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任逸飛伸手按壓太陽穴。
報複,開始了。
“玩家!”引導精靈的聲音變回來,“不好了!有人將強製遊戲卡用在了您身上。”還是高端副本!
“我知道。這種強製遊戲卡不容易得到吧?一定值很多錢。”
“您還有心情擔心這個?”
他站起來,麵朝著荒原:“放輕鬆,就算沒有這個強製卡,我也會去高端局看一看的。對方等於浪費了一張很值錢的道具,這難道不值得高興麼?”
來了這裡也才一個月,眼前的荒原卻給他一種家的自在,外界紛紛擾擾都與他無關。
其實這裡和娛樂圈也沒什麼區彆,為了各種利益,他們在娛樂場勾心鬥角,陰謀陽謀儘出,卻不知任逸飛從不在乎這些。
他要的一直就是一處讓人自由呼吸的空間,一個讓他自由演繹的舞台,再無彆的。
哦,有美食相伴就更好了。
但是外麵的這些人,見了他不像是見了狼就像是見了肉,要麼抵觸防備,要麼眼饞渴望。
現在他就是說,他對那些名利不感興趣,那些人聽見了也不會信。他們會以己度人,覺得任逸飛就是野心勃勃,還是會一直騷擾他,打擾他的工作。
所以,不必理會,他日‘黑兔子’登上高位,他再說這句話,這些人就是不想信也得信。
不過是將娛樂圈走過的路再走一回。
“玩家不擔心麼?”引導精靈見他心情確實不錯,覺得很奇怪,不生氣已經不正常了,心情指數居然還上升了?
這難道是什麼讓人高興的事?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那人既然下了這樣的本錢,自然也不介意多一點點投入,比如找人在副本裡堵我。他自己跑出來,也省得我再去找,不是很好麼?”
任逸飛伸了個懶腰:“繼續剛才的話題。鬼卡也可以繼續升級麼?”
見宿主真的沒有放在心上,引導精靈也就安心下來:它宿主可是百分百大滿貫玩家,它怕什麼?
“因為玩家進入荒蕪之角的時間還短,我就一直沒有想起和玩家說這件事。進入高端局之後,玩家就會明確分級。高端局是一個分水嶺。”
高端局玩家的追求已經脫離了‘生存’這件事,他們對道具、技能、鬼卡也有了新的追求。
玩家們玩遊戲不再是為了貝殼幣或者道具,他們通關是為了尋找最合適的‘SSR卡’,然後像是養孩子一樣養成最強的卡牌。每個高端玩家都有一組核心鬼卡。
其中高端局福利本最受歡迎,因為可能出超級稀有限量版的SSR鬼卡。
“為了提高鬼卡的好感度,那些高端玩家會給鬼卡修建漂亮的城堡,招貼心的女仆,滿足鬼卡的各種願望。為了提升鬼卡的能力,高端玩家還會努力刷高端局副本,好刷出鬼卡專用的升級卡。”
在引導精靈的口中,再沒有比高端局玩家更‘玩家’的存在,一個個沉迷養仔,無法自拔。
任逸飛聽得恍恍惚惚,他想起了那些無良的遊戲商人各種誘導氪金的日常。
想要女兒擁有限量版時裝嗎?氪!
想要兒子擁有更加酷炫裝備嗎?氪!
想要秀翻全場成為金榜之神嗎?趕快氪!
好家夥,荒蕪之角的官方是把遊戲裡那一套照搬過來了吧?
他那會兒還奇怪,高端局玩家的一場遊戲就能賺個盆滿缽滿,怎麼一個個的還那麼熱衷進副本?原來是前頭吊著一根蘿卜。
果然資本家都是黑心的,哄人花錢全是一套一套。
進高端局學技術的,進高端局為女兒兒子弄裝備的,進高端局尋尋覓覓夢中情卡的……高端局的玩家,都是怎麼樣的蛇精病?
玩遊戲隻是為了扮演的任逸飛如此感歎。
“有機會的話,請一定要升級春枝婆婆!百分百好感度,這比限量版SSR還稀有。您要是能一路給它升級到SSR,能省掉不少事兒呢。”引導精靈再一次強調。好感度比升級卡難得。
“當然,您的鬼卡的好感度基本遠超平均值,SR能和SSR硬杠,所以升級的方麵您不用太憂慮。”
“嗯。”壓根也沒憂慮。
那頭任逸飛心態平和,倒是其他被甩出去的玩家一個個震驚臉,腦子還暈眩著,還是第一時間找自己所在勢力報告情況。
“姐姐,黑兔子必須拿下!他太可怕了。”小七就是之前的眼鏡姑娘,現實中他是個清秀的理工科男。他正將自己遊戲的過程原原本本告訴他們的大姐‘文理’,也就是學宮的創始人。
“天才若是由百分之一的天賦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澆鑄而成,那麼年天喜差黑兔子的,就是那百分之一的天賦。”小七居然將黑兔子放在這樣的位置,遠遠高過如今偽裝流代表人物的年天喜。
“他一定有著某種特殊的經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閱曆不足以支撐這種演技,但是他可以。”
一次是湊巧,兩次是運氣,三次是可能,四次就是絕對,黑兔子絕對有這種碾壓所有偽裝流的能力。
不怪年天喜如臨大敵,連殺手都找來了,就是可惜,他找到的人不中用。甚至柯北那個控製狂派來的人也折戟沉沙。
要想對付黑兔子,隻怕得請更高端的殺手。
荒蕪之角最頂級的殺手就是十大之一的‘蝴蝶’,身在廢土。那個人的興趣愛好就是殺戮。
尋常殺手不過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那個人當成是活著的樂趣。
年天喜出不起那樣的價格,去請‘蝴蝶’。
文理看看難得激動的小七,笑道:“他到底有什麼魅力,你們這一個個的,見了他一麵就念念不忘想要拉進來,還要拿自己作保。”
“有些人太過精彩,注定要閃耀這個世界的。”小七認真道。
“行了,這件事我知道了。我會儘量爭取這個人,但是爭取不到,你也不用太失望,畢竟,搶人的可不隻我們一家。”
此時還有一個玩家在向上報告自己的遊戲經過,他是純粹的旁觀者。有心攪和,奈何找不到人,乾脆很鹹魚地躺過整個副本。
幸好他鹹魚了,不然看看那些人的下場,這會兒已經是墳頭草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