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些鞋子收起來。”老警員站起來,他已經聽到了任逸飛的分析,並且在心裡認同了這些分析。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沒有了嫌疑。犯罪有很多種,除了自己下手,還可以選擇控製彆人。
“還有什麼彆的發現沒有?”老警員問小警員,但小警員隻是搖搖頭。
如果那個潛入者是民宿裡的人,‘他’肯定要回來。但是現在沒有彆的什麼痕跡,隻能說明,這個人不是民宿裡的人,或者‘他’是在雨沒有結束之前就回來了。
老警員傾向於這人還在民宿,村裡人沒必要冒這種險。
可是三點鐘的那場雨也是陣雨,隻下了一個多小時,這點時間要完成所有事情,安置失蹤學生的地點就不能離這裡太遠。
然而這個村子大部分人生活的地方都遠離這裡,沒有合適地點。
這個民宿是舊時候一個鄉紳宗長的房子改的,本來離其他村民就遠。
說起來,有人死在這裡,警察也出現了,橋還炸了,擱一般的村子,村長等人已經來找他了。可是梧桐村就是毫無動靜,真沉得住氣。
“這個村落不大,秘密卻很不少。”老警員明白了什麼,但是他沒有打草驚蛇,隻是讓弟子把鞋子收起來,他們回去民宿。
池波的事情還沒理順,現在又發生了何香雪失蹤的案子,接著這案子牽扯出一條更加隱秘的犯罪事件。
憑借敏銳的‘警察嗅覺’,老警員料定繡花鞋背後的事情不會簡單。或許涉及群體性的迫害婦女犯罪。
經驗豐富的老警員此刻也感覺到了棘手。
他打了好幾個電話,和總部商量對策。那邊的意見是,先把學生和遊客帶出來,從長計議。
他們還告訴老警員,遊客裡有一個是他們的同誌,就是為這個繡花鞋來了。
十天前,市裡的總部收到群眾舉報,說這裡有社會團夥組織和強迫婦女賣/淫。接著他們就收到一個包裹,裡麵有一雙繡花鞋和實名舉報信。
之後上麵就派了一個同誌,去秘密查訪。
不過他們也不知道這個同誌是誰,隻知道‘他’代號‘藝術家’。
老警員歎息著摘下帽子,摸摸自己所剩無幾的頭發:臨老臨老,都要退休了,沒想到會遇上這麼撲朔迷離的案件。
三個事件兩群人,全部撞到一起,說是有人設計,裡麵需要太多運氣,說是運氣,卻隱約透出點設計的味道。
得到上級的明確指示後,老警員將所有的遊客和學生都集中起來,並且要求他們待在自己的屋子裡,頂多吃飯的時候可以去一趟廚房,直到橋麵修好,警察們過來。
那時候他們就可以轉移陣地,離開這裡。
“橋麵什麼時候才能修好?”
“如果沒有意外,下午就能通行。”小警員看了自己師父一眼,見師父沒有阻攔,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其他人,“因為是殺人事件,所以上頭特批,讓人一日內就將缺口修補完善。”
“失蹤的何香雪怎麼辦?第一個二十四小時是最佳救援時間,一旦時間過長,後果不堪設想。”有人想起來失蹤的何香雪。
池波的死亡已經讓他們的畢業旅行籠罩一層陰影,如果何香雪再失蹤,這次的畢業旅行就真的讓人‘終身難忘’了。
“我已經申請到搜查令,今天會對民宿進行徹底排查。”老警員環視一周,“請大家配合。”
被那雙銳利的眼睛掃到的學生莫名發寒,他顫抖著聲音問:“你的意思是……何香雪其實還在這個民宿裡,隻是藏起來了?類似地窖、地下水管道、砌牆……”
“咳,”老警員哭笑不得,“砌牆可能來不及。”
作為畢業旅行團的一員,任逸飛也將被限製外出,並且可能被檢查行李,不過他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不是他動的手,怎麼輪都輪不上他。唯一比較可惜的是,他似乎沒辦法再對其他人做什麼了。
池波和何香雪接連出事,若是還有應得到懲戒的,那就是刻意透露這個消息的蔣敏,為虎作倀的同學,失職的王老師。
然而這些人是間接為惡,如果全死了,事情鬨得太大,對原主的未來反而不利。
他看向蔣敏,而蔣敏正坐在那裡哭,其他人安慰她。她昨日還被眾人排擠著,今天就已經被女生群體接納了。
被帶走的是何香雪,她卻能讓自己變成一個‘受害者’,示人以弱,然後成功洗白。
有時候任逸飛覺得蔣敏是個很厲害的女生,她有很高的情商和很低的道德底線,是天生的政治動物和‘成功’商人,很懂得為自己謀利。
這種人自私自利,不討人喜歡,但往往能在複雜又虛偽的成人社會混得如魚得水。
韓菲菲事件,蔣敏作為旁觀者和參與者,她清楚知道何香雪對韓菲菲做的一切,但是她沒有阻止,沒有提醒韓菲菲。所以任逸飛說她道德底線低,為人也現實自私。
這樣一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如果沒有什麼好處,不會選擇對池波透露韓菲菲懷孕的事。這件事帶給她的好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