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在哪兒?”
龍馬:“休息室。”
“好吧。”我走向家,“那我先掛了。”
龍馬笑了一聲,漫不經心道:“嗯。再見。”
“再見哦。”
我掛了電話,剛好走到家樓下,上樓梯進門。
晚上做完作業就洗洗睡了。
[梨花:晚安咯。]
[梨花:貓貓睡覺.jpg]
[龍馬:晚安。]
***
校園祭開始那天,異常熱鬨。
擺攤弄小吃的不必說,教學樓簡直群魔亂舞,鬼屋咖啡廳迷宮什麼都有。
與之相對的是安靜的學生會活動室。
寫完最後一筆,放下筆,撩開躲進校服裡的黑發,我站起來,椅子在地板發出細微的聲響。
我斂下眸,慢慢帶上桌子上的紅色袖圈,在靠近肩膀的位置彆上彆針。
小田也帶上屬於自己的,嘀咕一句:“真的很像風紀委員的袖圈啊。”
我:“學生乾部不分家——走吧。”
小田立刻雙眼放光地跟上來:“好的會長!”
巡查隻是簡單走過檢查一遍各個班級的情況,每個學生會負責監督的人都會被劃分一片區域。
會長也不能閒著,甚至分到的是更加繁瑣的區域。
……說到底會長隻是更加高級一點的服務社畜罷了。
才剛剛開始,走廊裡沒有多少人,我隻是象征性看了看班級裡的布置——在之前就已經仔細看過了。
……這麼小的教室能布置這麼複雜的迷宮也是厲害……
我走到一半,小田突然躊躇著上前,小聲嗶嗶:“那個……會長。”
我正幫一個貼宣傳單的同學貼緊,那位同學臉紅著道謝,我搖頭:“分內之事。”
等他抱著宣傳單一步三回頭的離開,我才轉頭:“怎麼了小田?”
她推推眼鏡,急促道:“會長和那個…那個越前龍馬在交往的話,能不能…能不能……”
她說著紅了臉。
我想到小田雖然運動神經不發達,但卻是網球迷——喜歡看彆人打的那種。
我:“要簽名?”
小田默默點頭。
我想了想,答應了:“如果龍馬願意的話。”
“當然梨花大人!”情緒一激動她脫口而出羞恥的稱呼,小田興奮道,“而且網上越前大人的簽名已經炒到了xxxxx日元了!”
數字一出,我震驚:“這麼多!?”
我:“……不,他還簽名的嗎?”
“按理說不會。”小田收斂了神色,“越前大人在網球界算是騰空而出的新人,但因為打敗了許多老牌選手越來越出名。一場比賽的門票甚至在網上炒到很高的價格——當然這是不正常的競爭。實際上真正票價是正常的,但架不住搶的人多……”
我:“……”
“而且越前大人很高冷或者說冷酷,除去網球相關的一切都被他直接拒絕,更彆說簽名……但凡事都有例外,以前他簽了一個……結果很多盜版出現…很少人能分清楚。”
我再次:“……”
這就是名人的世界麼。
我:“那我和他約會的時候也沒人認出來啊?”
“哎呀梨花大人,喜歡網球的才是少數,追網球比賽的更是少數啦。”
也是。
這個話題就這樣過去。
巡查到最後一個班級,我記錄下情況,鬆口氣,“回去吧。”
接下來就是坐在活動室值班,其他人有麻煩了就能找到我。
小田:“是!”
她跟上,猶豫不決。
我瞥她一眼:“要說什麼就說好了。”
“是…是!那個會長,你看沒看上期的xx雜誌啊?”
我皺眉,聽都沒聽過這個雜誌名字:“沒有,怎麼了?”
小田緊張道:“有個記者問了越前君的很多問題,其中就有關於戀愛的!”
我:“……”
我吐槽:“是八卦雜誌吧。”
“沒辦法,很多人都想知道。而越前大人幾乎不接受采訪,這次好像是他回國心情好才答應的……?”
