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一場小型拍賣會,結算貨幣為白幣,沒有真正稀有的精品道具,所以來的也多是排名靠後的玩家,出現薩曼和年天喜已經足夠驚喜,再沒有其他排名更高的人士也不意外。
於是出現了一個特彆現象——因為部分賓客缺席,前三排成了這三人的專屬。後麵所有的賓客都忍不住看他們。
“那是年天喜吧?”
“嗯,還有薩曼。”
“中間的是誰?”
聽著後麵的竊竊私語,任逸飛有點想睡:好無聊,還不如坐在院子裡看天空的彩色遊魚。
之後的流程就很平淡了,就是很普通的拍賣會。沒有任何爭鋒相對抬價,荒蕪之角賺錢不易,不存在能任意揮霍錢財的富二代。
大家都是看著有用的就報價,也就是舉牌子,價格在承受範圍內就跟,超過承受範圍就撤。
低級技能升級卡牌被任逸飛以八千白貝拍下,他喊到六千就隻剩下一個人跟,到了八千就隻有他一人。
因為這種卡牌隻能升級評分E的技能,大部分人不會升級那麼低的技能。D以上的技能升級卡就比較難得了,也常被爭搶。
目的達到之後,任逸飛就進入路人甲狀態,台上喊什麼都沒有多看一眼。
薩曼沒有什麼想拍的,沒有他看得上的,所以最後僅僅是拍了一枚領針,紀念自己來了一場。
隔壁的年天喜什麼都沒拍,他全程皺眉不吭聲,不知道是為什麼來的。
因為這三人的位置是距離拍賣台子最近的,結果這三人全程神遊天外,台上的拍賣師感覺自己的熱情之火都要被澆滅了。
“我送你回去?”薩曼很熱情。
“我認識路。”任逸飛很冷漠:不熟,拒絕。
拍賣結束後主辦方還有其他項目,不過薩曼和任逸飛都不感興趣,他們拿了東西就準備離開。
“阿飛。”
嘶!任逸飛腳步一頓,剛要說‘我們不熟,語氣不要那麼親密’。結果年天喜從旁邊走過,身邊還有一群人,都在趁機和他打好關係。
任逸飛當即閉上嘴,並且稍稍靠近了薩曼一些,小於半米的一個距離。
年天喜停下來,似乎對這個氣質出眾的薩曼情人好奇。他正要看仔細一點,薩曼擋在任逸飛的身前,皮笑肉不笑:“有什麼事麼?”臉上活脫脫是被打擾了戀情的不悅。
這嫌棄的眼神讓一向受歡迎的年天喜一噎,突然想不起自己為什麼關注這個陌生男人了,明明他對男人不感興趣,再好看也不感興趣。
年天喜瞥了一眼被護得嚴嚴實實的任逸飛,笑道:“希望未來你還有這樣的實力,可以護住你的情人。”
這是諷刺薩曼離開了洪恩將會一事無成。
“還是先理好自己吧,免得一不小心變成了前浪。”薩曼反諷。偽裝流第一人的風光將被他人取代,急得都四處走動了?
其實年天喜不用這麼著急,因為任逸飛喜歡吃獨食,不喜歡和人合作,所以年天喜的高層市場依舊在。
然而燕雀安知鴻鵠之誌?
任逸飛沒有把年天喜當成是敵人,年天喜倒是生怕被人搶了生意。
年天喜被踩中痛腳,臉色一冷,拂袖而去。剩下的人麵麵相覷,思索片刻後覺得年天喜更有價值,就跟著跑了,薩曼和任逸飛又成了隔出來的兩人。
他們一路到了岸邊,任逸飛出示了邀請卡,人上了船。
“等一下,”薩曼擠上去,隔著半米站住,“用完就丟?”
船上還有彆人,任逸飛到底沒有一腳把他踹下去,隻是笑著問:“不是怕妨礙你麼?”
“不妨礙,”薩曼湊過來,“你要是用得順手,多用幾次也沒關係。”
任逸飛:“……”工具人還當出樂趣來了?
