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春日宴(24)(1 / 2)

隨著朱紅色大門緩緩開啟,一道倩麗人影出現在眼前。

“我在此等待師兄多時。”

正是花語,她頭簪著之前碧色花簪,臉上在笑,眼中有淚。

她在此等了整整一夜,因為她堅信師兄必然會平安歸來。

花語不能殺死他,任何人都不能。

但她也為花籬流淚,如果不是幼年她們被人分開,她本可以照顧她,花籬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模樣。如今這一切,她也有責任。

任逸飛從大門走入,他思考許多,如果npc裡有人能成為他的助力,花語必然是其中之一。

無論青鴻還是花籬,他都沒能力壓製,偏偏這兩人就是他前進方向的攔路虎。青鴻或許還能用演技拖延,花籬卻對他懷有仇恨,任逸飛就想到了借力打力。

無疑,和花籬關係複雜的花語是最佳人選。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任逸飛說,他用的是陳述句,一雙眼好似看透了人心。

花語因為有‘師兄’濾鏡,也覺得一切都在師兄心裡,無所遁形,便點點頭:“我知道,因為青鴻,也因為花籬。”

“帶花籬來,我有話要問他。”說到這裡,任逸飛一頓,語氣淡淡道,“安靜一些,畢竟是你妹妹。”

花語卻慢慢彎下腰:“她死了。”

“死了?”

“花籬突發疾病,救治不及。”花語擦擦眼淚,“不提她吧,師兄想知道的,都在這裡。”

說著,她徑直朝主殿走去。

主屋的門一推就開,裡麵沒有人:“這裡是青鴻的屋子,我無法進入,師兄可以。”

任逸飛走進去。

青鴻的屋子很乾淨,除了必要的東西,幾乎沒什麼帶著個人喜好的物品。若不是衣櫥裡有他衣物,任逸飛都不能肯定這裡就是他的屋子。

“當啷。”

任逸飛聽到什麼東西掉下的聲音:屋子裡還有其他人。

他立刻跑進去,才發現睡床邊上還有個不起眼的門,裡麵有個小房間。

“……”當看清裡麵的陳設,他愣在那兒。

幾乎一屋子都是鶴君的畫像,每一副都有落款,寫著作畫的時間,和作畫的人。

從最久遠的到最近的,每一張都蓋著‘青鴻’的印。

任逸飛看向地上一個翻開的盒子,黑漆鑲螺鈿,蓋子掉落在一邊,在地上還有一根紅色羽毛。他剛剛聽到的聲音就來自這裡。

盒子是空的,或許東西已經被人提前一步取走。

“師兄?”外麵傳來花語的聲音。

任逸飛伸手將紅色羽毛塞進袖子裡,從青鴻房間出來。

“師兄可曾看到一張圖?”花語一見到他就問。

“被人先一步取走了。圖上是什麼?”

“被人取走了?天意?”花語搖搖頭,“是花籬來時帶給青鴻的東西。”

“圖的事先放下不提。你知道失蹤的妖魔去了哪兒麼?”任逸飛問花語,既然花籬死了,青鴻不在,那就隻能問她。

如果花語也不知道,他就隻能冒險試探青鴻了。

玩家死亡人數才四十多,一路上卻半個玩家的影子都看不到,連妖魔們也失蹤大半。可見這些失蹤人口應該有多數還活著,隻是被限製在某個區域內。

限製了,卻沒有殺死。要麼,是沒有能力殺死,要麼,就是因為某種原因不能立刻殺死。

比如,要殺他們的是‘鬼’。

花語深吸了口氣,看向任逸飛:“我知道的不多,而且,我和青鴻有契約,不能主動以任何形式透露這其中的事。師兄問吧,能回答的,我絕不隱瞞。”

這可就難為人了,任逸飛本來想要套話,沒想法還有這種‘契約’的限製。也是,人家要是什麼都抖落出來,這個副本就太簡單了。

“這些年,你和青鴻還好?”沉默半晌,任逸飛問出第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一出口,花語的眼睛就紅了,她搖搖頭:“謝謝師兄,我很好。我與他,各得其所。”

“孩子不是花籬的吧?”他問出第二個問題。

花語愕然,她第一時間伸手拂過額頭,像是要擋住自己的臉,同時眼皮下垂,閉了下眼睛,避開任逸飛的視線。

羞愧,這個表情代表了花語此刻的心情。

春日宴的目的,一是聚會,二是慶祝孩子出生。所以孩子的來曆也是很重要的點,加上青鴻幾次強調孩子出生的事情,所以其中一定有可以深入的點。

他盯住花語:“孩子是你的?”

花語下意識搖晃了一下頭,但是嘴裡卻說:“對不起師兄,這件事我不能說。”

任逸飛卻已經有了判斷:花語也不是。

這點在他意料內。

隻是,她為何要羞愧?

看她的表情,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任逸飛將孩子的事按下不提,再一次試探著問:“其他妖魔去了……荷花池的塔?”

花語苦笑:“青鴻防著我,許多關鍵處我都不曾參與,隻怕幫不了師兄。”

對此,任逸飛自然是大失所望。

按著目前的線索,那個荷花池肯定大有問題,他要怎麼在青鴻眼皮子底下進行探索?

鬼卡一,道具二,限製版幻戲,這是如今任逸飛手裡的牌。

和那些擁有許多技能和道具的老玩家不能比,連之前的甜品玩家他也不能比——至少他沒有夜探停雲閣的底氣。

那麼他最大的優勢,其實就是‘鶴君’這個身份。

任逸飛想起自己的第一局遊戲,也是‘阿飛’的身份幫助他獲得npc們的支持。

第一場遊戲可以,這一場遊戲為什麼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