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2 / 2)

“對了,我都忘了關心太子哥哥的傷了,我早就想進宮看你了,還準備了好些膏藥和點心。但娘親說我病沒好,會把病氣過給你,就是不許我出門,太子哥哥如今可是好了?”

“我是男子,那麼點皮肉傷算得了什麼,倒是你,病得如此凶猛,叫孤擔心了許久。”

沈嫿不好意思地纏著手指,看上去有些害羞:“娘親說姑娘家的身子最是重要,怕我著了寒,往後會不利於子嗣,這才小心了些,其實我早就好了。”

聽到這個,淩維舟的顧慮才算是消了,伸手習慣性地想摸摸她的腦袋,就見她正好舉起點心盤:“太子哥哥嘗嘗這個鮮花餅,一點都不膩,我能一口氣吃好幾個。”

她抬手的動作剛剛好將他的手給錯開了,淩維舟詫異了下,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來不及細想,就被她塞了滿手的點心。

再看她那亮晶晶的眼睛,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也沒法拒絕她的好意,咬了口他一貫很是排斥的鮮花餅。

不知是被她期待地看著,還是他太久沒吃這等甜口的點心,竟然意外的好吃。

外皮酥脆得一咬就會往下掉,內裡是熬得濃鬱的果漿,混著玫瑰的花香,甚至來不及感覺到甜膩,就已經一個下肚了。

“如何,太子哥哥覺得好吃嗎?”

淩維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香甜酥脆,甚是可口。”

“聽說這鮮花餅還能養顏呢,一會太子哥哥帶些回去,給娘娘也嘗嘗。”

淩維舟想說不用了,宮裡什麼樣的點心都有,可看著她那雙單純澄澈的眼睛,心底一虛,到嘴邊的話瞬間成了:“好。”

“對了,你之前一直說想去圍獵,父皇的身子將養的差不多了,過幾日三月圍獵,孤帶你一塊去。”

沈嫿聞言歡喜極了,“太好了,那可以帶上阿窈一起嗎?”

淩維舟驀地一愣,起先他隻是覺得這個柔柔弱弱的趙姑娘很漂亮柔軟,讓人很想要保護,他是對她有些好感。

但他重規矩,絕不會在成親之前做出對不起妻子的事,更何況這人還是沈嫿的表妹。

可那日他好似鬼迷了心竅,看到在冰上起舞的她,如同被蠱惑了般走了過去。

還打破了自己的原則,與她相擁,甚至有種昭告天下的衝動,事後淩知黎曾好奇的問過他與趙溫窈怎麼走得這麼近。

他喜歡這個需要人嗬護的柔弱女孩,不後悔卻有些懊惱,他下次應該再謹慎些不被人發現,過早暴露對兩人都沒什麼好處。

“她看著身子弱,不像會騎馬的樣子,還是算了吧。”

“可我想要阿窈陪著我,太子哥哥,我會帶著她不會亂跑的,好不好嘛。”

淩維舟架不住她撒嬌,一時心軟便點了頭,罷了,到時離她遠些,應當就不會有事了。

兩人又說了會話,就有丫鬟來請,說是前麵要開宴了,便一道往前院去。

壽宴擺在前院,雖然上門送禮的賓客很多,但今日太子來了,沈老夫人怕那些不會說話的人惹了太子不快,特意沒請太多人,到場的都是沈家的至親,滿打滿算不過五桌人。

太子到了,沈三爺連忙放開正在接待的客人,小跑著過來,“殿下來了,快請上座。”

沈嫿環顧了下四周,詫異地看向沈三爺:“叔父,爹爹還沒回來嗎?”

前幾日沈成延的恩師葛老先生病重,他出城探望,說定了今日回來,可到這會都沒瞧見人影。

“大哥讓長隨捎了消息回來,說是路上出了事耽擱了,讓我們先入座,他很快便趕回來。”

可父親是個極為守信之人,言出必行,尤其今日還是這等大事,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耽擱的,沈嫿有些擔心,喊來了核桃,讓她去知會兄長一聲,派人出城瞧瞧。

等交代完事情,淩維舟也已經入座主桌,那邊坐滿了叔伯舅舅等長輩,沒有她的位置。

方才陪著淩維舟說話,她演得彆扭極了,這會不用再陪他,她反而樂得自在。

祖母壽辰,遠在蘇州的幾位堂姐也隨著二叔母趕了回來,這會正坐在主桌旁的次桌,全是同輩的姐姐妹妹,氣氛甚是融洽。

沈嫿一過去就被眾姐妹圍著坐下,沈三娘子先打趣道:“我就說你這小饞貓怎麼這麼晚來,原來是會夫婿去了。”

“三姐姐這是定了親臉皮厚了,一口一個夫婿,也不害臊了。”

“好你張利嘴,我是說不過你了。”

眾人笑鬨成一團,唯有趙溫窈坐在一旁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養了幾個月,趙溫窈的病終於也好的差不多了,臉上也不似之前那麼消瘦,但卻更加的文靜不愛說話。

