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兄弟姐妹們,是我眼花了還是排行出錯了?前三十人怎麼換了七個?甚至還有那個剛進十大的十大?”
隨著‘小遊戲’副本的永久結束,群星榜上的人又換了一輪,不知道其中真相的吃瓜玩家們都驚呆了。
雖然再高手也會死,但最近這死亡頻率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而了解真相,並且還是其中參與者的這些玩家聯係上,他們都在詢問是誰觸發了最後的關卡。
若是按著他們的進度,差不多第二日晚上再進小遊戲,才能徹底結束掉這個遊戲,但是半夜人就沒了,是怎麼做到的?
“我聽聞有人選擇了和官方合作。”一個玩家說,“或許那人就是通過遊戲裡政府的路子,提前一步找到了鬼。”
“即便如此,想要完全破解掉,也得先解決掉鬼背後的‘休閒小遊戲’。這個副本限製那麼大,多數技能和道具根本用不了,這種情況下想要解決‘小遊戲’,難度不亞於和荒蕪之角正麵對上還能苟活。”
解決荒蕪之角這種事,他們做夢都不敢想,能在正麵剛上之後活下來,就很了不起了。
小遊戲根本沒法和荒蕪之角比,它們的差距好比是鵪鶉蛋撞上鴕鳥蛋。
“如果是荒蕪之角出手呢?”一個猜測被丟到論壇上。
這個秘密論壇頓時安靜許久,因為他們也是這麼想的。那個小遊戲的副本裡處處可見兩個係統的對峙,荒蕪之角關鍵時刻衝出來把小遊戲吞噬了,也很正常。
“我們辛辛苦苦闖關,九死一生,最後倒是讓荒蕪之角拔了頭籌。”玩家們想到這件事便有些忿忿不平。
實力不夠,終究隻能成為廢子一枚。
彆看外界吹捧他們,看著十分風光,可是人一死,也就如沙地上名字一樣,風吹過,什麼痕跡也無了。
“嗬。”任逸飛家前麵小院子的白色塑料椅上,薩曼正喝著茶,一邊看裡麵的人罵荒蕪之角。
官方又不能跑出來喊冤,背鍋就背鍋吧。若是被這些玩家知道阿飛吞噬了小遊戲,那才是真正麻煩。
當然,為了不讓人懷疑,薩曼還是要表明自己的‘立場:“那個人是黑兔子吧,他的排名衝得很快,外界都已經議論起來。”遲早知道的事,沒什麼好隱瞞的。
“倒也不意外,這個人身上的秘密很多,老實說,看不透。”
“說起來,黑兔子的排名直接跳到了順位第二十九,他這是得罪荒蕪之角了?”
看起來跑得快是好事,其實不是,因為玩家能力足夠,對十大發起衝擊的時候,可以獲得一次特彆的挑戰機會。
一旦成功,他可以要求一個願望,什麼願望都行,哪怕是離開荒蕪之角。
所以上升速度穩,慢慢累積技能和道具,反而是最好的。
這個小小討論空間裡全是小遊戲的幸存者,身在十大的陳深和柯北也在裡麵。其中柯北的心情最是複雜。
他已有死亡準備,沒想到有人提前破解遊戲,他算是間接被救。
當時柯北在小遊戲中的情況已是非常不好。
小遊戲對他很是忌憚,暗中下手堵截,他能活著從裡麵出來,已經是個人能力極強的證明。之後又因為信息掌握不足,又身負重傷,最終還是失去一條手臂。
這種情況下再玩一次小遊戲,他有身隕危險。黑兔子提前把副本破解,某種程度上是救了他一命。
柯北這輩子沒受過誰這種恩,哪怕對方是無意的。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這會影響他的行動。
比如,下一次再遇到黑兔子,難不成他要放水?
