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呆著吧,積分沒了就沒了,我可不想把命丟了。”
麵色枯黃,像根竹竿般高瘦的男人蜷腿坐在樹下,擦了下頭上的汗,語氣惶然。
“宴四沒了恢複異能,跟普通人差不多,身邊還跟著個吃軟飯的小白臉,憑咱們倆的實力,誰贏還真不一定。”
高大健壯的寸頭男語氣不屑,身上一件白色緊身短袖,將他渾身的肌肉儘數展露,一條刀疤從嘴角橫過眼尾,光是看著都讓人覺得不好對付。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
竹竿男嘴唇發白,像是想到些什麼,不斷搖著頭,卻說不出話。
“我不明白?不過是個身手好點的普通人,加個斯斯文文的病呆子,我看你是被嚇傻了,這麼好的機會……”
肌肉男在那人麵前蹲下,狠戾的眼死死看著他,
“如果殺了宴四,A能給的東西,你不心動?”
那可是能夠進行基因鎖破除的機會,還有不亞於遊戲勝利的金錢獎勵。
竹竿男嘴唇乾裂發疼,舔了舔,臉色蒼白,不知過了多久,終究緩緩點頭。
兩人起身,看看四周,抬腳朝著遠處走去。
巨大的榕樹上,沈隨和宴四坐在有半米粗的枝椏上,身影被重疊葉海淹沒,周圍仿佛是天然的庇護所,陰涼舒適,泛著昏暗慵懶的氛圍。
“他們居然叫你小白臉、軟飯男,”
懶散靠在沈隨身上,看著那兩人的背影,宴四語氣裡帶著點興味。
偏頭,臉頰抵在沈隨肩上,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沈隨頸側那塊紅斑,宴四垂眼輕聲道,
“聽到這個,你會不開心嗎,醫生。”
碎光灑染上宴四指尖,有些熱暖,抬眼,宴四笑容滿麵,卻莫名帶著些扭曲的陰鬱,柔聲道,
“……我可以讓他們死的很難忘。”
沈隨抬手握住主角的腕骨,微不可見的歎了口氣。
這幾天下來,主角跟得了軟骨症似的,凡是兩人在一起,總得往自己身上靠。
不過除了靠,倒沒什麼出格行為,看向他的眼裡也沒有迷戀,還是一貫的邪晦瘋狂,這讓沈隨稍微安心了些。
眼神騙不了人,這樣的親近也許隻因為主角是個顏狗吧,那塊紅斑都快成為主角的執念了。
“他們說的也沒錯,我本來就沒做什麼,軟飯吃得挺舒服。”
語氣平靜,沈隨鬆開捏著宴四的手,撐起身子跳下榕樹。
這麼幾天,一共三場遊戲,身份轉換三次,每次的對手,在宴四手下活不過五分鐘,從來輪不到沈隨出手。
他也懶得出手,展現實力這種事,可是任務建議第一條,相比之下,他更願意好好當鹹魚。
而且每次獵殺開始時,宴四依舊帶著病態的興奮,要求對手先下手三次,無視了之前沈隨說過的所有話語。
剛開始,沈隨還會像第一次一樣打亂製止。
但後麵沈隨忽然發現,這並沒用,除了宴四身上越積越深的陰鬱焦躁感,其餘沒有絲毫改變。
所以,他換了個方式……
宴四跟著跳下樹,走在沈隨身邊,腳步輕快,
“我可以用絞殺,或者你願意來個刀剖,還能……”
講著各種淒慘可怖的死法,語氣卻輕柔的像暖風。
舔了下唇角,睫毛掩下眼底濃鬱的陰晦毒狠,歸於漫不經心。
沈隨不介意,他卻是極度厭惡,哪怕一句,他都覺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