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麵吵吵嚷嚷,似乎是那批選手趕到。不過,作為第二梯隊,他們需要在外等待一會兒。
任逸飛徑直朝著張警官走去:“張警官,廚房的水龍頭是不是壞了?”
張警官一愣,說:“沒有。”
任逸飛卻不全信,他走過去,將水龍頭轉向出熱水的一邊,打開。水是下來了,可是出熱水的紅燈卻沒有亮起,顯然是加熱功能故障了。
張警官有些奇怪:“你怎麼知道水龍頭的加熱功能故障了?”
“當然是因為這。”任逸飛指著洗碗槽的水盆。
在來之前,任逸飛便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要燒那麼多的熱水?殺豬嗎?溺死用普通水也可以,為什麼要用熱水,是為了折磨死者?
後來他來了這間屋子,看到了洗碗槽裡的水盆,沒看到洗碗機,便猜測死者可能不太喜歡洗碗機,覺得洗不乾淨或者彆的,於是都用這個水盆洗。
凶手就是利用了這一點,製造了一個足夠溺死人的小型‘池塘’。
普通人或許還有機會掙紮逃脫,青蛙遇到熱水都能跳出去,何況人,那掙紮的力氣必然很大,一般人壓不住。
但是死者是一個行走不便的殘疾人,他的雙腿無法發揮作用,這就給凶手提供了可能。
可是這麼一來,新的問題又出現了,洗碗至於用這樣滾燙的水麼?水龍頭轉熱的那一麵,六十度水夠用了。
所以他猜測水龍頭的加熱功能出了故障,隻能燒開水來洗碗。
然後這個過程中,死者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徹底惹怒了凶手,他決定讓死者受儘折磨死去。
死者死亡的時間是半夜十二點左右,這個時間點,理論上所有人都已經離開了死者家。但是凶手出現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凶手選擇在晚上,爬十二層的樓梯上來。這樣才能不被電梯監控拍到,又能出現在死者家裡。
同時,這個舉動也能說明,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殺人事件。
這個時間點跑來死者家裡,死者還放行,大半夜他還給死者燒開水洗碗。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兩個人,一是助理,二是前男友。
小時工不負責洗碗,而且她也不會十二點出現在這兒。死者父親更沒有可能,他就是過來薅羊毛的,不負責刷羊毛。
那麼,助理和前男友,誰的嫌疑更大呢?
之前任逸飛覺得助理的嫌疑更大,因為他的動機更足,家裡發生事情,遭遇經濟危機卻被辭退,有可能怒從心頭起。
而前男友呢,從死者的情史看,他換男友的速度一向很快,這個男友應該有這中心理準備,總不能他還想著‘我會是最後一任’這中不可能的事。
但是他沒有想到,死者和男友的關係,除了是情人,還是事業夥伴。死者作為非常優秀的青年設計師,是可以推高自己情人的事業的。
前男友這一分手,情場失意,事業也失意。
這中情況下,前男友也有了‘怒從心頭起’的充分理由。
從動機上看,這兩人是旗鼓相當,那麼隻能看目前可以收集到的線索指向誰。現在任逸飛已經有了一點頭緒,隻需要再確認一下。
“張警官,現場有收集指紋等線索的人嗎?”
張警官不明所以,但還是喊了一個人進來。
“可以幫個忙嗎?”任逸飛問他。
這個小警員點點頭,拿著工具看著還算專業。
他帶著這個小警員去了主臥的廁所:“可以收集一下這個馬桶遙控器上的指紋嗎?”
這個遙控器是觸摸控製的,鏡麵,隱約能看到上麵有一個指紋。
“好。”這個小警員立刻拿了收集指紋的工具來,他利用這些工具把上麵的指紋拓印下來,結果就收集到了一個指紋。
果然……任逸飛眼睛眯起來,心裡已經有了八成的把握。
“張警官,可以把三個嫌疑人都找來嗎?”
“不是說了嗎?這件事……”張警官皺起眉頭要拒絕。
任逸飛抬起手:“如果我說我已經知道是誰做的呢?難道張警官不想快點破案?”
張警官:“……”年輕人你不按套路走啊。
如果這不是一個遊戲,而是真實的,張警官當然會想快點破案,可這不是遊戲麼?
“如果不能決定,或許你可以問問?出了事兒我負責。”
任逸飛隻是試試,隻要主辦方打不死他,他就要一點一點試出這個活動的底線。所以他並沒有抱著成功的期望,但是張警官離開了幾分鐘再回來,卻說:“可以。”
“咦?”任逸飛意外極了。
沒有多久,三個嫌疑人一一到場,他們站在客廳裡,房間的大門開著,外麵的選手們伸長脖子往裡看。
“請退後,去下一層的樓梯。”警員來趕其他選手,並且關上門。
現場找犯人可以,成果共享?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