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和許久不給季明伊打電話, 所以她接到這個電話時是有些受寵若驚的。
電話裡,男人的聲音有些不悅:“你最好管管你兒子。”
顧淮?
季明伊的聲音壓得低了一些:“怎麼了?”
顧寧的生日宴會她沒去,一來不想看見顧儒生和他的情婦,二來更不想看到蘇明和與方思霖如膠似漆,她夾在這四個人中間,會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電話裡靜默片刻,蘇明和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蘇熠被他打了一頓, 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興許是了解顧淮不會無故這麼做,興許是她內心還有一些作為母親的情感, 她的聲音不再那麼柔和,帶著點冷淡:“顧淮不會無緣無故打人,一定是你兒子做了錯事。”
“所以, 你這是在頂撞我?”
季明伊按滅了手指間的香煙,嘴裡吐出一口煙霧:“是。”
“為了那個不承認你的兒子?”蘇明和的語氣有些諷刺,這句話如刀劍瞬間戳中了她的心,這一直是季明伊心底的痛。
她的麵容一下子扭曲了起來:“蘇明和, 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評價我?我變成這樣還不都是因為你!”
“這都是你自作自受!”
電話被掛斷, 季明伊失神的盯著已經黑掉的手機屏幕,裡麵映出一張略顯憔悴的美麗麵容,她抬起乾瘦的手輕輕摸了摸臉頰, 失神的呢喃:“我都是為了你才變成這樣的。”
都是為了蘇明和, 她才和顧儒生失和, 導致他萬念俱灰與她分居, 都是因為蘇明和, 她成了替他遮掩罪行的罪人。
午夜夢回的時候她會見到昔日的好友一身血汙的站在自己床前,淒厲責怪她為什麼要那樣做?
她常常滿身是汗的驚醒,然後再打電話給蘇明和。
起初,對方還會溫柔的安慰她,接著是不耐煩,再到後麵,他根本不會再接她的電話。
明明她做那一切都是為了他,他到現在卻不領情了。
季明伊重新點燃一支煙,對著漆黑的夜輕輕說:“你不仁彆怪我不義!”
*
電視裡的新聞播報提醒,今年的冬天會來得格外早,知曉偏頭看了一眼窗戶,仿佛已經朧上一層薄薄的霧,有些結冰的趨勢。
還有幾天才立冬,溫度卻驟然降下好幾個度,顧淮把粥放在她麵前,抱起她放在懷裡。
她嘴裡還含著溫度計,顧淮拿出來看了一下,皺著眉看她:“是有點燙了。”
換季的時候知曉總會感冒,今天早晨不過有些頭暈,他著實有些緊張,手忙腳亂找來溫度計遞給她,用毯子把她裹在沙發上看電視。
知曉看了一眼麵前的瘦肉粥,顧淮立刻會意,舀起一勺放在自己嘴邊吹了吹才遞過去:“吃了這個就吃藥。”
顧淮廚藝好,已經十分熟悉她的口味,不論做什麼吃的都能讓知曉胃口大開,一碗粥下肚,顧淮抱起她上床。
她裹得像個蠶蛹,歪著頭看他:“你乾什麼脫衣服?”
顧淮扯下皮帶:“出個汗就好了。”
那還不如出門跑個幾百米,知曉皺起眉:“你這就是耍流氓。”
“你說是就是。”他招招手,知曉反而縮到了角落:“你不能這樣,我還不舒服。”
顧淮連人帶被抱緊浴室,浴缸裡已經放滿了熱水,他扯下被子抱著她一起進去,瞥見知曉窘迫的神情,好心情的親了一口:“想到哪裡去了,我隻是想讓你泡泡身體。”
被熱水包圍著身體,從頭到腳的疲倦仿佛都被褪下,身後還有他寬厚的胸膛,耳邊響起的呼吸聲均勻綿長,兩人的心跳仿佛重疊在了一起。
“顧淮。”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摟緊放在她腰間的手:“怎麼了?”
“我有些困。”
大約是感冒使人犯困,知曉眼睛有些睜不開,顧淮把她的頭發攏到一邊,溫柔說道:“那就睡,我在呢。”
知曉整個身體靠在他懷裡,慢慢閉上了眼睛,顧淮偏過頭看她,長長的睫毛上掛著剛才入水時粘上的水珠,白皙的膚色透著淡淡的粉色,像是水蜜桃一般的誘人。
從他這個角度看下去,女孩子美好的曲線儘數納入眼底,他腹下的火燎原一般生長起來,知曉有些不舒服的蹭了蹭,顧淮皺緊了眉頭。
這輩子大約是要死在她身上了吧。
顧淮強忍著陪她泡完,出了汗之後她的臉色好多了,知曉睡著後完全人畜無害,赤.裸的身體一副任人采擷的模樣。
他把人抱上床,似是泄憤一般的親了一會兒,知曉被弄醒了,迷茫問:“乾什麼?”
顧淮也不打算讓她再睡了,扯開她避體的浴巾抱緊:“乖,忍不住了。”
總之跟他在一起之後,知曉深刻領會了什麼是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