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切磋那我為什麼不娶你?(1 / 2)

不醒 一度君華 12875 字 4個月前

五十章:切磋

客棧裡, 黃壤洗了個澡,換了衣衫。

她坐到床榻上,等待謝紅塵召集——謝紅塵為師長, 理應為他做戰分析。畢竟明白試藝才能決定排名。

玉壺仙宗樣宗門, 無論如何必須要有一個弟子進入前三。否則恐怕就有點丟人。

是以若是弟子表現不佳,謝靈璧就會親自趕來,和謝紅塵一指導。

而今年黃壤表現優異, 大家也就不那麼緊張。

黃壤拿出那隻大黃狗送香囊,坐在床上把玩。

香囊精細, 她翻來覆去了好多遍, 上麵沒有那個人鑄印。但其實,她心裡也知道,樣法寶,除了那個人, 也很難會有人如此精細地雕刻熔鑄。

她趴在床上,將那翡翠鑲金絲葫蘆湊到鼻端, 輕輕一嗅。裡麵沒有擱香丸,自然也算不得香氣撲鼻。但就是讓人心愉悅。

那個人,大抵也像夢外一樣, 坐在書案, 安安靜靜地雕刻件法器。

黃壤將香囊握在手裡,扭捏了半天。如今儲物法寶價格昂貴,普普通通一件, 在玉壺仙宗外門商宅也要白銀萬。

若是彆人所贈, 黃壤為著自己上層“品性高潔、淡泊名利”表皮,定不會要。

但若是一秋所贈,她就想收下。那個人手作, 她便是不要,也得了許多,犯不上矯。

如今香囊在裡,那個人也一定是到了。

但如自己不主動,他大約是不會出來見麵了。

黃壤握在香囊,在榻上打了個滾兒,想了半天,她提筆寫了一張紙條。

紙條寫得很簡單,黃壤就想寫四個字——明日見。但想了想,她不要麵子?再如何,也總得有個理吧?

於是她又添了四個字——切磋武藝。

個理不錯,黃壤很滿意。

隻是交誰傳信呢?她想了半天,突然靈光一閃——嘿呀!店裡不是有條大黃狗嗎?!

她也不顧天晚,跑到樓下,抓住那隻大黃狗,把信紙搓成極細小一條,綁在它脖子上。

而對麵窗前,監正大人將她了個徹底。

李監副也不待他吩咐,立刻下樓抓狗。不一會兒,他就從黃狗脖子上搜出了張字條。然了,李監副也沒敢多,他迅速返,將紙條遞給了自家監正。

——書嗎?李監副很是激動。

監正大人強作若無其事,鎮定地打開紙條。

上麵隻有一小字——明日見,切磋武藝。

李監副到前麵四個字,道:“恭喜監正,賀喜監正。”

監正大人盯著四個字,麵色凝,道:“此時恭喜,言之過早。”

“啊?”李監副不明其意。

監正大人拿來紙筆,開始認真想今日黃壤比武試藝各種招式細節。他記憶力一向不錯,對黃壤又格外留心,於是招式套路都畫了個七七八八。

接下來,就是如何拆招和反攻。

李監副站在一邊,他全神貫注模樣,總感覺好像哪裡不對。

黃壤將書信送出去,心裡自然也一直掛念著此事。

她些年一直在埋頭練功和育種,就覺得和一秋分彆也不久。

但是時間畢竟在悄悄過去。現在他,應該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吧?畢竟夢外百年,司天監在仙門已經威名赫赫。

黃壤等了一陣,又去那條大黃狗。然發現狗脖子上紙條已經被取走。

然是他!

黃壤腳下如踩雲,一路飄房間,新倒在榻上。

一秋。黃壤念及個名字,嘴角便不受控製般悄悄揚起。

下半夜,謝紅塵然為包括黃壤在內四名弟子新做了對戰計劃。他耐心地為四人分析可能遇到對手。因為對仙門各派擅長功法都了若指掌,他信手撚來,也能讓人覺得受益匪淺。

黃壤也聽得認真——一邊聽一邊哀歎。

以她如今實力,猴年馬月才能對戰謝靈璧?

