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前,人們將自己部落的祭祀看得很重,輕易不會讓外人進來,更彆提有人篡改。
所以,如果真的是那一小部分人的後裔,對先祖又比較認同,說不好就會走極端,比如在學校搞這種原始祭祀。
這種祭司或者巫師的手上,握著和神秘未知的生命交流的鑰匙。如果他們在學校裡進行一場完全符合規則的祭祀,事情會變得如何?
遠方他們的神靈和主宰會回應嗎?
想著這件事,任逸飛身體戰栗:會!
他從古書中,從彆人的死亡中,從自己的經曆中提煉了兩個字:吃人。
被吸引來的,被信徒喚醒的那一個,正如發現了好玩遊戲的貓,將殺死路過的螞蟻當成了樂趣。
學校社團裡能搞這種活動,還擁有話語權的……
打開學校網,選擇搜索‘神秘生命研究社’,他發現,這個社團還是一個成立不到五年的年輕社團,而社團成立的初衷,其實是研究世界上各種各樣的宗教文化。
但是現在,這個社團已經徹底成了邪典愛好者狂歡的天堂。
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是正常的愛好者,向學生會提交‘活動申請’被駁回,雖然私下也有一些小話,但絕不會頂風作案:學校會說不行,我偏要行。
是的,讓人心有餘悸的□□祭祀複原根本沒有得到學生會的許可。他們是偷偷自己搞的活動。因此關於這場活動,這個社團沒有宣傳,他們是社團內自己嗨自己玩。
最多就是這個過程中吸引了部分非社員的好奇心。
他看到關於一個月前邪惡祭祀的團建活動的報告,一些人在感謝社團,讓他們這些有興趣的人作為旁觀者見識了祭祀的場麵。
他們誇這場祭祀非常莊嚴肅穆,十分真實可信。並且完全肯定,裡頭學生的演技能甩娛樂圈賣臉的部分男團幾條街。
這個評論下麵還跟著很多類似內容,他們都是此類亞文化的興趣愛好者,對邪神祭祀接受良好。
任逸飛的表情還維持著平靜,但他其實已經整個兒嚴肅起來:除了社團自己人,那一場祭祀居然還有那麼多人參與進來?
如果說社團的人承擔的是祭司、參加祭祀的人、祭品這樣的身份,那麼圍觀者其實就是祭祀的圍觀者。
他們全部‘參與’了這場祭祀,也全部成為了可能的受害者。首當其衝就是想象力豐富,大腦能量活躍的這一批人。
他關掉這個頁麵,轉去搜索從樓梯掉落,然後死掉的這個同學。
上麵已經有了這個信息,但是因為官方判定是‘意外’,討論的人不太多,話題度也不高。
學校目前最火的話題中,跳樓事件一騎絕塵,讓人難以望其項背。
望著打了馬賽克的圖片,任逸飛略有不適,他揉揉手臂,試圖緩解手臂上冒出的這些雞皮疙瘩。今天已經發生了很多意外,事情會到此而止吧?
也不知道他們要麵對的就是是人類祭司,還是被祭祀的邪神。
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後者……
校園網的右角跳出一個新提示框,表示有新聞,下麵跟著一句話:今日某班級的晚課上,一個男生拿刀連捅數個同學……
後麵真的是省略號,任逸飛心想它成功了,他確實被吸引著,想要看完整個劇情。
是不是又一個被影響的倒黴鬼?這個人被影響的具體表現是什麼?
任逸飛正要點擊觀看,突然,他看到鼠標的光標自己在動。
“!”原本還趴在桌麵上的任逸飛瞬間直起脊背。他丟開手,下意識帶著椅子後退一步。他眼睛瞪著屏幕,看著那上麵跳出一個文本格式的頁麵。
他很像把這件事看作是黑客的一次惡作劇,但是他不能。
屏幕裡光標在緩慢而確定地移動,像是有什麼東西穿過他有實體的軀殼,握在鼠標上。
他無法避免地產生了一種荒誕的猜測:超越如今這個維度,可能他和另一種存在就坐在同一張椅子上。
在他一眨不眨盯著的時候,鍵盤啪嗒一聲,一個格子在他眼前按下。鍵盤上什麼都沒有,連個模糊的手或者爪子的東西都沒有。
然而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懼的。
光標移動,鍵盤被人演奏成鋼琴……兩口寒氣從他的鼻腔鑽入,把他凍成冰坨子。
一層層恐懼疊加,精神繃緊,到了承受的極限時,任逸飛做了一件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他顫抖著,將手伸出去,按在鍵盤上敲字。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