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不是沒想過,兩個初次見麵的人,怎麼會突然約在那樣的地方私會,或許中間還發生了什麼事。
隻是淩維舟不承認,她也懶得知道這麼多,如今看來,她的小表妹是見她遲遲不發難,生怕她不知道,故意上趕著來告訴她都發生了什麼。
見她沒說話臉色卻變了,趙溫窈頓了下又道:“五姐姐莫要聽那些人的胡話,我們今日穿了一樣的鶴氅,想來太子殿下是誤把我看成姐姐了,愛屋及烏,才會施以援手,五姐姐千萬不要多想。”
沈嫿邊聽她說,邊打開了車內的小木櫃,裡麵擺著她愛吃的點心,今日在宮裡又沒吃飽,原本荷包裡是有點心的,可又被拿走了。她揉了揉獨自,動作嫻熟地給兩人倒上熱牛乳,還將杯子往她那邊推了推。
“阿窈口渴了吧,來,潤潤嗓子。”
“……”
沈嫿的淡定,反倒讓趙溫窈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為何她不生氣?就算不想被人看穿心思,也該會有些情緒反應,更何況從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可以看出她很喜歡太子也很看重麵子,難不成是牛乳裡……
趙溫窈根本不敢碰那杯子,將腦袋垂地更低:“五姐姐若是有氣,打我罵我都行,千萬不能氣壞了自己的身子,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往後再不敢進宮也不亂走動了。”
眼見她帶著哭腔,還要絮絮叨叨個沒完,沈嫿吃完一塊綠豆糕擦了擦手道:“我為何要生氣啊?”
趙溫窈的聲音一滯,紅著眼抬頭看她,試探著道:“可那些人的話,五姐姐不在意嗎?”
“有何好在意的,你方才的事,太子哥哥都與我說了,他與我向來坦誠以待。即便是個宮女他也會如此溫厚,就像阿窈說的,你還是我妹妹,他要是敢至你於不顧我才要生氣呢。至於那些旁人的話,我一年到頭不知要聽到多少,若每回都當真,豈不早就氣死了。”
說著又喝了口牛乳,笑眯眯地安慰她:“你呀就是經曆的事少,容易被嚇著,來,吃點東西,不要讓這些眼紅的人,壞了我們姐妹間的感情。”
“待宮女也如此”,“經曆的事少,容易被嚇著”,這兩句話看似安慰人,實則每一句都刺在趙溫窈的心上。
她明明是想要挑起沈嫿與太子間的猜忌,可萬萬沒想到,最後受刺激的人是她自己。這種滋味很不好受,就像是蓄滿了力,卻一拳揮進了棉花裡。
趙溫窈手中被塞進了發燙的杯盞,乾巴巴地扯了下嘴角,才勉強擠出個笑來:“五姐姐說的是。”
看她不痛快,沈嫿卻神清氣爽暢快極了,一口咬下半片芝麻脆,直覺更加酥脆香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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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恒帶著人回到寧壽宮時,淩越正把玩著手中的一柄烏金匕首。
此匕首雖短,刀尖卻鋒利無比冒著寒光,好似下一瞬就能割斷人的喉頸。
“王爺,禮已按您的吩咐送到了。”
淩越淡淡地嗯了聲,手指輕叩了下桌案,示意他坐下,其他人則自然地退了出去。
待周圍都沒了人,方玉恒才一臉促狹地看向他:“這位沈姑娘是怎麼回事?我可從未見你為什麼人準備過禮,還是個小姑娘。怎麼,侄兒都不關心,倒有空關心他未過門的妻子?”
“淩越啊淩越,作為你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人,我有責任提醒你,那可是你侄媳婦,碰了要出事的。”
淩越卻連眉頭都未抬,輕嗤了聲,“很快便不是了。”
方玉恒方才不過是打趣,他知道好友的性子,沈嫿好看歸好看,但到底還是個小姑娘,他是絕不會對個小姑娘動心思的。
聞言,驀地坐直了身子,“你該不會來真的吧?那丫頭到底有何特彆。”
眼見他要喋喋不休個沒完,淩越不耐地點了下桌案上的一個荷包。
那荷包是鵝黃色的,一看便是小姑娘戴的,方玉恒瞬間便聯想到這是誰的,他的臉色愈發古怪。
隻是不等他問,就看到荷包旁的碟子裡壘著幾塊栗子酥,淩越朝那點心看了眼,冷聲道:“嘗嘗。”
方玉恒疑惑地嘗了口,誠心地道:“味道不錯,禦膳房的手藝?”
“什麼味。”
“這不是廢話,自然是栗子味,甜的啊,哦,我忘了——”
淩越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匕首的刀尖,心情不錯地揚了揚嘴角道:“是甜的。”
方玉恒微微一愣,恍惚了片刻雙眼猛地亮起:“你,你能嘗出味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呦呦:我和淩越清清白白!
淩越:哦?真的嗎?
彆擔心,親要退,皇叔也要攻略,兩手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