柯北覺得這種‘放水’侮辱了自己。
“就當還這一次的人情。”沉吟片刻,他還是決定把十大的那一次挑戰的詳細情況發給黑兔子。
雖然沒有挑戰成功,但是能活著出來,他給的信息就有非同一般的價值。
“如此,我們互不相欠了。”
“阿嚏!”任逸飛醒過來的時候,太陽都要沉入海中了。而薩曼已經在門口的小凳子上坐了一個下午。
“阿飛這邊景色真是不錯,麵朝大海,心境開闊。”薩曼沒半點客人該有的拘束,很是自在。
“玩家,這個家夥非要進來,再三警告都沒用。還有它,助紂為虐!”引導精靈一看任逸飛醒了就告狀。
“嗬。”薩曼的引導精靈很是高冷。
任逸飛:“……”
難怪總覺得忘記了什麼事。
“本次收獲怎麼樣?”任逸飛拖來一個塑料椅。他穿著一套岩灰色的絨睡衣,頭發散著,發尾淘氣地四處亂翹,然而他的表情卻很是冷淡。
不是拒絕或者討厭的冷淡,而是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的冷漠。
這和薩曼在遊戲中看到的任逸飛,或者在外的時候遇到的任逸飛有些不同。
“你有事找我?”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後,任逸飛斜睨了他一眼,眼神依舊是冷淡的。
若是正常人,聽到彆人這樣說,看著又是一副‘不歡迎’的態度,就是泥菩薩也要燃起三分火氣,更有種轉身就走的不爽感。
但薩曼卻笑了,提著凳子蹭過來,不用人招待,自己買了一個同款的玻璃杯,自己給自己倒水:“我想你,就來了,阿飛不歡迎?”
“隨你。”任逸飛不為所動,他臉上既沒有驚喜,也沒有不耐煩,依舊是平靜的,讓人很有些挫敗。
隻有那雙眼,在某個瞬間流露出一種哭笑不得來。這個眼神的變化太短了,就像是錯覺。
薩曼不知道如何形容,那個鮮活的可愛的青年人似乎被封印了,他被人剝奪了自由表達情感的能力。
演戲,似乎正是一道解開他的封印的鎖。所以薩曼才能在遊戲裡看到很珍惜地在享受生命的任逸飛。
“我住的樹屋震塌了,阿飛能收留我嗎?”薩曼不要臉地說,並且把罪魁禍首拎出來,捏著兩個小羽毛翅膀甩,“看,就是它做的。”
看著薩曼手上蔫噠噠的複製體,任逸飛視線轉向笑眯眯的薩曼:“你還能更不要臉麼?”欺負人家不會說話?
說完任逸飛就把複製體從薩曼手裡解救下來,小小的金色球體比小橘子也重不到哪兒去。就這麼點重量,能毀掉一個屋子?
“嗡嗡嗡。”複製體可憐兮兮地震動小羽毛,一隻小羽毛的羽毛尖對著薩曼,高頻震動的聲音仿佛在表達著自己的委屈和不滿。
“它剛剛可不是這樣的。”薩曼都要氣樂了。雖然剛剛的話有誇張之處,但是這個小東西絕對是樹屋倒塌的原因之一。
複製體不理他,它還用小羽毛抱住任逸飛的手指,金黃色的球體一蹭一蹭,然後在任逸飛的手心滾來滾去。
雖然任逸飛的表情沒有多少變化,薩曼還是敏銳地感覺到這會兒的任逸飛心情還不錯,他趁機賣可憐:“阿飛能收留我嗎?彆的地方我也不熟,而且外麵還有很多我的仇人。”
任逸飛抬起頭,勉為其難地說:“你在這兒挑一個地方自己修房子。”
“好。”薩曼本來也沒覺得自己能住進去,他是在試探任逸飛的態度。但是沒想到有這樣的意外之喜,他立刻站起來,不準備給任逸飛一點反悔的機會。
看這人喜笑顏開的樣子,任逸飛瞬間有了反悔的情緒。
然而晚了。
就這麼兩分鐘的功夫,薩曼已經在隔壁買了屋子,一個小木屋。
他屋子外麵纏繞著很多花木,粉色、紅色和紫色。木屋的外牆顏色還是很可愛的藍色和白色,和大海的風格特彆統一。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這樣一個精巧的小木屋,和旁邊粗獷的水泥屋組合在一起,居然並不突兀。
小木屋的窗台是簡潔的白色,垂著顏色清爽的窗簾。如果坐在那個屋子裡,打開門,一眼就能看到外麵的大海吧?
任逸飛突然想起意識世界的那扇窗,他的視線從窗戶上轉回到薩曼臉上,這邀功的模樣又讓他想起那塊扭曲的卡通小蛋糕。
“以後一起去吃飯也方便了。這一次我們去吃什麼?小火鍋怎麼樣?枸杞雞湯作底,或者八菌湯,當然豬肚湯也不錯……”
薩曼一連說了好幾個讓人垂涎欲滴的火鍋底湯,任逸飛本來不覺得餓,被他念得肚子都快咕嚕咕嚕叫。
“也行吧。”他在心裡安慰自己,“至少以後找飯友可就方便多了。”
任逸飛把光屏叫出來:“剛好你在這兒。可以祝福一下我麼?”歐皇本尊加持,這一次的獎勵說不定會很好。當然,額頭的東西已經值回票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