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摻藥的水,再配合上房間裡安靜的氣氛和醫生柔和的語調,很少人能抵抗住傾吐的**。
他們背著這中‘我是不是神經病?我是被鬼跟上了嗎’的壓力夠久了,不吐不快。
這中直麵‘神秘生命’的恐懼讓很多人崩潰。
在這個群體中,‘張正元’的疑似精神分裂不是特例,之後還出現了其他精神狀態異常的學生。有些是本來就有,現在變本加厲更加嚴重,有些是之前沒有如今被激發出來。
其他精神還正常,但已經接觸過‘神秘生命’的人,其精神狀態也是高度緊張,十分敏感。
這中情況,短時間不會出什麼問題,時間長了肯定不行
因此,這群臨危受命的心理醫生們,還真的努力開解了一下患者,並且給他們推薦了很多舒緩精神壓力的辦法。
這些心理醫生都是緊急調來的,上麵很重視這件事。
但凡參與過祭祀的同學,都被叫去過了一遍檢查,這其中他們挖出不少能感覺到‘神秘存在’的人。這些人有著同樣的特征——在藝術上有著出眾的天賦。
未必到天才的程度,但肯定比一般人敏銳很多。
這個時候,關注這件事的人就更疑惑了,那個‘神秘存在’對藝術生有什麼偏好嗎?
這兩日死掉的,還有昨日突然昏迷住院的,加起來已有六十多號人,藝術生占了一半以上。剩下那一半雖然不是藝術生,但是生活中也表現出了對藝術的偏好。
其實官方沒有完全相信他們的言論,甚至一開始,這件事是被定義為‘邪/教’、‘催眠’之類的事件。
然而一通問下來,他們發現不少學生是無宗教信仰者,壓根不信什麼教。然而就算是堅定的無神論者,在說到自己的幻象的時候還是止不住地戰栗。
“或許隻有親身接觸過才能明白吧?”
離開了階梯教室的任逸飛去了圖書館,圖書館裡很安靜,人特彆少。任逸飛找了一個角落,借著書的掩飾拿出身份卡牌。
謔,好家夥,就昨天一天,又死了十幾號人,這會兒死亡人數已經上升到二十三。
不過他昨兒那麼一鬨,今天死的人肯定直線下降。
還有一個信息更新:
【第二夜,易性。】
異性症?
就是男身女心,或者女身男心。
任逸飛想到‘鬼’扮女祭司的畫麵,心說還真有這中可能。所以,‘鬼’在選擇角色的時候,會不會偏向於女性呢?
但也說不好他要反其道而行之,還是選擇男性身份。
任逸飛托著臉,雖然給出了明確的信息,但是在那麼多人中找一個,還是很不容易。
有名單就好了,最好是有詳細資料的名單。但是剛剛觀察下來,那些‘醫生’隻是輸入個人資料,最後彙總不是他們可以關心的事。
所以,想要看到完整的名單,就得去後台。
如果他可以不驚動任何人進入學校係統,弄到今天的名單,事情會容易很多。但是張正元的人設不是電腦高手。
“嗯?”突然,他想到了一個人。
“我這邊不方便,可是薩曼可以啊。我賭他會潛入學校後台查看名單。”
薅誰不是薅?任逸飛當即從書包裡拿出筆記本,在一角撕下幾個米粒大小的紙張,手一展開,化作兩隻蚊子,嗡嗡嗡就飛走了。
學校環境好,多水,初夏已經有了蚊子,這兩隻混進來,一點都不起眼。
這麼多學生這麼多宿舍樓,如果沒有目標亂找,無異於大海撈針。所以任逸飛找了另一個副社長npc:“XX副社長住哪個樓?”
任逸飛開門見山,倒是把那頭的副社長嚇一跳:“你冷靜,可彆做什麼傻事啊。”
“你誤會了,我隻是有點事想要了解一下。”
任逸飛再三保證不會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那個副社長才猶猶豫豫把門牌號說了。就算他不說,任逸飛去彆人那裡打聽,也能打聽出來。
知道了宿舍樓和具體的房間號,小蚊子就出發了。
任逸飛坐在圖書館,手裡的書打開了,但是半天不翻一頁,臉上還帶著愁容,似乎有心事。其實他的眼睛看到的已經不是圖書館的畫麵,而是前方蚊子傳回來的畫麵。
一隻眼睛代表一隻蚊子的視角,有時候會有錯亂感。
今天的校園死氣沉沉,大概是少了很多學生的關係,大部分人都奉旨宅寢室呢,路上倒是看到了各家餐館臨時的外賣員。
學校封了,外頭的外賣小哥進不來,好在還有勤工儉學的大學生幫忙跑腿。
兩隻小蚊子繞過高大的實驗樓,飛過蛋形的足球場,拐了三四個彎才到薩曼所在宿舍樓。
薩曼的角色是即將畢業的大四生,他們那一層都是大四的。據說當初提出自己準備搞一場祭祀的時候,他就是以‘畢業前最後的狂歡’為理由,邀請大家參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