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共飲第一次喝酒(1 / 2)

不醒 一度君華 12479 字 8個月前

第四十七章:共飲

鎮長將書信念到最, 果然,謝宗主要求自弟子黃壤繼任黃家家主之位。

其他族老一一閱過黃墅的罪證,且不說其上記錄十分詳儘。就算是沒有罪證, 他們是無可說。

——謝紅塵的威望, 不是他們這些家族敢出言質疑的。

出了這事,又有他親自手書,其他族老哪敢為難?

鎮長當即道:“諸位, 可都聽明白了嗎?”

其他族老紛紛道:“恭喜諸位,終於得到一位賢明的家主。”

說完, 族老們一臉親切, 各自掏出備好的禮物。

“阿壤,你出自仙茶鎮,又拜了名師,日前途無量。可莫要忘了我們這些老家夥……”他們語態和藹, 禮物更是貴重。

每個人都像是關心自最器重的晚輩。

黃壤並沒有推辭這些禮物,她帶著輩應有的恭謹, 向各位族老一一問候。

她的兄弟姐妹縱然得吹胡子瞪眼,卻無可奈何。

這些族老,多少年一直看著黃家這一溝汙水。黃墅做的那些勾當, 難道四裡八鄉誰不知道麼?而黃墅膝下這些兒女, 又有個好的?

黃家在附近家族中,可不受人尊重。

可如今,族老們熱心等到黃壤刻了家主的印章, 又派人幫她清黃家的財物、農田、良種。

有他們這群人精監督, 其他黃家人能耍什麼花樣?

三天,整個黃家所有的錢物全部造冊,各類契約單據分門彆類, 整整齊齊交到了黃壤手上。

族老們甚至等她刻完了印章,這才告辭而去。

黃壤成了黃家真正的家主,家中兄弟姐妹縱有意見,並不敢再公然反對。

而這一切,並不能令黃壤快樂。

——春播節,前對接良種的並不是第一秋。

他沒有。

這狗東西,他還是沒有。

上京,圓融塔下一層。

第一秋將黃壤送他的種子單獨種了個花盆,日日澆水。

那盆裡的奇種果然是發芽了,初芽苞還,但不過兩三天,便躥起個兒了。

等它稍微成型些,監正大人這才意識到這是什麼——狗尾巴草。

是的,一盆亂蓬蓬的狗尾巴草。

她如神秘,就是為了送一盆這個?監正大人梳理著這些毛絨絨的草穗,這東西除了更茂盛,似乎並沒有奇異的方。

隻有那隻洋辣子高興,每每在其中打滾,玩得不亦樂乎。

日子漸漸過去,仙茶鎮之約,第一秋沒有去。

一是他如今的身體狀況,若是去了,隻怕是徒惹譏笑。是他久困圓融塔,不知日月。他根本不知道,如今已到了春播分。

塔下一層似乎連都被隔絕在外。

而,仙茶鎮,黃家。

黃壤院的角落裡挖出了那壇酒,抱著它走出仙茶鎮。

——狗東西,竟敢如不識抬舉!既然你不,那就等著老娘喂你吧!

黃壤並不拖延,她一路趕到上京,開了路引方才入內城,著耽擱了天。

她好不容易到司天監門口,本想好好看看門頭,以便懷舊。但是剛到門前,黃壤就皺起了眉頭。

——司天監門口,聚集了許多……姑娘。

是的,姑娘。老少胖瘦都有。

每個姑娘都伸長脖子,好奇往裡張望。

黃壤自然擠進人群,但看了半天,什麼沒瞧見。

她隻好擠到侍衛跟前,道:“這位哥,我有要事求見監正,請代為通稟。”

那侍衛翻了個白眼,道:“咱們監正不見客,快走!”

說著就要轟人。黃壤隻得退,一不留神踩了麵姑娘的腳。

“啊,抱歉。”黃壤連忙道。

那姑娘卻抿著嘴,笑得頗有深意:“你是看監正的?”

“?”黃壤一下子拿住了這個字,問:“什麼叫?”她環顧左右,見一眾姑娘們踮著腳,左右亂看。

黃壤問:“你們……不會都是找監正吧?”

