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馬蹄聲在被黑暗籠罩的沙漠中傳開,四五十匹馬的馬蹄聲響在遊民耳中就像是一記驚雷,臨時搭起的帳篷被收起,一個個都躲了起來。
“將軍,我們此行是去何處?”季赦朝左側黑暗處同行的嵐妄彥問。
嵐妄彥還是那副打扮。黑夜中鬥笠戴在頭上,遮住了所有情緒和神色。
“此行,沒有目的地。”
他們已經騎了幾日馬,從東都趕到這渺無人煙的大荒漠,所有人都猜不透嵐妄彥想做什麼,但是他們不止是將軍和部下,更是生死相依的兄弟。
沒人去質疑嵐妄彥是否已經魔怔。大不了就是一條命罷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就在這時,後方的部下駕馬到了嵐妄彥身旁,“報告將軍,後方有馬蹄聲,咱們可能是遇見胡匪了。”
嵐妄彥聽見這話倒是停了下來,沒有半點慌張,除了是因為身經百戰不把這胡匪放在眼中以外,還有就是,他,等的就是這群胡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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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的少年轉了個身,把被子夾在腿間,臉在綢被蹭蹭。
真的,越來越有趣了。
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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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
絕色美人被描在了宣紙上,五官精致,一雙眼清澈明亮,紅痣添媚。
畫裡,美人站在綠草中,神態憂愁。風吃草動衣決飄,勾勒出美人的瘦弱身軀。
弱柳扶風之姿,我見猶憐。
墨跡還未乾,畫作剛剛完成。
嵐妄殷不滿地皺起眉。
不像。少年不該是這樣的。
又提筆作了一副少年站在花叢中撲蝶的畫,畫風和上一張迥然不同,很是鮮活,嵐妄殷才堪堪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