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飛已經到了外麵。
“鶴君。”平台上喝酒作樂的妖魔都來招呼他,男的女的都熱情如火。
有那麼點妖界萬人迷的味道了,任逸飛頭皮發麻。
副本果然要害我,他痛心地想著。
他的身份就像是臥底,又或者混進來的騙吃騙喝的,自然是越普通越好,越低調存活率越高。
然而原主竟是這樣萬眾矚目。
當然也有不喜歡他的,比如之前嫌他看他,又怨他不看他的那位,簡直印象深刻。
這是個自帶藍色眼影的明豔型男人,一身衣裳藍綠色,腰上墜著一根孔雀翎,這會兒正一臉不屑看任逸飛。
任逸飛看了他一人,覺得這個人會是個麻煩,就要從他旁邊走過,去另一邊。
“見了我,連招呼也不打一個?”果然是個麻煩,才走到這個人附近,他就舉著杯子攔住任逸飛。
任逸飛沉默,腳步一轉準備去另一邊。
這個人還是擋在他前進路上,不依不饒。
這時候其他人的視線都被吸引過來。
這個自帶眼影的男人喝著酒,冷笑道:“鶴君是啞巴了麼?
“想當年,我不過是多嘴說了一句你頭頂怎麼不長肉瘤,你就拿開屏的事情奚落我很久,怎麼這會兒見到老朋友卻不說話了?”
原來鶴君還是個被懟了直接反擊的人?難怪說是性情中人。
這個妖魔長相豔麗,身上帶著孔雀翎,又說了開屏,莫非是個孔雀成精?任逸飛暗自思量。
“你有何事?”任逸飛終於開口了。
“鶴君閉關百年,不知道如今是什麼實力?我早說過,我們之間遲早有一戰,今日陽光正好,不如選在今日?”
任·戰五渣·逸飛:“……”
“你要戰我便要應?不知所謂。”冒著虛汗的任逸飛甩袖而去。
眼影妖魔氣顫抖,被其他人拉住:“吃酒吃酒。”
任逸飛趁機去了一個角落,才坐下,有一個人過來,是個蘭花一樣貌美的女妖,美且豔,眼神裡毫不掩飾對他的‘性趣’。
“鶴君,好久不見,不知何時才有機會與鶴君同飲一杯?”
這眼神□□裸的,他隻覺得身上被看過的地方都被一雙無形的手摸過一遍,雞皮疙瘩都要冒起來。
任逸飛不為所動,回了一句略冷淡的:“下次。”
這個女性妖王一聽,喲,沒拒絕?沒拒絕就是有戲,有戲就是能成。一秒的時間這妖王連他們未來孩子叫什麼名兒都想好了
“讓一下,”她把任逸飛旁邊的妖魔推開,自己坐下,“鶴君的意思是,再見麵就……”
被推開的妖魔大怒,“蘭螳,你這是要尋死。”
“長得醜就自覺一點走開,彆打擾我與鶴君談情說愛。”
“膚淺!”無力反駁的妖魔曲線救國,“鶴君要是愛美色,他娶自己就夠了,娶你做什麼?日行一善麼?”
這兩人就這麼打起來,從角落打到中心地帶,頭破血流。
“鎖喉!掃腿!照著臉打。”其他妖魔看熱鬨不嫌事兒大,還要親自上場做技術指導,很快掐架變群架,一群人頭破血流。
任逸飛抬頭看風景。
啊,真美。
停雲閣建造在天上,浮在雲層中。站在院子裡,眼前是滾滾白雲和遊魚一樣璀璨的彩色光芒,仙境一般。
唯一叫人不適的就是那個人頭杆子,不倫不類。
“何時立起的人頭杆子?”任逸飛皺著眉。明明不久前還沒有。
“混進來許多人類,此是為威懾這些膽大包天的小蟲子。”一個妖魔笑著對任逸飛舉杯。
任逸飛也拿了一個杯子舉起,卻隻是沾沾唇,沒有真正喝。
“此次閉關收獲良多?我見鶴君平和許多。”大妖笑著。要是百年前的鶴君,一個不滿意轉身就走人,理都不帶理的。
任逸飛聽了,心說莫非鶴君的脾氣還要更加急躁一點?比如被懟了直接駁回去?
“這裡是喝酒尋樂的地方,立著一個人頭杆子,豈不是掃興?”任逸飛說。
眼影妖魔就來了,是的,他又來了:“哪個妖魔的洞府前沒幾個人頭杆子?就你鶴君事情多。也是,你和我們不一樣,餐風飲露,再不濟,曬曬月光也能飽。”
這位是原主死對頭麼?
“話不能這麼說,是招搖了一點。”之前還一個陣營的妖魔們此時紛紛叛變。
從群架裡抽出身的妖魔擦掉臉上的血:“歌舞嬉戲的地方,吊著幾個人頭是不好看。”
“鶴君所言甚是。”
“……”眼影妖魔捏碎了酒杯。
事情到這兒也就罷了,兩個大妖拌嘴而已。這卻有個自作聰明的小妖,來了不久,不知道鶴君,見其美貌,還以為是靠著美色擠進大妖圈子的,就上前討喜道:
“我覺得不錯,是我等妖魔的行事風格,遮遮掩掩不就和人類一樣虛偽?不知道這都是哪兒來的壞、壞風氣。”
這妖魔原先說話還大聲,一看到其他大妖麵色不善,氣勢先弱三分,又對上任逸飛不喜不怒的眼神,聲音也弱了。
而被其討好的眼影妖魔更是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