等沈嫿她們鬨夠了,才在她的旁邊坐下,盯著她上下瞧,直把趙溫窈看得心慌不自在起來才道:“表妹今兒這身薑黃的衣裙可真好看。”

趙溫窈淺淺地露了個笑,“我隻是隨意尋了件不丟人的,算不得什麼,還是表姐這身嫩黃的好看襯氣色。”

沈嫿最煩就是她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性子,她這從發髻到衣裙鞋子,聰明人一眼就知道是仔細搭配過的,可真算不得隨意二字。

她也懶得與她客套,直截了當地道:“你是尋針線房的哪個婆子做的,我想加緊做幾身騎裝,不然都要趕不上過幾日的圍獵了。”

不用趙溫窈開口問什麼圍獵,她身旁的沈三娘便好奇道:“是每年三月的圍獵嗎?太子今年答應帶你去了?”

沈嫿故意露出一副嬌羞又得意的神色,“太子哥哥說我前幾年還太小,弓箭無眼的容易傷著,如今我騎術精進了,自然要帶我同去的。”

“聽說圍獵好玩的很,可惜過幾日我便要跟娘親回蘇州了,隻能讓你多替我看兩眼了。”

“對了,窈表妹可以一道去啊,正好你頭次進京沒見過春圍的模樣吧,跟著呦呦也能多結識些朋友,一個人悶在屋裡,容易悶出病來。”

趙溫窈聞言下意識抬了下頭,卻聽沈嫿遺憾地道:“我也是這麼與太子哥哥說的,要帶阿窈一塊去,可太子哥哥卻說阿窈不會騎馬,身子弱,去了恐怕會遭罪,要不我再去求求他。”

幾位堂姐不知道裡麵的彎彎繞繞,聽她這麼一說也覺得有道理,還反過來安慰沈嫿:“殿下考慮的在理,你還是彆為這等小事麻煩殿下了。”

“就是就是,等明年阿窈的身子骨好些了,再去也不遲啊。”

趙溫窈在旁輕聲應和,“三姐姐說的是,多謝表姐好意,但我還是不去添亂的好。”

她話是這麼說,可心裡都快嘔出血了,沈嫿眼看就要嫁進東宮,她哪還有什麼明年能等。

沈嫿將她的神色都收入眼底,嘴角止不住地翹了翹,魚兒又要上鉤了。

宴席過半,沈嫿陪著沈老夫人敬過酒,再回席上時就見趙溫窈的位置已經空了,問過三姐姐才知道她說不舒服先回去歇著了。

她朝主桌看去,果然淩維舟的位置也空了,便放下杯子道:“姐姐們且等等,我方才酒撒出去了些,回屋換身衣裳就來。”

也沒人懷疑她的話,隻讓她快些回來。

她就帶著杏仁出了前院,等到了沒人的地方,杏仁才小聲道:“表姑娘沒有回素心堂,而是去了花園,聽說殿下在那邊醒酒呢。”

沈嫿了解趙溫窈,她是絕對不會放過和淩維舟私下見麵的機會,尤其是她還聽了春獵的是,讓她更加焦急。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他們的喜好還真是半點沒變,隻喜歡在花園幽會呢。

“花園人多眼雜,表姑娘可真是膽子大。”

“她有什麼好怕的,她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對她有意思,走,我們去瞧瞧。”

許是淩維舟在裡麵醒酒,怕有不長眼的人進去衝撞了他,園子外有侍衛攔著。

沈嫿進不去,就尋了個貼著園子的假山,爬上去後正好可以攀著園子的圍牆,瞧見裡麵的全貌。

杏仁擔心地在下麵張開手臂想要護著她:“姑娘,您還是下來吧,這假山太陡了,容易摔下來。”

沈嫿衝她噓了聲:“我抓得牢牢的,不會有事的,這樣,你去路口盯著,不許讓人過來。”

杏仁不放心她一個人,可沈嫿向來說一不二,她沒法子隻好一步三回頭地走開了。

待身旁沒了人,沈嫿重新探出腦袋,小心翼翼地朝那對狗男女所在的亭子看去,她來是為了確定這兩人如今到了哪一步。

這是她家,她當然可以大張旗鼓的喊人來捉/奸,可他們若是合乎禮法什麼都沒乾,那她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還不如讓他們放鬆警惕,習慣了偷偷私會,她才好繼續完成下一步的計劃。

喔吼,趙溫窈竟然抱住了淩維舟,這可真是刺激啊,她還以為這兩人私下是淩維舟更主動呢,萬萬沒有想到!

偏偏這兩人越摟越往裡走,都擋著她看不清了。

為了能看清些,沈嫿忍不住踮起了腳尖,伸長脖子往外探去。

正當她要瞧見時,身後驀地響起道熟悉的聲音:“你的喜好還真是特彆。”

沈嫿驚惶地回頭看去,直直地撞進那淺色的眼眸裡。

淩越。

他怎麼在這。

她心下一驚想要趕緊下來,可越是慌張,腳下就越是不穩,也不知踩著了什麼,腳底一滑歪歪地摔了下去。

不偏不倚恰好摔進那人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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