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三國殺段位逆襲我這種小事你還要特意打電話過來通知!”
謝公萱現在就是後悔,為什麼要把自家座機的電話告訴自己的狐朋狗友,許久沒有通宵戰鬥的靈魂伴隨著清晨的到來複蘇著。
“啊朋友再見,你二十四個小時之內休想從我手裡搶走任何一根辣條:)”
然後她不等徐霧回複,就冷漠無情地掛掉了電話。
房間裡的紙質突然就不香了,必須要下樓找點食物才能派遣心中的苦悶。
於是,這成為了她幾分鐘後站在樓梯邊緣,觸碰著扶手猶豫要不要下去直麵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原因。
因為上次奇妙的對話,她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費奧多爾,總感覺一看見他,就像看見上一輩的恩恩怨怨和千古辛秘一樣。
當然,這並不是決定性因素。真正促使悲劇的根源的是……
她到現在都不記得他的全名,隻隱隱記得和美國一個盛產奧爾良醬的地方有什麼聯係。
要是多說兩句話,被發現了豈不是很慘淡?
正當她糾結食物和麵子哪個比較重要的時候,那位於淺淡和濃鬱之間,清香和誘惑之間,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屬於紅茶的香氣,就這麼飄到了她的身邊。
“現在我麵前的是正山小種,如果加入牛奶,會形成楓糖漿一樣綺麗而馨香的奶茶。”
“期待的話,現在下來,我可以分享給你哦?”
陀思妥耶夫斯基用手指輕輕撥著從杯子裡散發的熱氣,像沒有玩具而無聊的孩童那樣對路過的朋友發出邀請。
“……”謝公萱沉默地將手握成拳頭。“這可是你說的,我這就去拿牛奶!”
……
幾分鐘後,她攪動著麵前食物的速度不緊不慢,期待地看著漂亮的棕紅烏潤的奶茶逐漸成型。
看著這樣好看的色彩,屬於紅茶的香氣似乎都沿著勺子攀爬,一直延伸到了她的味覺裡。
“哇,人間至品,你也太會享受生活了吧?”來自謝公萱的誇讚雖遲必到,“不過怎麼感覺今天的你也如此無所事事啊,嗯,沒有吃檸檬,我就問問——”
然而實際上她的羨慕嫉妒恨已經大寫加粗標紅斜體地書在了臉上。
“本來如今在這個國家,隻是為了確定是否達成了自己預想中的狀況——”陀思有些失神地說著話,睫毛輕顫,“卻好像,出現了從來沒有思考過的情況。”
謝公萱愣了愣:“怎麼了?”
“來到這裡的第一天,我本來是打算先去拜訪你的父母的哦?”
但是,看見的卻是森嚴的,重重的警備,似乎隨時保護著他們的生命安全。
就像是……風口浪尖的巨帆一樣。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突然意識到,如果真的見到了他們,那種不幸的災難和恐怖的危機就會從那扇門裡蔓延出來,一直傳導到謝公萱的身上,作為殘忍的終點。
“不過,他們好像沒有接待客人的條件啊。”
這樣下著結論的費奧爾多麵前的茶一口也沒有動過,好像隻是泡茶不是為了飲用,而隻是享受過程本身。
謝公萱安靜了半晌,突然回答:“他們……很忙。畢竟從小到大,我自己都沒有見過他們幾次。”
他紫紅色的雙眸沉了沉,正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門口傳來了輕微的響動聲。
“唔,太宰治要回來了啊~”她隨意咬著勺子,這樣好喝的奶茶,嘗一口就少一口,每一點都要珍惜。
“他回來,你好像很開心。”陀思妥耶夫斯基那微不可察的不滿,微薄如隻有半勺蜂蜜裡紅茶的甜味。
剛剛站起身的謝公萱頓了頓,無意間掃過他沒有表情的側顏。
有心事嗎?
“難得有時間,來玩點刺激的遊戲吧——”
謝公萱輕快地邀請著。
“你也一起。”
……
一張桌子,曲口彩紋的玻璃花瓶裡是含著露水的白色百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