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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如果有什麼是季樂魚永遠無法抵抗的,那一定是林非的溫柔。
他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迫不及待的轉身出了門,朝樓下跑去。
寂靜的走廊響徹他的腳步,他跑得飛快,卻尤嫌不夠似的越跑越快,越跑越迅速。
他的心不住的跳著,宛如夏日的陣雨,轟鳴又強烈,打得人措手不及,毫無招架之力。
季樂魚恨不得現在就出現在林非麵前,紮進他懷裡,緊緊的抱著他,與他再不分離。
他下了最後一級台階,轉過彎,衝出宿舍門,就那麼衝進了林非眼裡。
夜很黑,林非站在清冷的月光之下,瑩瑩如玉,遺世獨立,靜美的仿佛一幅畫。
季樂魚的心突然就靜了下來,那些他拚命也止不住的陣雨,在這一刹,無聲的靜了下來。
雨停了。
他出現了,所以雨停了。
季樂魚不自覺停住了腳步,安靜的看著麵前的人。
夜涼如水,他立在台階之上,林非站在台階之下。
他們之間隔著一條不寬不窄的馬路,朦朧著燈光,恍若銀河。
夜風吹過,吹起了季樂魚的頭發,也吹起他單薄的衣衫。
他像是遠去的海浪,離彆的飛鳥,白衣如初,翻滾如波。
林非看著他在寒風裡清瘦落寞的身影,邁步走向了他。
季樂魚的世界在這一刻莫名喧鬨了起來。
那些消失的陣雨再次來襲,“劈裡啪啦”的大珠小珠般的落下,一聲聲,一下下,伴隨著林非靠近的腳步,清晰而明顯的響徹在他的胸腔,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他看著林非踏著月光,一步步走近他。
路燈拉長他的影子,照亮他的身軀,他走在光裡,氤氳著月光與燈光,跨過了他們之間的銀河,直至他的麵前。
林非脫下自己的外套裹住了他的身體。
五月的風靜謐自由,吹得季樂魚額發飛起,也吹得他雙頰滾燙,吹得他的心如擂鼓。
你聽到了嗎?季樂魚想問林非,它好吵。
它明明屬於我,卻為你而喧嘩鼓噪。
它明明在我的身體,卻急不可耐的想要屬於你。
它喜歡你。
它喜歡你。
我……喜歡你。
季樂魚靠在林非的肩上,閉上了眼。
那些複雜的紛繁的情緒,在這一刻都被釀成了一句話——我喜歡你。
沉澱著滿滿的數不儘的情誼,被月色揮發,散於空氣中。
我喜歡你,季樂魚心道,我愛你。
林非沉默的抱了季樂魚好一會兒
,才緩緩鬆開手,拉著記他,朝另一邊走去。
季樂魚跟在他身邊,眼睛不受控製的盯著他看。
他們走過了宿舍樓區,走過了教學樓,走進了晨曦園,走到了一堵牆前。
林非轉頭看向季樂魚,“我先上。”
季樂魚:!!!
季樂魚:???
季樂魚如夢初醒,林非這是在說什麼?
他什麼意思?
什麼叫我先上?!
“你……你要翻牆?”季樂魚難以置信。
“不然我們怎麼出去?”林非一臉淡然,“你們學校已經鎖門了。”
季樂魚:……
“所以,你是翻牆進來的?”
林非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嗯。”
季樂魚:……
季樂魚默默望向四周。
晨曦園之所以叫晨曦園是因為這裡在早晨的時候,霞光萬頃,十分漂亮。
隻是現在早已經是深夜,隻剩下月色籠罩,星光點點,夾雜著幾聲昆蟲的叫聲,說不出的靜謐。
季樂魚不解,“你怎麼知道這兒能翻過來?”
“之前你帶我參觀你們學校的時候,我觀察過。”
季樂魚:……好麼,還是蓄謀已久。
短短的一年不到的大學生活,竟然讓林非不僅學會了請假還開始了翻牆。
這要是讓他們高中老師知道,估計都得瞳孔地震。
林非看著他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麼表情,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那我在上麵接你。”
季樂魚:……
季樂魚隻能無奈點頭,能怎麼辦呢?
難道他還能和林非現在回去睡他們宿舍嗎?
就是他願意,林非肯定也不願意。
——床太小,林非又會覺得委屈了他。
他抬起頭,看著林非踩著旁邊廢棄的乒乓球案,瀟灑又迅速的上了牆頭。
——很好,這個廢棄的乒乓球案看來就是他的觀察,他們老師肯定沒有想到,有人竟然會借助這玩意兒翻出去,他還真是身手了得啊。
季樂魚哭笑不得,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和林非在大晚上的在學校內部翻牆。
“上來。”林非看著他道。
季樂魚穿好身上林非的外套,隨後學著他的動作,在他的援手下,敏捷又輕鬆的落在他的身邊。
林非轉了個身,選了個落腳點,輕輕跳了下去。
他轉身看向季樂魚,伸出了手。
季樂魚:……
季樂魚不知怎麼有些不好意思。
“下來。”林非道。
季樂魚看著他張開的雙臂,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順應內心的朝著他的方向跳了下去。
林非穩穩的接住了他,把他抱起,抱在自己
的懷裡。
季樂魚隻覺得自己又聽到了熟悉的下雨聲。
“劈裡啪啦”,落滿他的心房。
他看著林非,眼裡滿載著星光,裡麵的情感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