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摘了一片花瓣含在舌根下,頓時清醒很多,並且越來越清醒。
任逸飛眼中符文旋轉,再無遲疑,他揮手灑出十數枚紙鶴,一支紙鶴叼著一枚花瓣,帶著一句話,朝四周散去。
“黃昏時刻,荷花池,速來。”
紙鶴很快不見了蹤跡,他自己也是馬不停蹄朝著荷花池走去。
“時間到了。”傀儡師突然開口。
“嗯。”
聽著這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傀儡師皺著眉:“我真的走了,你自己能行吧?”
“可以。”任逸飛還是冷漠的樣子。
傀儡師哼了一聲:“固執。”終於消失不見。
任逸飛抿著嘴唇,呆了一秒才繼續行走。
鬼卡傀儡師已經用掉,他手上還有真實之戒和一卷繃帶。對青鴻的麻醉和催眠有時效,就算無人打擾,最多也就是一個小時,他便會醒來。
而此時迷/幻/藥的藥效還沒徹底消失,失去了傀儡師拉扯神經的疼痛,暈眩的感覺就越加清晰起來。
他感覺自己就是熬夜拍戲還醉酒後的狀態,頭重腳輕,整個人暈暈乎乎。
任逸飛的速度慢下來。
“嘖,真是狼狽啊。”
即將來到荷花池的時候,熟悉的聲音出現在前方。任逸飛循聲看去,才發現是那隻大孔雀,就立在他前去荷花池的方向,雙手抱胸,目帶審視。
任逸飛皺眉,還未張嘴,孔雀大妖大步流星走過來,一手抓住他的肩膀,不屬於他的力量從接觸麵流轉全身。
“你是怎麼回事?”孔雀大妖日常掛在臉上的笑消失了,“難道是青鴻?”
任逸飛不吭聲,隻是冷著那張霜堆玉砌的臉。
“這樣的亂臣賊子,也就你一直留著他,今日才鑄成大錯。”孔雀大妖伸手扶他,嘴裡還嘲笑,“鶴君總算錯了一回。”
“亂臣賊子是說下屬,他是師弟。”任逸飛將手按在對方手臂上,借著力氣。
孔雀大妖臉紅,咳了一聲。
“荷花池有什麼?”
“結束一切的鑰匙。”還有鶴君的三滴血,這是鶴君的願望,也是他的。
孔雀大妖從他平靜的眼裡找不到虛假:“你這個速度,還沒到荷花池,黃昏已過。我便勉為其難,帶你一程。”
任逸飛隻覺得腳下一輕,原來是這個大妖展開炫麗的雙翼,抓著他的肩膀帶他飛了起來。
他腳下生出一團雲氣,是以肩膀並不難受,耳邊還有孔雀大妖的低喃。
“鶴君,我姑且相信你一次。”
任逸飛難得一笑:“不騙你。”
他隻覺得寒風獵獵,兩側風景快速倒退,一個呼吸後,人已經到了荷花池上空。
黃昏的光落在平靜的湖麵上,光暈在湖麵散開,他一低頭,就能看到一座黑色扭曲的‘塔’。在‘塔’的頂端,還有些星星點點的光在飛散。
“這就是你要讓我看的?”孔雀大妖撈著他落在池邊石頭上,並且收起翅膀。
任逸飛走近荷花池,隻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麵、新生的荷葉、停靠的小船和岸邊垂柳的倒影。
從這個角度看,池邊卻找不到塔影了。
說話間又幾個大妖出現在荷花池,他們表情驚疑不定,看著任逸飛的眼神也帶著防備。
能成大妖的就沒有蠢貨,這點時間足夠他們想明白自己糟了暗算,而且暗算他們的人就是宴會主人——青鴻,也就是鶴君的師弟。
“你們不必防備我,我受了暗算,妖力幾近消散。”任逸飛平靜道。
這幾個大妖都是一愣,對崇尚實力的妖魔來說,失去力量比死亡都慘痛,他居然還能如此平靜?
孔雀大妖環視一周,聲音帶笑,笑容卻有些扭曲:“這點我倒是可以作證。青鴻居然敢暗算我,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抬頭看看天色,任逸飛默默計算時間。按著昨日的流程,塔影會出現大概一刻鐘,現在已經差不多了。
“等、等一下。”一個身披紅羽衣的小妖氣喘籲籲衝過來。
“這是誰?”在場幾個大妖看仔細了,搖搖頭,“哪兒冒出來的小妖吧?”
“見過各位前輩,我叫寂羽。”來人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頭,一身紅色羽衣璀璨如烈火。
任逸飛的視線緩緩從領口的紅色羽毛上劃過。
幾個大妖都不理他,這個自稱寂羽的小妖也不尷尬,還站在邊上探頭探腦:“各位前輩是在這裡等人。”
“不是,”任逸飛拿著扇子搖了搖,眼含深意,“你要幫我個小忙麼?”
認出他是大妖中頗有存在感的鶴君,小妖寂羽湊近了,小心討好說:“大人儘管吩咐。”
“你跳下去。”
“什麼?”寂羽瞪大眼睛。
不知道哪兒來的一股妖風吹過來,他連掙紮都來不及,直接朝著池麵撲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5
阿飛:送上門的玩家,不用白不用。
玩家:m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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