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逸飛以為自己找到了嫌疑人,事情就好解決了。
然而他後麵一看才發現,因為在警局受到驚嚇,很多人都選擇住在外麵,有些近的還選擇了回家,餘慧君就是其中一員。
沒人知道她去了哪兒。
任逸飛猜測她去了附近的旅館。
npc想去哪兒都沒有限製,可是玩家不行。‘鬼’也是玩家之一,它的行動範圍受到限製,隻能在學校附近找一個旅館暫住。
現在不知道她在哪兒,怎麼引她出來?
“他在嫉妒。”玉衍的話出現在他的腦海裡。副社長當然要嫉妒,他被神秘存在投射夢境,夢見遠古祭祀,偏偏自己卻是非易感人群,連祭祀的邪神的真身都沒看見過。
俗話說得好,對一個野心勃勃的人最好的打擊報複,就是在他誌得意滿距離成功僅僅一步的時候,讓他永遠停在那兒,無法後退,無法前進。
副社長就是這麼一個情況,他距離成功就是一步了,但就這一步,他做不到。美味的成功果實,近在咫尺,也遠在天涯。
“他最嫉恨的,是什麼樣的人?是於雪明一樣的,在生死之間感悟更高層次藝術的人,還是……”
“咕嚕嚕。”肚皮敲起鼓,任逸飛愣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連中飯都還沒吃,難怪這會兒肚子抗議。
“餓得沒力氣想了,還是先吃飯吧。”
這個點食堂早就不營業了,生活街很多餐館也是如此,不過一些麵館、二十四小時速食店不受影響。
他進了一個還有學生在吃麵的麵館。裡麵開著空調,溫度比外邊低兩度,他剛進來的時候手臂上寒毛都豎起來了。
“你好,要點什麼?”
“骨湯麵,加一個煎蛋。”任逸飛直接點了這家的招牌麵,然後他坐下來,一邊拿手機準備看看群裡消息,一邊等著上麵條。
“誒,你說這個急性流行病它嚴重不嚴重啊?說它不嚴重吧,據說幾十人因此住院了。可要說嚴重,學校也沒彆的什麼動靜啊。”
隔壁桌的人正在說封校和流行病的事兒。
這正是這兩日的熱門話題,在這麵館聽到這件事,任逸飛一點不覺得奇怪。他耳朵聽著旁邊議論,眼睛看著群消息。
於雪明是副社長的女朋友,於雪明是罪魁禍首,於雪明雕木雕,於雪明死了……
這個往日低調的女生臨死前高調了一把,大家都在議論她。
因為不知道詳情,npc都覺得她和副社長都是蛇精病,絕命毒情侶,還瘋狂@副社長:“彆裝死,出來給我們一個說法!”
不過這會兒薩曼正失蹤呢,自然什麼回應都不會有。
於是‘副社長’的嫌疑更大了,搞不好回來就得進牢房唱鐵窗淚。
此外群裡還在聯名向學校索要‘保護’。這件事是在學校發生的,論公論私學校都跑不掉,學校有這種義務。
不知道何時加進群的一個老師正在安撫大家,群主陳深趁機說了集中應對的辦法,就是把幸存者集中起來,萬一有什麼也攔得住。
還有一群屬於非易感人群的社員八卦起於雪明和副社長的戀情,出事的都是易感人群,他們現在特彆淡定,有一種怎麼輪都輪不上我的蜜汁自信。
知道於雪明和副社長是情侶後,這些npc們倒是在回憶裡找到了很多他兩人暗度陳倉的蛛絲馬跡。
“我就說他和於雪明有什麼,就沒見過他什麼時候和女生靠那麼近過。那會兒他還不承認。不過這有什麼好隱瞞的?都是單身,又沒彆的什麼毛病。”
因為他隻是利用於雪明啊,任逸飛在心裡回答。
一個人不願意將自己的對象介紹給朋友,也不願意落落大方地承認,那這個人肯定有問題。隻是於雪明成長環境複雜,即便知道是坑,還是跳了。
“但是於雪明為什麼要這麼做啊?她是被魔鬼附體了嗎?而且最後死也死得很蹊蹺。”
一說到於雪明的死,群裡突然就安靜了。
那個恐怖的死狀還停留在他們記憶裡,如同噩夢。
“可以不聊這個嗎?好恐怖啊。”一個社員弱弱地說,她今晚得失眠了。
看到這裡,任逸飛開始敲字:“於雪明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哦,張正元啊,你看看前麵的消息記錄就知道。誒,你今天都沒關注群裡的消息嗎?”這個npc覺得奇怪。
“體檢後我就去了圖書館,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坐坐到現在,肚子餓了才想起來要吃飯。”任逸飛發過去一個苦笑的表情。
“這是怎麼了?”這人更好奇了。
“我又看到了那片海,還有它……”
他的這句話一出,群裡有兩分鐘安靜得仿佛沒有人。
易感人群都見過‘它’,有些人隻是隔著夢境看‘它’一眼,人便瘋了。有些人凝視著‘它’,無法打敗便加入,成了‘它’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