船上隻放著一盞燈,昏暗的燈光營造出一種曖昧的氣氛,薩曼卻隻是安靜看著任逸飛的眉眼,嘴角帶著不自覺的微笑。
任逸飛雖說被人看習慣了,這麼直勾勾的還是難以忽視,忍不住轉頭笑問:“好看嗎?”
“好看。”薩曼脫口而出,遠遠超過他的想象。
“我也這麼覺得。”任逸飛點點頭,一句話就把浪漫氣氛整沒了,薩曼失笑。
見任逸飛不是很排斥,薩曼坐近一些,沒話找話:“冷不冷?”
薩曼自己為了好看,穿得是輕薄款大衣,風度翩翩,這會兒倒要來問裹得厚實的任逸飛冷不冷。
再看這下意識展示自己魅力的動作和壓低的溫柔聲音,任逸飛要再看不出這人在孔雀開屏獻殷勤他就是傻子。
真是混賬,見色起意。
偏這麼香,香得他都想吃夜宵了。可再好吃的甜點也沒有這麼恰到好處的香氣。現實中再混一點木質香,居然也……
任逸飛拍拍額頭:彆人是為美色所迷,他是被香所誘,半斤八兩,不好不好。
這麼會兒功夫,兩人已經到了對岸,任逸飛直接站起來走人,薩曼緊隨以後。任逸飛立刻就想起上個副本這人‘寸步不離’的流氓言論了。
“薩曼,我喜歡公私分明的人,合作就是合作,還是彆摻雜私情比較合適。”
“林觀月。”薩曼強調,什麼‘薩曼’,普通關係才這麼稱呼他,他們能是普通關係?
這個厚臉皮的流氓樣子才是本性嗎?任逸飛想起網絡上對薩曼的評價:斯文敗類的混混頭子。
而且這人私底下居然還聚集了一幫人準備革新荒蕪之角的遊戲規則——開發虛擬副本遊戲。這人到底有幾張麵具?
“薩曼,”任逸飛還是這麼喊他,“拍賣會的人情我記下了。”他已經叫了飛梭,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沒必要留這兒了。
“阿飛。”薩曼叫住他。
“唔?”
“下一個副本,一切小心。如果有需要我的,儘可以找我,就當是為了以後的合作。”
他這一說,任逸飛倒是想起一件事:“的確有一件事。”
“什麼事?”
“祝福我一下,像這樣:希望阿飛摸寶盒的時候能開出金色傳說。”任逸飛很認真地說。
甜品玩家這麼歐,一定比錦鯉好用。
薩·歐皇·曼:……
“咳,希望阿飛摸寶盒的時候能開出金色傳說。”薩曼看著他期待的模樣,蠢蠢欲動,不知道為什麼就想揉一把。
“嗯。”任逸飛點點頭,得到祝福的他轉身就要走,拔X無情。
“等等,”薩曼問出一個疑惑了很久的問題,“為什麼你能認出我?”找黑兔子的人也不少,他卻能認出他來,因為什麼呢?
“你猜?”任逸飛說完就進了飛梭。
飛梭來得快走得快,一眨眼薩曼麵前就沒人了。
“我猜?”他沒有任逸飛的演繹包袱,一點不在意自己被認出的事,他隻是疑惑,是哪一點特色讓阿飛記住了。
他回頭就能把這個特色加強十倍。
回到樹屋,薩曼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通訊錄,上麵‘阿飛’的名字是灰色的——這兩天什麼時候看都是灰色的。
阿飛回去了麼?他現在在做什麼?睡覺了嗎?
回來的薩曼在樹屋走來走去,一貫沉默的引導精靈都奇怪了:“玩家身上長跳蚤了?”
薩曼不理它,不過,一會兒之後他冷靜下來,問係統:“我是不是特彆俗?”俗不可耐?
本來隻是一種欣賞和對美好事物的占有欲,一個照麵,看人家腿長腰細長得好看,立刻升級了,想拐回家養。
“你才知道?”引導精靈很是詫異,這麼久了,宿主終於學會照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