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張靠椅,讓他們圍成屬於牌局的三角坐位。
以及……
兩個死活不願意出牌的人。
“你們兩個捏著牌是要攢回家過年嗎!我等得都快生鏽了啊——”
忍無可忍的謝公萱怒拍桌子。人生的禁忌在遇到這兩個人之後加了一條又一條,現在必須再多一個補充條款——
【不要和他們倆打撲克。】
“不需要著急哦?我給你帶了奶油蛋糕的。”
太宰治隨意將長腿交疊,靠在軟絨座椅上的姿態輕鬆悠閒,因為不需要出門,所以穿著修身的黑色長外套,拿著紙牌的手撐著下巴,在牌桌上遊移的目光更像沒有星子的夜空。
“咦,蛋糕嗎!那你們搞快點。”
謝公萱突然間就消氣了,唯一的目標變成了享用新鮮出爐的食物。
而對麵的費奧多爾則是無時無刻的自在從容,即使是撲克這樣的遊戲,他也如同在上好的法國餐廳聽著古典音樂品茶一樣,但沒有表情的麵容和微斂的雙眼說明,他也在不斷地推算和思考什麼。
太宰像是不經意地說著:“如果我接了這K,你恐怕不會這麼早犧牲鬼牌——但即便拿到了率先走連對的機會,也不知道會不會剛好乘了你的意思呢。”
費奧多爾輕聲回複著,卻是劍拔弩張的爭鋒:“是嗎。你若是不接,那對於我來說正好。不過你的下一步,下下一步的安排,就要如同蘆葦裡的清泉一樣輕易地倒出來了吧?”
太宰治無視了他話語中的試探,反倒是挑起了彆的話頭:“為了最終的勝利,你手上的四張大牌必須要儘快出局,但是看你這攥到最後的樣子,必須要走特殊的方法才行呢。”
費奧多爾絲毫沒有被看穿的慌張,依舊不緊不慢地陳述著:“推算出我的四張大牌麼?按照不同的界定方法,從K以上到A以上算作大牌的話,你的殺手鐧也在2-3張吧?”
謝公萱:???
她無奈地朝著椅子一靠:“我們就是打個牌,你們非要算到最後一步嗎!”
費奧多爾故意衝著她輕笑了一下,語氣中帶著困擾:“要是拿到這樣的好牌都輸了的話,會讓某些人得意起來呢。”
太宰治手指蜷了蜷,朝著謝公萱偏過頭。
“因為很了解公萱的微表情和小習慣,所以根據你和我手中的牌推斷的話,全場對於我來說都是明牌哦?”
“正是因為這樣,才更不可以輸掉啊。”
謝公萱:……
“就算你故意用這麼肉麻的方式稱呼我,我也不會忽視掉你剛剛蔑視了我的智商吧!”
謝公萱沒有抓住牌的一隻手直接對著太宰的肩膀來了一拳,另一隻手放棄式地將幾乎沒怎麼打的撲克扣在了桌子上,接著,就是向陀思妥耶夫斯基投去譴責的目光。
“你也不準笑!!”
“我現在對裝無辜免疫能力已經突破三重境界了,現在的狀況你們都是罪魁禍首,誰都彆想從我的競技黑名單裡邊出來。”
太宰像是受了重創一樣按住自己被打的肩膀,語氣加重了幾分:“是嗎,既然是最後一局的話,那就更不可以認輸了。”
費奧多爾並因為她的譴責而放棄自己的白蓮花劇本,語調和他自身一樣,帶著纖弱卻不容忽視的錯覺:“賭上全部的話,也要將勝利攥在手心呢——”
謝公萱:……
“你們有什麼鬼的輸和贏啊!”
“我才是地主吧!!”
……
場麵短暫地安靜了一下。
第一個寫好新台詞的太宰治溫和的笑著,淺淡如知更鳥銜著的石斛蘭落到大海表麵,點染一圈漣漪那樣。
他說:“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公萱都不會是我的敵人。”
費奧多爾的一言一行依然是雪花的清寒羸弱,卻有西伯利亞寒冰般的堅定執著——
“珍惜你,就如同珍惜自己的手足一樣天經地義吧?”
謝公萱:……
兩個花言巧語的騙子,你們倒是出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