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的,司彬一向放浪形骸慣了,在劇組裡沒得玩,晚上出了劇組,約了狐朋狗友在會所開轟趴。玩嗨了之後集體溜冰,一群人神誌不清的時候被帶走了。
第二天各大社交媒體的頭條全都是司彬溜冰被抓的報道,全國人民都知道他的醜聞了。
司彬事件事發突然,讓經紀公司猝不及防。他是公司最賺錢的藝人之一,以往他的黑料經紀公司都用人脈和關係抹掉,但這件事觸犯了大眾的道德底線,經紀公司怕犯了眾怒,不敢保他,隻好迅速發表通告,為他感到惋惜,和他撇清關係,以免惹火燒身。
一天時間司彬涼透。
司彬事件沸沸揚揚幾天之後,很快就平息下來。他等於是社會性死亡了。
少量智商在線的吃瓜群眾已經摸清了這件事的利害關係,猜測出是司彬得罪了蘇玉阮,趙敬霆為妻出頭扳下了司彬。雖然是捕風捉影,卻也符合邏輯使人信服。
事發之後蘇玉阮半喜半憂,喜的是從此可以徹底擺脫司彬的騷擾,憂的是換男主之後之前拍的對手戲都要重來一遍,出師不利令人氣餒。
找接盤的男主也不是那麼容易,有名有姓的男星沒人想接這燙手的山芋,覺得這個劇組忒晦氣。
況且他們忌憚蘇玉阮和她背後的男人,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得罪了趙敬霆就被連根拔起,演藝生涯就此斷送。大家都是俗人,誰還沒有點不能見光的小秘密。
這種情形之下,之前司彬的替身演員岑凱順理成章地轉正。
岑凱是蘇玉阮同公司的男演員,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多年,也不過在電視上混個臉熟,沒有大熱劇。他的經紀人說他距離一夜爆紅就差一部和蘇玉阮的對手戲了。
岑凱也是浸淫圈中的老油條了,為人處事很到位,他知道蘇玉阮是他的明燈,對她敬重有加,又不顯巴結,兩人相處起來很愉快。
蘇玉阮身心舒暢,拍攝進度也突飛猛進,把重拍的部分都追上來了,導演說蘇老師像是開了掛。
趙敬霆這邊工作進展也很順利,憑著多年的經營管理經驗,配合雷霆手段,短短一個
月,讓禦龍集團旗下所有酒店業績增長10%,繼續保持下去,三個月內回歸深城指日可待。
月底,酒店高層在總部給趙敬霆開慶祝會。他走馬上任的時候太倉促,這次連帶著歡迎會一起辦。
這一個月禦龍高層體驗到了年紀輕輕的負責人手腕如何淩厲,一直處於高壓工作狀態下透不過氣,趁著今晚趙敬霆在宴會上不能發作,可謂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灌他喝酒毫不手軟。
趙敬霆從小和父親行走商場,早就練出一身酒量,隻是現在不需要應酬,不顯山露水罷了。
然而這些高層對他積怨已久,饒是他千杯不醉,酒會結束之時也有些力不從心。
趙敬霆回酒店的時候,突然懷裡就多出來一個女人。
他嚇得一下子醒過神來:“你是誰?”
“我送您回酒店。”
女人的身上散發出濃烈的香水味,混合著酒氣,趙敬霆聞著險些吐出來。
“滾。”趙敬霆低聲喝道。
女人為難地說:“已經付過錢了,要不……你用完了我再滾?”
“誰給你的錢?”
女人遲疑著不說話。
這時候做完善後工作的譚飛找到了趙敬霆,見他麵露怒意,小心地問:“趙總,您怎麼樣?”
趙敬霆用下巴指了指那個女人:“問問她,是誰把她塞給我的?讓那個人明天滾蛋。”
趙敬霆不管那個人是無意試探也好,投其所好也罷,其心可誅!
被女人投懷送抱的感覺並不美好,趙敬霆隻感到倒胃口。
有時候,趙敬霆覺得自己是個獵物,是四麵八方獵取的對象。
若是他除去這一身光環,不知道還有誰站在他身邊。
酒意上頭,趙敬霆感到一陣沒來由的落寞。
他回到下榻的酒店,在冰涼的淋浴下衝了個澡,又從冰箱裡拿出一瓶冰水一口氣灌了下去。
他站在落地窗前,麵色深沉地看著窗外。
從二十八層酒店向下看去,車流穿梭不息,城市的夜晚流光溢彩,聲色犬馬。
人的一生要經曆多少誘惑?一著不慎,萬劫不複。
人生失意之時,蘇玉阮不在他的身邊。
趙敬霆下意識地打通了蘇玉阮的電話。
“喂——”蘇玉阮拖著長長的腔調,帶著一點沙啞。
趙
敬霆聽到電話那邊的聲音透著疲倦,他低聲問:“你下了戲了?今天挺早的。”
“嗯,今天拍攝都安排在白天,我現在已經在酒店休息了。”
“累不累?”
“嗯……已經習慣了。你是不是想我了?”
“嗯。”趙敬霆坦然承認。
“老公,你唱歌給我聽吧。”
“什麼歌?”
“晚安喵。”
趙敬霆:“我不會。”
“那你會什麼?”
趙敬霆怔愣了一陣,說:“我什麼都不會。”
蘇玉阮:“……”
那麼冷漠的嗎?
趙敬霆:“周六我飛過去看你。”
蘇玉阮含糊不清地“嗯”一聲。
過了一會兒,電話裡傳出蘇玉阮淺淡的呼吸聲,趙敬霆舍不得掛掉電話,連著耳機聽著她漸漸入睡。
蘇玉阮的新搭檔岑凱是東北人,說起話來一股東北大碴子味,明明鏡頭之下的他普通話相當標準,但是鏡頭外麵說話都帶著一股口音。
蘇玉阮一開始聽著不習慣,後來聽著聽著覺得挺有味道,越來越上頭。
岑凱工作態度很認真,謙遜好學,下了戲他們也時不時地對戲。交流多了,蘇玉阮漸漸被他帶跑偏。
後來她發現,全劇組有三分之一的人說話都有內味兒了。
周六晚上,蘇玉阮下了戲回到酒店,打開門就看到了趙敬霆坐在沙發上擺紅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