那姑娘嘻嘻一笑,低聲說:“彆裝了,那事兒大家都知道。整個上京都傳遍了。有什麼好害羞的?”

可我不知道啊。黃壤心中一凜,問:“什麼事?”

那姑娘聲說:“還能有什麼事?你不就是聽說咱們監正‘有一寶’,不用纏在腰,以免不良於行嘛!”

什麼啊——

黃壤淩亂了:“這——可有證嗎?”還有,這種事情,就算是有,怎麼會傳揚得人儘皆知啊?

那姑娘一見她是真沒聽過,頓興奮了:“當然有了。抱琴館有十位當紅姑娘,外號人稱十月。這十位姑娘都見著了,如今仍四處傳揚呢!”

這——

黃壤低下頭,看看自抱的這壇酒,感覺自腦子不夠用。

是因為虺蛇血,改變了體質?

不對。記得當初,她在皇宮偏苑育種,曾派戴月去尋第一秋。當戴月回,就說過第一秋夜禦十女的事。

難道是天賦異稟?

這事兒倒是不可知,畢竟以前沒留意。

黃壤重新擠到守衛麵前,道:“這位大哥,我乃玉壺仙宗謝宗主親傳弟子黃壤,求見司天監李監副!”

說著,她遞上玉壺仙宗的名帖。

想不到,她找第一秋,居然需要用謝紅塵的帖子。

那守衛一聽是玉壺仙宗的人,這倒是沒再為難,道:“請仙長稍候片刻,人入內通稟。”

黃壤嗯了一聲,答得心不在焉。

身邊的姑娘們,還在細細碎碎議。

那內容簡直……不可描述。

好在不一會兒,李監副匆匆趕。

一眼看見黃壤,他急忙上前:“阿壤姑娘,裡麵請裡麵請。”

黃壤跟著他進去,腦子裡還是迷迷糊糊。她隻好問:“你們監正……他還好吧?”

李祿見著她,就仿佛自思慕多年的神女前探望自。

他連忙說:“監正若是知道阿壤姑娘過,一定心花怒放!這些日子他思念姑娘,簡直是茶飯不思,整個人都消瘦不少。”

他極儘誇張之能事,黃壤卻仍然聽得心不在焉。

“是嗎?”黃壤有心想問問傳言之事,到底是不好意思。隻得說:“監正大人他可在司天監?”

李祿自然不知她的心思,當下說:“他還在宮中,隻是……隻是……”

黃壤見他為難,問:“可是不方便探望?”

“不不不。”李祿說,“隻是監正還在病中,隻怕嚇著姑娘。”

黃壤明白了。

想不到,過了這麼久,第一秋竟然還是沒能恢複常人模樣。

夢外的她,曾聽第一秋提過事,那隻是輕描淡寫,草草一筆。而現在,她親身走過這些,卻與他隔著宮牆與高塔。

她極儘真誠,道:“若是他可以見客,就請李監副帶我一見吧。容貌什麼的,不妨事。”

李祿還是猶豫,他當然想帶黃壤過去,可是萬一真嚇著她,監正就連這指望都沒有了。

黃壤見他神情,立刻明白過。她說:“監副不必擔心。我……我見過他,我想,不會比那更可怕了。”

李祿愣住,他看向黃壤,黃壤微笑著向他頭。

下午,皇宮。

李祿帶著黃壤,一路到圓融塔。

裘聖白在查看今日的藥方,一抬頭,就看見黃壤。

他盯著黃壤仔細打量,黃壤麵上帶笑,向他輕輕一福:“見過醫正大人。”

“哼,是你這丫頭。”裘聖白鼻子裡哼出一股,卻不由自主站起身,帶她走入塔下一層。

李祿很靈敏意識到,裘聖白並不擔心黃壤會嚇著。

黃壤抱著酒,踏進了這方陰暗的天。

如今的皇子皇女,在漸漸換血之,開始出現了畏光的現象。這裡的燭火便被撤去許多。

這裡掃灑得勤,卻依舊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藥味,又鹹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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