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蟻穴(3)(2 / 2)

紙筆且不論,可能是某些乾涉造成的。但是酒,多是吃剩下的穀物、水果之類的東西意外發酵出現,然後才開始被有意釀製。

這個屋子真正的主人已經被沼澤吞噬,任逸飛用之前見過的粘性很強的植物汁液貼上割下來的角,然後換上對方的衣服,用淤泥塗抹自己。

甚至沒有使用幻術,他就這麼輕而易舉進來了。

順利得都有些意外。

這種沒有警惕性的行為也從側麵說明了,這裡的人沒有經曆過階級鬥爭,甚至默認階級鬥爭是不存在的。

也就是說,這個製度從出現到現在,還沒有遭受過衝擊。

難怪那個人隻是被自己推了一下,就像死了爹媽,特彆憤怒和震驚。

任逸飛沒有到處翻找,他身上很臟,會留下一堆汙漬。

房間裡沒有水,無法洗漱。想要洗乾淨身上的東西,就隻能去下麵的浴室。

在床底下,他找到了一個木桶,還有一塊類似肥皂的東西,便往裡麵放了一張撕下來的紙和換洗衣服,然後出門朝著樓下走去。

大廳裡那些人還三三兩兩坐在一起,之前他留下的汙漬已經被清洗乾淨。清洗地板的是一個工民,跪在地上擦拭著。

一群孩子跑過去,腳踩在他的手背上,他疼得縮回去。

那個孩子見了,把腳伸過來,腳底在抹布上蹭了蹭:“好臟。”

他們又朝著門口走,可是才走到一半,入口處聚集的孩子忽然朝著兩邊散開,一個個也不吵鬨了,都安靜站立在兩邊。

抱著木桶的任逸飛和其他坐在閒聊的人都看過去。

他看到一個肥頭大耳雙下巴的女人走進來。

哦,走?不對,用這個字是不準確的。她是被人抬進來的,坐在一張華麗到誇張的椅子上,鞋子特彆特彆高,十幾或者二十幾厘米,環繞著金色的珍珠和彩色寶石。

這些首飾品太精致了,她的出現再次把這個副本的文明程度往前推了幾百年。

一張紅色的皮毛被鋪在地上,那個椅子被輕輕放在中間,眾人終於看清了這個女人的樣子:她有一頭垂到腳踝的長辮子,上麵裝飾了很多彩寶和黃金,脖子上和手腕上也都戴著金飾,身上穿著粉紅色紗裙,背上有一對透明的小巧鱗翅。

之前守門的兵民跟在她後麵,手裡抱著她的裙擺,畢恭畢敬。

在場所有人都站起來,筆直站著。任逸飛想起那個兵民走進工民食堂的時候,也是差不多樣子。

不必懷疑,這大概就是更高階級的……貴族。

“咳咳咳。”任逸飛喉嚨有些癢意,咳嗽發作,這動靜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也包括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她的眼睛誇張地向上吊起,粉裙女人根本受不了這種視覺傷害,一個渾身爛泥巴臭哄哄的男人。

就在她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樓上那個爛泥巴人直接縮進角落一個雕像後麵。這種自覺總算讓粉裙女人鬆開了眉頭。

其餘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石雕陰影處的任逸飛壓著突然想要咳嗽的欲望:從之前工民和兵民起衝突的案例看,得罪上層貴族的下場絕對不美妙。

目前還不適合起衝突,先苟著。

“來兩個人,我需要人提裙子。”她看了眾人一眼,捂住鼻子翻著白眼,“天哪,太臭了,這是要熏死我嗎?”

很快來了兩個年輕女性,在她麵前跪下,並且小心翼翼提起裙子一角,她們小小的獸耳激動地抖動著。

粉裙女人勉強同意了,她坐著的椅子被抬起來,穩穩當當一點搖晃都沒有:“提著,不許沾地。”

但不知道這兩個年輕女性是激動還是沒經驗,轉動的過程中她們手忙腳亂撞在了一起,結果手裡的裙擺雙雙掉落,不但沾到了地,還被小石子刮了一下。

做得極其精細的粉色裙子上立刻留下一道刮痕。

“哦!她們怎麼能?”

“她們毀掉了這位大人的裙子。”現場響起整齊而清晰的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任逸飛表情微妙,還有種看記憶回放的錯亂感。

粉裙女人的眼睛一下睜大:“這可是我一會兒參加宴會要穿的!”

兩個年輕女性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眼淚不斷流出來。粉裙女人看都不看她們一眼,隻是心疼自己的裙子。

管理這裡的人從外麵進來,他讓人割掉這兩個女性的耳朵:“送到下麵去。”

“不!求你!”這兩個人的眼淚更加凶猛了,似乎被送到下麵比割耳朵都讓人痛苦。

但是誰也沒有理會她們的哭喊。

那些人隻是在指責她們對貴族的粗暴無禮。

很快新的提裙人來了,這一次再沒有什麼意外,孩子開始走動,大人坐下來,大廳恢複了平靜。

作者有話要說:阿飛:這一幕,我仿佛哪裡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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