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廳,母子兩個直接進了電梯。
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一直到上了車子,房太太才雙手發抖的從包裡拿出手機。
撥號,然後趴在方向盤上崩潰大哭,“我已經都按照你教我的和她說了,你什麼時候放了我女兒?”
南梔陪著顧安安剛去海洋球樂園那裡不久,就有個小孩子在顧非寒座位旁邊摔倒,手裡拿的冰激淋在他西裝褲上蹭了好大一塊。
無奈,顧非寒隻能去衛生間處理。
十多分鐘後,等他從衛生間出來,南梔和顧安安還在海洋球樂園那邊。
這時候房太太已經走了,他沒察覺任何異樣。
大概是因為玩得太瘋,離開餐廳不久,顧安安就趴在爸爸肩膀上呼呼睡過去了。
原本顧非寒和南梔的購物計劃就不得不先擱置。
回去之後,南梔午睡,而顧非寒換了身衣服就直接去公司。
南梔其實沒有睡意,隻是躺在床上望著頭頂天花板在神遊。
餐廳裡突然出現的房太太,她到底沒有和顧非寒說,因為不知該從何說起。
也因為她知道,即便她問了,顧非寒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也依舊不會說。
想了想,她拿出手機在搜索引擎裡輸入‘房氏集團’幾個字,想看看最近有沒有和房氏集團有關的新聞。
結果看了一圈並沒有什麼特彆。
算了……
她又將手機丟開,扯了被子捂住腦袋,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
說好要給彼此多謝信任的,既然這樣,她就不應該因為一個陌生人的三言兩語而懷疑他。
傍晚,南梔接到周姨電話。
“梔小姐,老太太她下午開始就一直燒著,身上溫度越燒越高,嘴裡也一直念叨著您和少爺的名字,少爺到現在都沒有來過醫院,您這會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來醫院陪陪老太太?”
南梔也確實沒有什麼事情,就答應了。
掛掉電話,她交代李阿姨照顧好顧安安,又給顧非寒打了個電話說明了情況,就裝了些李阿姨做好的晚飯直接去醫院。
等她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慕老太太刀口有些發炎,掛著水身上的溫度也不見往下降,這會已經燒到了四十度二。
“明朗……小梔……”
才剛靠近病床,慕老太太的夢中囈語就清楚傳到南梔耳朵裡,如周姨所說,念叨的全是她和慕明朗的名字。
“慕明朗到這會也沒有來過?”南梔皺眉和周姨確認。
周姨歎氣的搖搖頭,“沒有……”
南梔眉間褶皺更深,知道慕明朗混,但沒想到他這麼混。
“那醫生怎麼說?”南梔摸了摸老太太的額頭,滾、燙。
“沒有什麼特彆好的辦法,醫生說等這袋水掛完過兩小時溫度還不降的話就隻能加大劑量了。”周姨將醫生的原話說給南梔聽。
所以現在隻能安靜的等。
南梔用棉簽蘸水為老太太潤了潤有些乾裂的唇瓣,“周姨,我帶了些吃的過來,先吃飯吧。”
周姨隻能點頭。
兩人一道用餐,周姨吃的很快,五六分鐘就放了筷子,“梔小姐,您能不能幫忙在這裡看著一會?老太太穿醫院這個病號服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去給她拿幾件她穿著舒服的睡衣過來。”
南梔點頭,“我司機就在樓下,叫他送你。”
說著,南梔給樓下司機打了個電話。
周姨走後,南梔又吃了一些才放筷子,她草草將桌上收拾了下,就起身去病床邊的椅子上坐著了。
恰好顧非寒打了電話過來,問她這邊結束沒有,南梔如實將這邊情況說給他聽,“恐怕還要有一會,我要等周姨回來。”
“嗯,我正好還有個會要開,約莫一個半小時能結束,到時候一塊回家。”
“好。”
“水……”
南梔還要再說什麼,聽見床上老太太呢喃著要水喝,就把電話給掛了。
喂過水,老人眉心褶皺似舒緩了些。
之後老太太夢中囈語也明顯少了,病房裡更加安靜。
時間過的也快。
一個多小時後,南梔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給老太太更換頭上的毛巾,剛換完聽見開門聲,以為是周姨回來了,她下意識抬頭,“周……”
隻是看清來人,南梔嗓音便頓住,眉頭也跟著緊緊皺起。
是慕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