正好,寬鬆的校服裹著少年們的背影,這本該是充滿青春活力的畫麵。

可他隱約感受到一絲陰寒。

……

“張賀君,十三歲,海穀市初中一年級三班。這丫頭有先心病,之前是我的病人,住了一年院。”

病房外,孫棲安灌了一瓶紅牛,狠狠歎了口氣。

“之前她恢複得不錯,她父母就商量著讓她回去念書……這剛回去沒有幾個月呢,就出了這樣的事。她父母得傷心死了。”

病房內,張賀君還在沉睡。根據警方給出的說法,她清醒了一段時間,成功留下了案件描述。隻是之後就變得十分嗜睡,這會兒她睡得正熟,護士不讓任何人見她。

“張賀君的情況怎麼樣?”殷刃看向緊閉的病房門。

“不怎麼樣,被埋的時間有點久,差點沒救過來。她本身身體素質不好,腦缺氧時間太長,能醒過來就是奇跡了……至於有什麼後遺症,不好說。反正就她現在的情況,大腦肯定出了點問題。”

說到這裡,孫棲安秀氣的麵龐有些扭曲。

“那些小孩真是瘋了,這種事情都乾得出來。之前完全沒有預兆,一出事就遠超校園暴力的程度,根本沒道理。”

“……是啊,偏偏我們還拿她們沒辦法。那群動手的小孩,最大也就十二歲。”

穿著便衣的孫警官提了一袋子飲料,湊到眾人身邊。

“爸!”孫棲安眉頭舒展,終於露出一點笑意。孫警官掏出罐熱果汁,往孫棲安麵頰上貼了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