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東星城(2)(1 / 2)

阿金已經開了門等他。

任逸飛從椅子上站起來,他拿了一枚芋香大福放在前台的櫃台上,雙眼注視著前台小妹,笑道:“謝謝你的招待,紅茶很香。”

前台小妹簡直要昏過去。

看著這一切的阿金咳嗽了一聲:“不知道客人有什麼要求?我們細聊?”

裡麵是一間不大的辦公室,一麵窗戶對著街麵,四周圍也沒什麼裝飾,很樸素。

“你有什麼要求?”阿金老板開門見山。

“我可以看看以前客戶的視頻嗎?”任逸飛提出想法。

阿金衝他一笑,反手把桌子上的牌子翻過來:“這上麵的視頻都能在官網找到,您可以付費查看。”

“你們這裡沒有備份?”

“你不必試探,”阿金放好牌子,“我們的規矩是,做好的視頻客戶直接帶走,我們這裡什麼都不會留下。客戶的所有資料,都在保密範圍內。”

任逸飛點點頭,雖然對於對方的承諾,他持保留態度。

“你們工作的地方在哪裡?”

“在東星城外,這裡房價太貴了。”阿金發出‘東星居,大不易’的感慨,然後看向任逸飛,“根據價位不同,我們提供不同服務,我想你可以理解。”

“不同價位的服務內容是什麼?”

“有……”

阿金老板才說了一個子,她辦公室的大門就被人一腳踹開,還有一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流金呢?!給我出來!”

他一雙瞪得和銅鈴一樣的眼睛一秒就搜索到阿金老板,惡狠狠瞪著她,鼻子還噴氣。

前台妹子鑽出一個腦袋:“對不起老板,我攔不住。”

阿金歎了口氣,擺擺手:“去吧,端兩杯茶來。”

說著站起來:“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梁先生那麼大的火氣?我們可都是按時交錢,沒一次拖過。”

“刀月的視頻是不是你剪的?賤貨……”這漢子滿臉橫肉顫抖,上來就是一個大巴掌。

任逸飛本來無意參與,看到這呼扇過來的巴掌才皺了眉,直接抄起自己的點心盒子給阿金老板擋下這一掌,另一隻手將她推後,擋在自己胳膊後麵。

“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動腳?”

點心盒子飛出去,幸好裡頭的糕點都是獨立包裝,沒有破損多少。但是空氣裡還是溢出點心香甜的氣味。

一巴掌落空的大漢愣了下,才看到任逸飛,他眼睛微微睜大,同時吸了一口氣,鼻孔擴大,臉上貪婪之色毫不遮掩。

“喲,原來還有客人?”這漢子盯著任逸飛,上下打量他的臉和身體,眼裡隻有貪婪。

不過他今天來主要還是因為彆的事,所以他用眼神舔舐過這張臉,就轉回去,對著阿金大罵:“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此時前台小妹剛好捧了茶進來,叫他直接抬手掀翻,漂亮的骨瓷茶杯碎成渣子,茶水更是倒了一地,也濺起在散落的糕點包裝紙上。

任逸飛眯著眼看著地上被茶水汙染的糕點。

大漢拍著桌子:“在我們東風的地盤上混,就該知道我東風的規矩,你接刀月的單子是什麼意思?”

阿金老板捏著拳頭,強忍著怒火解釋道:“這是上個月就接下的單子,上個星期我們才接到通知。如果突然中止,我們要賠付大筆違約金。而且,我們這種小手藝人,無論如何也得罪不起他的。”

“那是你的事。刀月的老大薩曼都快被天洪趕出去了,他還有什麼可畏懼的?我看你是膽兒肥了要和我叫板。”

他狗仗人勢,犬吠道:“你他娘的算什麼東西?我讓你死你就得死,讓你滾你都得哭著求我。”

阿金老板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你上麵的意思。如果是後者,行,我立刻搬,絕無二話。”

她每個月那麼多保護費,總不能白交。

這漢子一噎,臉漲成紫紅色:“你這是威脅我。”

阿金老板沒有正麵回答,隻是說:“我在這裡一年了,一直合作得很好,也想一直合作下去。”

但你要這麼逼,她也不怕魚死網破。

漢子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阿金老板,但阿金老板表情平靜,不像其他人一見到他發怒就渾身顫抖。

“你很好!”他聲音又急又氣,又看了一旁不說話的任逸飛一眼,摔門而去。

這人一走,前台小妹就進來收拾殘局了,她非常熟練地打掃了地板,對著糕點不知所措。

“沒關係,先放著吧。”任逸飛微笑著點點頭。

“叫客人見笑了,單子如果成了,給你打九折。”阿金老板道。

等到房間再一次變得整潔乾淨,糕點被重新收拾好,任逸飛才問阿金老板:“你每個月給他交不少錢吧?這邊的店鋪不是受官方保護麼?怎麼還有人收保護費?”

阿金老板苦笑一聲:“他們雖然不能派人打砸,但可以讓人留在門口,攔著客人不讓進來。為避免更多損失,大家也隻能選擇破財消災。”

任逸飛仔細想了一會兒:“沒有考慮過成立一個自助商會嗎?”早期黑/社會橫行的時候,小商人擰成一股繩,也能成為和黑/幫抗衡的力量。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商人們拿出這些錢,雇傭自己的打手,不好麼?

這樣妥協下去,最終隻會被人吃得連渣子都不剩。

這話一說,阿金老板的笑容更苦澀一分:“有過,可惜才成立,就泄密了。組織方被約到遊戲裡殺死,其餘人更不敢動了。我當了三十年的人,來了這裡知道當狗是什麼滋味了。

“我好歹還有一門手藝,這要是沒了,連做狗都沒資格。算了,就這樣吧。”

看著阿金老板的表情,任逸飛知道她的內心裡還是不想多事,被剝削也總比活不下去好。

甚至,阿金老板的底線還沒到,哪怕保護費再狠一些,她也會選擇忍氣吞聲。

對此,任逸飛無意多說。

說大了,是小資產階級的軟弱性。說小了,是這些小商人自己的選擇。

他們畏懼遊戲,但他們畏懼的,其實就是他們可以抗衡強者的唯一武器。

任逸飛垂下眼:“來聊聊視頻剪輯項目的事。”

“老大,你看,就是這個人。”

出了‘點金後期’工作室的大漢沒有走遠,他將四麵都查看一遍,確認沒有什麼‘守衛者’,就知道這是個落單的‘美人’。

他心知自己機會來了,於是立刻發信息給自己的上頭,把剛剛偷拍來的圖片和視頻都傳送過去。

“老大,這要放到咱們春雨樓,還不是日進鬥金?”

圖片上的男人,烏黑長發隨意披散著,斜眉入鬢,那雙眼似笑非笑,嘴角微勾,略帶嘲諷輕蔑。雖靜態的圖片,這小眼神還是一下搔到癢處,讓人蠢蠢欲動。

樓裡那些被人徹底開發了,不知道羞恥的男女有什麼意思?這樣骨子裡都透著高傲矜貴的人折辱起來才有意思,才算情趣。

那邊估計也是這樣想,往日總是半天才會回複,這次卻是幾秒就有了反應:“一個人?”

“一個人。”漢子想了想,又加上幾句,“我找過了,附近沒有保護者,是獨自一個人。網絡上也找不到這個人,要麼是新人,要麼就是偷跑出來的寵物。

“老大,咱們這不是開分館嗎?麗姐雖然漂亮,到底是老人了,不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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