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氣突然安靜,而此時此刻空氣非常安靜。
錐生零一邊將手機往兜裡揣著,一邊朝著謝公萱走了過來,僅僅隻是這麼一個動作,就有校園酷哥的氣質。
“怎麼了?”他顯然有些疑惑。
其實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謝公萱突然頭禿:“出了一點……說來可能話長的小問題。”
錐生零隻是側過身,理解地點點頭:“我是附近學校的學生錐生零。今天和謝公萱小姐有事相商,抱歉了——”
說著,他朝著謝公萱的方向伸出手,卻被費奧多爾打斷了。
“這樣啊,我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我更認為謝小姐會想和我繼續討論剛剛關於《日本教會神學思想建設中基督論思考一個可能的方向》的話題呢。”陀思妥耶夫斯基隻是保持著之前那樣清淺的微笑看著謝公萱,說著一連串敬語和專業名詞。
雖然是看著她說話,但謝公萱總感覺陀思在無形的挑釁,還是很有禮貌帶著微笑的那種挑釁。
“雖然很可惜,但她已經提前和我約好了。”錐生零沒什麼表情的靠近一步。
安靜的空氣裡似乎彌漫著硝石硫磺的味道。
“啊啊,這樣啊。既然你們都是公萱的客人……”太宰治搭在謝公萱肩上的手突然收緊了一些,神情也恢複了平常的樣子,“那就一起坐下吧~”
說著,他還真就在旁邊坐下了。
在太宰治旁邊的謝公萱幾乎沒有插話的機會,緩緩打出一個黑人問號。
這種一人一邊的坐法怎麼想都覺得像是在打麻將吧?而且為什麼你說的好像自己不是客人一樣啊?
想必零應該是唯一一個冷靜的人,不會和太宰同流合汙。
結果錐生零真的冷靜地拉開椅子,一言不發地坐了下來。
嗯,東西南北湊齊了,現在她是不是該現場擺一個麻將桌……
“很不錯的句子呀。”太宰治用手指卷著桌子上的那張紙條,“這就是基督論思考方向嗎?”
“《聖經》。”
費奧多爾給麵前的茶杯斟滿,朝著謝公萱的方向遞過去。
但他甚至還沒有將手臂拉開稍微大一點的角度,就被太宰治接過了。
“真是感謝呢,正好需要一點飲料。”太宰治的語氣一貫的上挑。
一向有禮貌的費奧多爾稍微愣了愣,然後撐住下巴輕飄飄地說著:“啊,既然這樣也沒有辦法——”
聲音很輕,帶著一點無奈,謝公萱覺得自己可能是因為和太宰待久了導致智商下降,她居然還感受到了可愛。
“太宰君,你們不是有案子嗎。現在情況應該很緊急吧?”
突然想起來蒼之使徒串通了某個地下組織埋了炸\彈的謝公萱真誠提問。
“叫我太宰就可以。”太宰治拿著茶杯卻沒有喝,隻是輕輕扣了一下陶瓷的外壁,然後想起什麼似的強調著,“像之前那樣。”
旁邊的錐生零抬起頭,看向太宰治的神情有些疑惑。
“知道了太宰——所以你真的不去工作嗎?”謝公萱無奈地拖長他名字的音節,還是很擔心炸\彈的問題。
“嗯,所以還是要去的——既然這樣,那就一起離開吧。”太宰治無奈地歎了口氣,似乎為工作很頭大的樣子,然後朝著……費奧多爾發出組隊邀請。
“我嗎。”費奧多爾疑惑眨眼。
“說起來我前段日子才去了國際大使館……有一個使者真是讓我記憶猶新啊……你應該知道‘組合’吧。”太宰治開始不著邊際的說著什麼。
“嗯,知道了。”費奧多爾輕輕歎氣,然後抬起眼,“還想留下來多呆一會,繼續剛剛的問題呢。”
不愧是太宰治,極限一換一,自己走了也要帶一個,謝公萱瞻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友善地指了門的方向。
……
在確認兩個人都從門口離開之後,謝公萱才放鬆地靠在椅背上:“啊終於撤了,他們倆同框的時候我總感覺脖子都僵硬了——對不住了,你專門過來找我卻被迫圍觀了這個場麵。”
“沒有關係,本來也有些好奇……”錐生零這麼說著,突然掩飾性咳了一聲,“嗯……那個藥物的作用分析出來了。”
“是怎麼樣的?”謝公萱微微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