我嗯一聲,沒在意,推開活動室的門:“哦對了小田,你記得把資料交給村野。”
“哦哦對。”小田抱起資料出去。
我坐回座位,窗外是熱熱鬨鬨的聲音。
我:“……”跟我沒有什麼關係呢。
***
校園祭就在我忙這忙那兒中度過,周六我約了結衣逛街。
街上人來人往,結衣在一家服裝店前麵朝我招手:“梨花——這裡這裡!”
我趕過去:“結衣!好久不見!”
她笑著挽過我胳膊:“對啊,走吧走吧,逛街。”
學生沒有多少錢,但我和朋友逛都是逛精品店或者其他什麼店,好像和朋友在一起單單就逛街本身都挺有趣的,說笑著根本不會在乎買什麼東西。
一下午都在商場裡玩兒,快到六點了,結衣說道:“啊對了,梨花我要去買個音樂專輯,等會兒一翔君來接我。”
我:“好啊。”
走進賣音樂碟片的店,結衣直奔專區,我就隨便逛了逛,有可以試聽的頭戴式耳機。
聽聽歌好了。
我帶上,點了開始。
悠悠的音樂在耳畔圍繞,是一個溫溫柔柔沒有鋒芒的男聲,在慢悠悠唱歌。
手機響。
[龍馬:在哪兒?]
[梨花:xx音樂店,來嗎?]
[龍馬:來。]
我笑笑,收好手機,頭戴式耳機仿佛讓整個人都沉浸在音樂裡,每個角落緩緩淌出音符。
結衣買好專輯先跟一翔君離開,我和他們說了再見,繼續聽。
身後人來人走,我聽不見隻聽得到音樂。
忽然,身邊站過來一個人。
我有所察覺,立刻轉頭笑道:“給你聽好聽的歌。”
龍馬低頭:“什麼。”
我把放一邊的另一個頭戴式耳機插上和我同一個的播放器,兩個耳機就是同步播放的。
我伸手給他戴上,龍馬微微彎了身,骨節分明的手抬起按住耳機。
我也按住我的,耳朵裡隻有音樂聲,笑道:“好聽麼?”
龍馬盯著地板似乎在聽,半晌他扯了扯嘴角,琥珀眸低垂看著我:“還不賴。”
離得近,我隱約聽得到他的回答,於是笑得更燦爛:“對吧對吧。”
他也忍不住輕笑,“嗯。”
耳機裡剛好到歌的中間部分。
歌詞大意就是“因為無聊的小事相視而笑,這對我來說彌足珍貴*”。
我一愣,繼而興奮道:“預言家!”
龍馬笑出聲:“傻子麼。”
***
我們出去,深秋天涼,我說話間握住龍馬的手,他也很自然地反握,不留縫隙。
我:“這樣每周見一兩次也蠻好的。”
龍馬:“嗯。”
我:“哦對了對了,你不是要比賽嗎?多久啊?”
龍馬:“下個月吧。”
我:“哦。”
路過公園,我拉住他:“去坐坐?”
不等龍馬回答我就拉著他進去。
現在這個時候沒多少人,而且天涼了,枯黃的樹葉滿地,一旁的樹逐漸變得光禿禿的。
我鬆開龍馬的手,坐上秋千,輕輕握住鐵鏈冰冰涼涼。
龍馬慢悠悠走過來:“你不會還要我推你吧。”
我:“我就坐坐。我穿的裙子誒,怎麼可能蕩秋千。”
龍馬嗤笑一聲,坐到旁邊的秋千上。
我低頭盯自己的腳,輕輕搖晃秋千。
清爽的微風吹過,靜坐在這裡渾身愜意,我頭靠在鐵鏈上。
龍馬懶懶地隨意坐著。
我看他一眼,又看自己的腿。
安靜的氛圍,隻有秋千的鐵鏈輕輕搖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