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如果說墜落是一個不斷加速的過程,一個用越來越快的速度接近死亡的過程——那麼在自己的身體變得輕盈的那一瞬間,太宰治就知道……
他再次和那一側擦肩而過,回到了人間。
他像一片羽毛在最後的飛舞結束後靜止那樣,靜止在了一個女孩的懷裡。
但是對方明顯有點迷茫:“哎呀,從天而降的病美人?”
太宰也怔住了,一時間沒有反應。
本來已經錯過的,道彆過的人,卻在最絕望的時候降臨到了他的身邊。
謝公萱掂了掂手上的人,最後總結:“好輕——能自己站著嗎。”
然後他輕輕眨眼,語氣有點像沉悶的箏的低音。
“不能,我受傷了。”
謝公萱表示迷惑:“……需要去醫院嗎?”
太宰隻是搖頭,繼續用兼具委屈和撒嬌的聲音說著:“唔,上麵風好冷,我想喝一點暖和的東西。”
謝公萱有點跟不上這個思維的速度:“你剛剛都跳樓了居然還怕冷嗎??”
對方隻是小聲說著:“怕。除非死了,一直都得怕冷。”
“啊,你是哪一家的嬌弱美人啊?!”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嗎?”
這次的太宰確實有些疑惑。因為主世界的謝公萱在和他見麵之前——就知道他的名字。
謝公萱表示:“我為什麼會知道啊——說不定是知道的——你認識我嗎?”
“哎,這樣不清不楚的解釋我是沒辦法聽懂的哦。”
最後她組織了一下語言:“……我現在有點記不得自己是誰,為什麼在這。如果你認識我,能告訴我嗎?”
沒有記憶嗎?
“啊……好冷呀。”
太宰似乎想湊近一些。
“喂,你這個反應是怎麼回事?”
“……想喝暖和的茶。”
“……”
“就在左轉兩百米處有一家店。”
“……算你狠。”
2
進去酒吧的太宰說著什麼“任何東西都沒有食欲呢,暖和就好了——”這樣的話,然後被老板安排了一壺白開水。
然後他真的一本正經地往杯子裡倒著水,動作頗有斟酒的優雅。
“你是用異能接住我的嗎?”
謝公萱還在疑惑老板為什麼沒有把他們扔出酒吧,隨意回複了一句。
“不是,我沒有異能。”
“哎?那我換一個問法,你知道紀伯倫的《自由》嗎?”
“……好耳熟。”
“那徐誌摩的《沙揚娜拉》呢?”
“這個好像,更耳熟了——”
“啊呀,你以前可沒有這麼傻呀。”
謝公萱:?!!
“喂,你把我拐到酒吧看著你喝了三杯白開水就算了,還嘲諷我?而且我現在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她深刻地懷疑自己信錯了人。
“名字嗎。”太宰似乎有了新的想法。
“你再不說我可就走人了——”
“太宰……太宰公萱,你的名字。”
“……總感覺哪裡微妙的不和諧?”謝公萱手指在桌子上畫圈,又覺得對方沒必要在名字上騙人,“那你呢?”
“啊,叫我治君這樣就可以了。”
“……總感覺你的名字和我的比起來莫名還要詭異是怎麼回事。”
在她還沒有吐槽完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人群跑動的聲音,以及槍/支拉動的響聲。
砰。
謝公萱趕緊回頭:“外麵是打起來了嗎?”
已經從槍聲聽出外麵有自己的部下的太宰撐著腦袋,語氣有些遺憾。
“……來的比想象的快。”
3
雖然外麵有人開始用危險的武器打起了架,動靜還很大。但謝公萱並不認為躲在酒吧的櫃台裡麵是求生的正確操作。
但他們還是縮了進去。
而此刻的太宰眼神在酒櫃和時鐘上移動了一下,思考著如何把自己的屬下們渲染成可惡歹徒然後用自己的智慧把謝公萱救走。
她這種沒有記憶也記不住詩句的狀態是大好的攻略機會啊。
“糟糕,我感覺他們越來越近了。”謝公萱聽著動靜,感覺不能好了。
“啊,窮凶極惡的歹徒——我們要遇上危險了。”
“……追殺你的嗎?”
“雖然很抱歉,但是連累你了——不過我——”
“你還不能死,你還沒把信息交代完呢。”
“如果這樣說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