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去牽她的手,“孤娶你,從來都不是為了讓你為奴為婢的伺候孤。”
他上山怎會是為了獵虎,自然是要獵殺更大的獵物,隻是沒想到淩越命大,這都被他給躲過去了。
他也清楚,淩越此人睚眥必報,若被淩越知曉,在山上動手腳是他,肯定會報複,這才故意弄傷了自己的手臂。
一切皆在他的盤算之中,唯獨沒想到沈嫿會上山,在聽說她險些遇險時,他的心底是慌亂的,但萬幸的是她沒事,他甚至有片刻慶幸淩越沒死,不然沈嫿陪葬的代價太大了。
淩維舟心口熱熱的,很想將滿腔的歡喜述說給她聽,可他的手卻再一次落了空。
“但往日都是太子哥哥照顧我,如今終於有機會輪到我照顧你了,怎麼能算了呢,我會在這陪到太子哥哥睡著為止,我讓小太監回去替我拿些換洗的衣物。”
“對了,太子哥哥受了傷想必還沒吃東西吧,這會餓不餓,喝點湯羹如何?”
沈嫿說著起身,恰好躲開了淩維舟的手,他緩緩地收回手掌,沒事,他不急,她是他的未婚妻,早晚都會屬於他的。
他笑著輕點了下頭:“好,嫿兒準備什麼,孤都吃。”
“那我去讓小廚房看著上點。”
沈嫿順勢出去喊來小太監交代了一番,又讓人回去取了些衣物,才坐回去陪他繼續閒聊。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今日淩維舟好似尤為熱切,反而讓她有些不太適應。
太子的帳子自然要比彆處寬敞華貴,燭火通明,沈嫿替他理了理靠枕的姿勢,與他說起今日山上的事來。
她略帶埋怨地嗔怪道:“太子哥哥平日做事妥帖,今兒怎麼如此不小心?”
她也一直在想,是誰在背後搞鬼,起初她以為是意外,後麵那接二連三的悶響讓她察覺到了不對。
應是有人在山上埋了火石,才會導致山石滾落,可普通人怎麼能有這遮天的本事,在圍獵的時候動手。
有如此手筆的,除了大病初愈的皇帝,虎視眈眈的三皇子外,就剩她眼前的淩維舟了。
但他又恰好受傷了,自然而然就會讓人懷疑到,同樣想要登上太子之位的三皇子,想要除掉這個礙事的二哥,淩越隻是無妄之災。
可親眼目睹過那巨石砸下場麵的沈嫿,可以十分確信的說,這一定是衝著淩越去的陰謀。
若問淩越有仇家嗎?
不僅有,而且還數不勝數,他的脾氣差,眼高於頂,行事又雷厲風行,不說貪官汙吏了,便是那些王公貴戚,稍有做得令他不如意的,他也照打不誤。
便是大勝歸京這短短幾月時間,被他收拾的人家就有不少,但同理,這些人根本沒能力神不知鬼不覺地埋下火石,做下這些準備。
反倒是他的親皇兄,親侄兒,畏懼他的軍威,怕他功高蓋主,想要對他下手,才是最為合理的。
其實在圍獵之前,她曾有過很衝動的想法,若是淩越真對她有彆樣的意思,她或許可以順勢答應他,再借力退婚。
他是淩維舟的叔父,以他身份權勢,完全可以保住沈家不受影響。
可這幾日,她已經將這個想法摒棄了,她厭惡淩維舟見異思遷,她又怎麼能做個利用他人感情的惡人。
尤其是經曆了今日,她愈發覺得這個想法可恥。
淩越四麵楚歌,他的權勢地位皆是戰場浴血殺敵而來,她又憑什麼讓他做出,搶侄媳婦這般有悖人倫的事情。
這親本就該由她親自退。
淩維舟被沈嫿的幾聲嗔怪給吸引了注意,且她許久沒露出這般小女兒的姿態,對此很是受用,也沒懷疑其他。
“孤也是被那落石打得措手不及,是孤讓嫿兒擔心了。”
“太子哥哥是何時傷著的?”
“有些記不清了,剛有落石的時候吧,嫿兒怎麼問的如此清楚。”
“我隻是有些遺憾,那會我也還在山上呢,早知道這樣,我該上去尋你的,或許你就不會受傷了。”
淩維舟眼裡的防備瞬間化作了溫柔:“傻姑娘,孤怎麼舍得讓你受傷。”
沒過多久,小太監便將晚膳送了上來,他受了傷,膳食也是以清淡的為主,骨頭湯外加些許爽口的小菜。
待小太監試毒後,沈嫿親手接過,盛了一小碗湯遞給他:“太子哥哥快趁熱嘗嘗。”
淩維舟聞到股淡淡的草藥香,下意識地擰了擰眉,但以為是自己方才喝了藥的緣故,見沈嫿在旁雙眼期待地看著他,不再多想舉著瓷碗一口喝乾淨了。
許是真的餓了,又許是有沈嫿在旁陪著,他竟難得有了胃口,不僅連著喝了兩碗湯還多吃了半碗米飯。
等到胃裡暖和了,竟犯起了困。
沈嫿體貼地接過他的碗,放到了另外的食盒中:“太子哥哥若是覺得累了,便合眼歇一歇,我就在這等你睡著了再走。”
今日的沈嫿尤為溫柔,讓他感覺到了久違的滿足,“嫿兒,等圍獵回去,孤便讓父皇給我們定下婚期。”
她沒有回應,隻是彎著眼在笑。
月上中天,燭火炸開一簇簇小火苗,沈嫿坐在榻邊撐著下巴打起了哈欠。
這時,一個小太監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到她身邊輕聲道:“沈姑娘,程家娘子尋您過去有事。”
“程家阿姊這個時候尋我能有何事啊?”
