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1 / 2)

老於頭陰陰的盯著韓縝, 威脅道:“小子最好彆耍花樣, 你如果敢騙人的話, 就拔了你的舌頭,我們有的是辦法知道你說的真假,知道嗎?”

那陰鷙而殘忍的眼神掃過韓縝全身, 沒有絲毫的人性和憐憫,就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韓縝毫不懷疑他真的做得出來, 或者他手上已經做過這樣的事。

這是一個視人命如無物,血腥殘忍的綁匪, 韓縝心下一緊, 麵上卻是一副被嚇到了的模樣, 害怕地狂搖頭:“不要拔我的舌頭,我不敢說謊,說的都是實話!”

看男孩縮成一團, 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明明知道無處可躲還使勁的往後縮, 似乎這樣就可以離人遠一點。頭埋在膝蓋後麵,可憐地抽咽著, 隻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上麵蒙了一層水霧欲滴不滴的,恐懼地哀求地看著人。

倒真像是落入了陷阱的小動物,脆弱無助,而一隻手就能掌控他的命運, 擺弄他的生死。

老於頭眼中閃過輕視得意,一時心裡膨脹無比,任你先前如何高高在上前呼後擁,一朝拉下凡塵墜落成泥,還不是隻有任人踐踏的份。

見小孩被嚇住了,馬老四忙湊上前,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哄誘道:“好了,小孩,你現在來說你家裡都是乾什麼的啊?”

韓縝一副被嚇懵了語無倫次的含含糊糊道:“家裡伯伯,叔叔都是做官的。我,我不知道是什麼官,就是好大好大的官!”他還小,他無知,他不懂事!

韓縝不敢冒險編造,怕他們真有渠道去打探到他的來曆。也不敢直言自己就是將軍之子,他老子現掌著‘黑旗軍’,萬一他們心存畏懼,狗急跳牆直接就將他們就地毀屍滅跡了怎麼辦?

可是他先前隱約察覺這兩人特彆關注他們家裡是否有做官的人,似乎是不想對上有官場背景的,所以就重點提了家裡有當官的,反正也沒錯,文官武官都是官!

他還低低相求,期望著道:“我家,我家真的有錢,他們最疼我了,一定會拿出很多很多錢來接我回去的。真的,我說的都是實話!”說著小心翼翼的眨巴著眼睛,一副很想他們趕快拿錢放他回去的樣子!

於老頭低罵了一聲,狠狠地詛咒道:“這幫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人模狗樣的高官做著,屋裡家財萬貫享用不儘,怎麼時候滅了他們才好呢?”說著還狠狠的‘呸’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嫉妒羨慕,還是真的憤恨不平。

“那他呢?”馬老四猶不死心的指著默默掉眼淚的馬來恩問。

韓縝怯怯小聲的道:“他家也是做官的!”

馬老四臉上終於擺上了失望的表情,但還是勉強撐出一個自認為溫和的笑容,拍拍韓縝的頭誇獎道:“不錯,還算是誠實。以後都要這麼聽話知道嗎,也少些苦頭吃!”

韓縝弱弱地無害的點頭,神情茫然無知的懵懂,加上他縮成一團看著尤其的弱小,顯得很是稚幼!

不過顯然韓縝吐出的內容不怎麼讓人滿意,馬老四連繼續問下去的興致都沒有了,走到老於頭身邊遺憾的道:“看來靠我們兩個是發不了這筆橫財了,還是先帶回去再說了!”

隨即有些擔憂的問著身邊的於老頭:“你說這兩個孩子家裡都是做官的,不會出什麼問題?”

老於頭充斥戾氣的眼珠一瞪:“怕他們個鳥來,連什麼宗室王子王孫也不是沒抓過,還不是安安穩穩連個屁事也沒有,有本事他們倒是找來啊!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做官的了,我們不去找他們的麻煩就罷了,落到我們手上的東西還妄想著要回去不成!”

說著老於頭滿是惡意的掃視了兩個綁來的孩子一眼,挑了挑眉道:“有這麼一等人,越是高門大族養出來的孩子,越是趨之若鶩,等著,我們這回沒準能發一筆大財呢!”

馬老四顯然有些意會老於頭的話,有些人專挑那些出身好的孩子買,不管是為奴為婢,還是虐待折磨,越是地位高家庭出身的越是樂意踐踏,仿佛這樣他們就高人一等了似的,很能滿足他們的自尊心和變態**,往往是不惜金銀買來那些孩子!

兩人心照不宣的笑笑,彼此仿佛都看到了銀子堆滿了口袋,自己過著吃香喝辣的左擁抱的奢侈生活。

看著歇息的差不多了,既然沒有了意外之財可發,老於頭讓馬老四收拾收拾接著動身趕路。

馬老四答應了一聲,屁顛屁顛的重新把馬來恩塞倒竹筐底下,重新往他上麵擺掩飾的東西。韓縝隻來得及給了馬來恩一個安撫的眼神,做了個‘彆怕’的口型,就再也看不到他的人影了。

等到輪到韓縝時,估計看他特彆溫馴聽話的樣子,馬老四難得的沒有這麼粗魯,隨意往他嘴裡塞了布條,還安慰了句:“等你醒來就到地方了!”

韓縝心裡直罵,奈何形勢不由人,隻好又被放逐到黑暗中!

那塞嘴的布上浸了迷藥,韓縝一路上神智迷糊,似夢似醒中也不知在河上走了多久,他們終於靠岸停船。身下的擔子被移動,身體感受那晃悠的不平衡感,他們都在人的肩頭擔著,周圍靜悄悄的不聞聲響,想來他們特意挑偏僻人少的地方走。

又不知走了多久,他們好像終於到了某一個地方,人聲開始嘈雜起來,身邊聚攏過來不少的人,大聲喊叫著什麼。韓縝極力想保持意識清醒些,但是身體實在支撐不住了,很快昏了過去。

當韓縝再次醒來,發覺自己在一片黑暗中,身體有些發冷,鼻尖聞到的是一股奇異惡臭的味道,熏人欲嘔!

黑暗中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現在是幾時。不過他很快發覺嘴上的異物被拿掉了,迷藥的效力似乎在退去,他的身體能清晰地感受到地麵的硬度,他們好像已經被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

壓下不適,他小心翼翼的動了動,感覺手腳的束縛都被人解除了,身體還有些僵硬麻木,需要慢慢的恢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