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賣員回頭看了一眼:“好像是一個老太太和一個年輕人在吵架。”
“是嗎?”
他探出頭‘聽’了一耳朵,聲音有點耳熟。一會兒還來了管理員,在勸架。
“你在做什麼?”薩曼下班吃了飯回來,一上樓,看到他伸著脖子豎起耳朵,頗似草原上的野兔。
“林先生啊,樓下是不是有人在吵架?”
薩曼並未回頭,他的臉上帶起一個神秘的微笑:“是,吵得……很厲害。”
回到出租屋,薩曼將各處已經損壞的監視器放在一起,用紙巾包好丟到垃圾桶裡。他再次查看了其他地方的監控,並無異樣。
任逸飛在房間裡吃飯,他聽到隔壁又開了一次門,關上,那個玩家似乎又出去了,不知道他特意回來一趟是為了什麼。
“叮咚,叮咚。”手機震動,來電話了。
“宋老師,等了您一天了呢?”那頭編輯用著咬牙切齒的口氣說著親切的話語。
任逸飛抬頭看看天花板:“其實,已經快錄好了,晚上先給你發一集?”
“是嗎?那真的太好了,那我就不打擾您了,用餐愉快。”
原來他也知道這會兒是飯點?
任逸飛沒奈何,摸回錄音棚,帶上耳機,對準話筒,進入心無旁騖的錄音時間。
緊趕慢趕,他到底在晚餐前送出一集錄音。
晚飯依舊不是小鄭在送。飯後,任逸飛收拾了外賣盒子和其餘垃圾,準備去公寓樓外麵丟垃圾桶,迎麵走來一個穿著花襯衣的年輕人,正是早上被誣陷亂停車的。
他黑著臉,頭上頂著‘XX號房客’幾個金字,眼中有著說不出的狠辣,仿佛‘鬼’隻要出現在眼前,就會立刻被他撕碎。
任逸飛與他擦肩而過。
又是一個曝光者,他做了什麼才會曝光?
任逸飛沒有時間想太多,他懷疑自己的角色身份和‘鬼’有些糾纏。
這對他是另一重挑戰。
這一天晚上,他沒睡,聽著門開啟,門合攏。
黑影果然又來了。
任逸飛閉著眼,卻能感覺到,那種視線像蛇一樣在他的身上遊走,濕且冷,還帶著說不出的腥臭感。
“你本該是,我最成功的作品。多想親手殺死你。”
那個冷冷的聲音也如蛇一樣,冷血,讓人毛骨悚然。
黑影如失控的怪物,它隔著一層薄薄的空氣,‘觸碰’他的臉和身體。
那種貪婪並不含著情/欲,而是掠奪、破壞、占有。
任逸飛感覺到,對方的情緒就在失控的邊緣。唯一牽扯住他的,可能就是‘鬼’不能傷害npc的規則。
他控製著呼吸,偽裝成熟睡的樣子,但是雞皮疙瘩是不受控製的,感受到刺激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尖叫。這時候的黑暗對他也是一種保護。
對‘宋博之’這個角色,對方已經快控製不住殺欲。
昨日‘它’還能控製著自己的呼吸,但是今夜,呼吸卻重起來,並且有些急促。
第三晚,第四晚,他還能安然度過嗎?
這個家夥,真的不會冒著打破規則的危險,動手殺他嗎?
任逸飛不敢保證。
而最操蛋的是,偽裝下去,可能是死,不偽裝,搞不好死更快。
簡直不給人活路!
他又想掀棺材蓋了。
一會兒,黑影終於離開了,房間恢複了平靜。
手裡緊緊捏著自己的鬼卡,任逸飛閉上眼。他需要好好休息,以應付之後的事,比如把這個‘鬼’揪出來,暴打!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夢見自己掉到蛇的巢穴,被生生吞噬。
之後信息又一次更新:
【第二夜:遊俠兒。】
【玩家死亡兩人,‘鬼’封印解鎖八分之二。】
因為做了一晚上噩夢,任逸飛今天起得有點早,精神狀態不佳,洗漱的時候涼水一潑才稍微清醒一點。
他看看鏡子裡蒼白但俊秀的臉,用毛巾擦乾淨臉上的水,換好衣服,準備下樓走走,然後直接去吃早餐。
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開了門,導盲杖一戳。
“嗯?”
導盲杖戳到了一張臉上。
花襯衫的青年就趴倒在門口,臉朝著他的方向,一動不動。
那張臉被好好化了妝、梳了頭發,衣服甚至扣得整整齊齊,和往日都不一樣。
他被細心地塗了粉,接近膚色的粉底遮蓋了原本的瑕疵,眉毛細心畫過,隻有一張嘴十分古怪,特意化成了微笑的嘴唇。
在他的手裡,有一把刀,刀尖有血,血發黑。地上有一朵黑色的血液畫的玫瑰,不是手指頭畫的,而是用刀刮出來,邊緣鋒利。
任逸飛注意到,他的指甲,似乎是青紫色的,那是中毒的跡象。
“……”
‘鬼’是真的有病。
任逸飛嘴唇動了一下,他知道,這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屍體。
一具精心打扮了,特意擺在他門口的屍體。
玫瑰,是愛情的代名詞。
但是‘鬼’和他說愛?
不,更像是一種炫耀和標記,對所有物展示自己的能力。
他感覺到窒息。
更有種被人羞辱的感覺。
像是被人逼到牆角,身上綁一圈炸彈,問你剪藍色還是紅色。
作者有話要說:紅色?還是藍色?
阿飛:……怒氣值積累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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