事真是草率得讓人不到希望啊。

黃壤頹然,新伸手觸摸頭上茶針。早知道還不如好吃好喝地過一生。她些年修習武道,可是遭了大罪了。

謝紅塵察覺她愁苦,說了句:“你若累了,便自歇息。”

話一出,他也是一怔,察覺語氣過於親密,他又補了一句:“養精蓄銳,以便明日再戰。”

黃壤倒是真想歇下了,她答應一聲,自房。

謝紅塵餘光掃過她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她離開之,他失去了所有談性。

次日,黃壤再次出戰時候,已經成為所有人都好黑馬。

她站在演武台中央,環顧觀武台。在烏泱泱人群裡,她終於見了那個人——一秋。他一黑色鬥蓬,混在人海之間。

那個位置視野不好,但她還是尋到了。

隻一眼凝睇,已足夠令人歡喜。

觀武台上,一秋拾得一眼注目,便連心都繃緊了。

旁邊,李監副也是滿心喜悅,小聲說:“佳人顧盼,定是心有所係。監正今夜定要好好表現。”

監正麵上無什表,他隻是碳筆認真記錄黃壤對敵招式。

黃壤一戰先與四名仙門弟子比試,但因她師出謝紅塵,又心在謝靈璧,對戰四人便十分輕鬆。

次試藝頭名,非她莫屬。

謝紅塵接受著眾人道賀,也不意外。黃壤著急退場——去好生梳洗一番,再換件漂亮衣衫,才是務之急。

因為對於名利確實毫無留戀,她自然是又贏得了一波讚譽。

謝紅塵目光追逐著她,見她像隻小蝴蝶,蹦蹦跳跳地離開演武場。她沒有頭,謝紅塵收目光,他要強迫自己專心,才能繼續留心接下來試藝。

但無論如何,玉壺仙宗頭名在手,其他勝負便也不再要緊。

黃壤到客棧,然好生梳洗一番,然她換上一還算淑女常服。客棧裡沒有銅鏡,她隻得更加費心,好生地綰了個發髻,再化了個妝。

她麵對水盆,臨水照影,覺得還算光彩照人,才高高興興地出門。

監正大人自然也不會遲到,他守在黃壤窗前,等她出了客棧,立刻跟上。

黃壤知道他不想暴露份,二人心照不宣,一前一地出了瞰月城。

一直來到一處密林,黃壤見不會再有人跟來,才停下腳步。

,監正大人一黑袍,帽沿遮了半張臉。而露出來半張臉上,金色蛇紋在他側臉若隱若現。他唇色過深,烏黑發紫,更顯得肌膚蒼白,毫無血色。

黃壤走到他麵前,見他腫脹消除,竟是削瘦至此,不道:“你還好嗎?”

監正大人說:“尚可。”然,他接著道:“拔劍吧。”

“啊?”黃壤一頭霧水。

監正大人說:“拔劍。”

黃壤隻得拔出自己劍,問:“做什麼?”

監正大人字字認真:“切磋武藝!”

話落,他輕挽衣袖,修長寬厚雙手,驀地覆蓋上一層青灰色蛇鱗!

“來!”他輕喝一聲,形如疾風,挾裹著一層毒霧,向黃壤而來!

黃壤全然沒有反應,即被他二指彈在肩上。

好在一秋知道她不設防,二指僅是輕彈,未蓄力。

但他就沒有想過,他曾二指指風破了他五哥護體蛇鱗!

黃壤被指風彈中,隻覺肩頭劇痛。她舉劍迎,可她每一招,對方似乎都有準備。

——是然,監正大人可是不眠不休地研究了一整夜!

黃壤劍劍刺空,心裡一團霧水,漸漸變成一腔怒火。

哪是在比武,簡直是在耍猴!

而一秋見她全神貫注、鬥誌高昂,也就不再手下留,他招招致命,直襲要害。黃壤先時還隻是惱火,隨很快就跟他拚命!

——不拚不,廝可真是下毒手啊!

二人在密林裡你來我往,激烈交手。

可監正大人有備而來,而黃壤對他全無了解。

黃壤上被他指風彈中數處,疼痛鑽心。夢外她見過一秋殺他五哥,她知道一秋雖然最為出名是手作,但他修為絕對不弱。

但不弱到什麼程度,黃壤不知道。

在此之前,她對一秋憐惜居多。

但此時此刻,她恨不得刨他祖墳!

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