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任逸飛和薩曼的麵,然後說要殺他們?
“那你現在感覺如何,要打架嗎?”任逸飛攤攤手,並且理所當然地後退一步,把薩曼讓出來,“請。”
男朋友,你表現的時候到了。
薩曼哭笑不得,伸手揉揉他的頭發,轉頭對著山川正色道:“是誰?”
“荒蕪之角。”
山川的答案一出口,兩人就沉默了。他們不覺得山川會說謊,所以這個情況……荒蕪之角破壞了不下場的潛規則,隻要他們死?
“並且它開啟後台讓我看過之前兩次的囚鳥副本遊戲記錄,確保我掌握主動權。”山川補充道。
任逸飛捂著額頭:“好像也不是很意外。我知道它要動手,就是沒想到它這個**那麼強烈,居然還會買凶殺人、後台操作。
“所以,夏川你現在是棄暗投明了,還是殺人前來個文藝開場?”
“其實我早就可以動手了。不過,我覺得,為了你,可以等一等。”山川看著兩人的互動,慢慢收回視線。
“我很高興你沒有選擇原諒或者放下,也沒有讓自己陷入泥沼。你做到了我想象的樣子。”
被角色原型誇獎,任逸飛微笑地收下這句稱讚。
山川看向一旁的王老師:“總有人一副聖母心腸,想要愛施暴的人,用溫柔化解對方的戾氣。這種人都已經功德圓滿,可以去見上帝或者佛祖了。”
王老師:……
“王老師,聽說那件事之後,你一直在做慈善。那麼你的心因此平靜了嗎?”山川諷刺她。
如果她已經平靜,又怎麼會有這個副本?
誠然,這個高端副本能出現,山川自己有一半原因,可是王老師如果沒有執念,山川就算本體來臨也沒有任何用處。
“荒蕪之角是怎麼說服你的?”薩曼很好奇,山川是一個很低調也很佛係的人,感覺沒什麼**的樣子,荒蕪之角承諾了什麼?
“殺了你們其中的任何一個,尤其是你,薩曼,就能獲得這一次清除計劃的豁免權。”
“你會被這種東西吸引?”薩曼不太信。
“為什麼不?”山川看向任逸飛,“我也想會一會荒蕪之角的偽裝流第一人,看看是否配得上第一這個詞。
“現在看了。看到你的第一眼,我還以為自己多了一個雙胞胎的兄弟。”
“謝謝誇獎。”任逸飛並沒有被迷惑,他直接問,“但是這種事情還不足以讓你答應成為一個殺手。你不是這樣的人。”
聽到這句話,山川的笑意從眼角蔓延到嘴角:“當然,更吸引我的是,它說會讓我回到過去。雖然是假的,我還是挺想看看我的這些高中同學們。”
這個時候那些npc都已經消失不見,留在這裡的隻有那些披著角色皮的玩家們。但是山川還是將這些玩家的臉一一看過,然後搖搖頭:“其實已經記不得了,報了仇之後,我就放下了。”
加害者很少在意自己迫害彆人的事,這個定律在山川身上也適用。
“比起那些‘同學’,你帶給我的驚喜更多。我也曾想過,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可不可以做得更好。大概是可以,但是,做不到你可以做到的那些。”
“怎麼說?”任逸飛來了興趣,正巧原主也在,可以點評一下自己的扮演。
“我就是做得再天衣無縫,也無法像你這樣,直接打消他們的懷疑。”
山川看向王老師:“或許王老師有更深感受。除了這一次,王老師每一次都確信我才是凶手。當然,我的確是。然而你扭轉了她這種根深蒂固的認知。”
說到這個,王老師來了力氣,她爬起來:“所以真的是你做的?”
這個問題壓在她心裡很久了,有時候她覺得是自己先入為主戴著有色眼鏡看人,誤會了夏川,有時候她又覺得自己的懷疑沒有任何問題,夏川就是殺人凶手。
王老師一直忘不了梧桐村的血流成河,那是她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感受到死亡。
在她任教期間,學生死了那麼多,並且她負有間接責任,王老師之後再也沒有成為老師,她做了其他工作,讓自己忙到沒有時間‘回憶’。
然而午夜夢回,她還是會想起這一天的事情。這成了她過不去的心結,耿耿於懷到如今。
見王老師滿眼血絲,山川發現自己對她也失去了名為‘仇恨’的情緒,她和其他所有人一樣,已經成了過去的一段舊影像。
他完全放下了,因此也就很不在意地說:“如果你問,殺池波的是誰,是我。而插畫師,也是我引來的。甚至,同學會選擇這裡作為畢業旅行的地方,也是我影響的。”
王老師張大嘴,她懷疑夏川是凶手,但是她沒有想到,他手上有那麼多的人命。甚至死在梧桐村的同學,他也要負起一定責任。
“你就沒有哪怕一刻感到難以心安?”
“為什麼不能心安?”夏川反問,他是真的疑惑。複仇後他睡得特彆好,特彆安心,特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