沈嫿奇怪地自言自語了句,但看了眼淩維舟,見他閉著眼好似睡著了,便也沒有多想,拿上食盒帶著杏仁出去了。
在她離開帳子沒有多久,另一個身材嬌小的太監快步閃進了淩維舟的帳子。
“殿下,您還好嗎?”
淩維舟隻是一時困意翻湧,但並沒有熟睡,聽到有個柔美的聲音喊他,下意識便睜開了眼。
他的雙眼有些模糊,用力地晃了晃腦袋,恍惚間,眼前似乎有兩道影子在晃動,過了會才看清眼前人是誰。
竟是穿著太監袍的趙溫窈,且正彎著腰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在試他的額溫,見他睜開眼瞬間慌亂地轉身要走。
他詫異地直起身子將人喊住:“溫窈,是你嗎?”
趙溫窈咬了咬殷紅的下唇,緩緩轉過身來,她本就白淨柔美,穿著太監袍反而有種彆樣的禁欲感,尤其是那咬得發紅的唇,淩維舟看了一眼,便覺身體有股熱流湧動。
“溫窈,你怎麼會在這,還穿成這樣?”
還不是沈嫿讓丫鬟看著她,不許她出來,偏偏還被她聽到,沈嫿要在此留宿,若真的留宿了,那她還有什麼機會?
她無計可施才想到這個法子,還好太子身邊的小太監都認得她的臉,她又花了好些銀子才換來了這身衣袍。
趙溫窈柔柔地道:“我聽說殿下受傷了,擔心得寢食難安,想過來瞧一眼便走,如今看到殿下平平安安,溫窈便安心了。”
說著衣袖一揮,轉身又要走,她擺動間有股幽幽的暗香直往人鼻息裡鑽。
淩維舟隻覺魂都要被她勾走了,哪還舍得讓她走,情不自禁地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彆走。”
趙溫窈費儘心機過來,當然不是為了隻見一麵,被他一拉,整個人跌坐在他的懷裡,自自然然地又靠了回去。
她仰起頭,眼中含淚地看著他:“殿下,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淩維舟被她看得一陣火熱,他這會腦子裡已經完全忘了什麼沈嫿,什麼婚事,眼裡隻剩下懷中的美人,她就像是無依的小草,隻有他才是她的靠山港灣。
“喊孤的名字。”
趙溫窈濃密的睫毛顫了顫,輕輕喊了聲:“維舟。”
“再喊一聲。”
“維舟。”
淩維舟猛地低下頭將她整個人籠罩,他的動作瘋狂又直接,甚至顧不上手臂的傷口。
趙溫窈是有過猶豫的,她過來隻是為了確定沈嫿不留下,她要讓淩維舟魂牽夢縈,即便婚期定下也至少要納她為側妃。
她自知身份配不上妃位,但以她的能力,遲早可以往上爬的。
可她完全沒想到,淩維舟如此經不住誘惑,甚至連這點時間都忍不住,但她要是推開了他,以後是不是就會被厭棄了?
她是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女兒,她也想光明正大嫁給自己愛的男子,而不是連個名分都沒有,便如此苟且。
但一想到,她比沈嫿更早擁有這個男人,她心中那點微弱的廉恥,也逐漸消失殆儘。
在他徹底覆下時,一滴淚水淹沒在滾燙的熱浪中,她分不清是痛苦還是歡/愉,又或是得償所願的滿足。
這一回,是她贏過沈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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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沈嫿起了個大早,照例給秦貴妃送了份早點,沒想到今日成帝也在。
“陛下,您瞧瞧,這丫頭真是有孝心,每日都給臣妾送這鮮花餅。也不知這鮮花是不是真有美容的功效,臣妾總覺得最近的氣色都變好了。”
“是娘娘本身就國色天香,這鮮花餅旁人吃了沒有用,您吃了才有用。”
成帝來圍場多日,皆是宿在賢妃那,昨兒太子受了傷,雖不嚴重,但他也得來安撫安撫貴妃,這才早早過來。
他是打心底喜歡沈嫿這個丫頭,聞言跟著笑起來,“小姑娘不僅有孝心還嘴甜,最重要的是對舟兒情深義重,母後的眼光果真不錯,給舟兒挑了個好媳婦。”
沈嫿被誇得有些臉紅,低垂著腦袋愈發乖巧。
用過早膳後,秦貴妃要去看淩維舟的傷勢,成帝正好這會閒著,便說一道過去,沈嫿自是要作陪的。
三人一路到了帳子外,就見門口的侍衛鬆懈,隻有個小太監在外探頭探腦的。
成帝的眉峰微擰,見那小太監轉身要往帳內跑,便覺不對,立即讓人將那小太監給拿下。
秦貴妃擔心兒子,著急地帶著沈嫿朝帳內去,可剛繞過屏風就看見了滿地的狼藉,撕壞的衣裳淩亂地丟在地上,甚至還有件粉嫩的肚兜,叫人不忍多看。
床榻上,淩維舟渾身□□,抱著同樣衣不蔽體的女子。
不等秦貴妃要攔住進來的成帝,沈嫿已經驚呼出聲:“阿窈,你,你們,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