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 167 章(1 / 2)

韓縝拜訪甄府並沒有特意隱藏行蹤,加之幾次特意在街上‘巧遇’甄太師, 他們的接觸不是秘密!

就在韓縝糾結著該如何向永寧侯勸說時, 卻不知道他和甄太師的來往落到有心人的眼裡, 成了他居心不良的把柄!

齊王故居的改建的‘元帥府’裡, 韓雲銘憤憤不平地向永寧侯告狀:“父親,六哥實在是太過分了!明明知道甄太師和您不對付,卻偏偏主動找上門去,孩兒愚昧實不知六哥是作何想法, 又將父親您置於何地?”

韓雲銘說著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往上瞟了一眼, 他知道韓縝和永寧侯最近的關係有些不睦, 自他搬來‘元帥府’就少見韓縝踏足, 而永寧侯也對此不聞不問。他心裡不由得暗喜,看來父親這次是真的惱了韓縝唄,要不然為什麼獨獨答應讓他住進來,卻任韓縝留在永寧侯府?這分明就是冷待。

不過他心裡總是有些不放心,他這個六哥頗有些能討父親歡心的手段,像上次他以為韓縝失卻了永寧侯的看重, 但是沒過多久就又恢複如初, 恨得他心裡在滴血!

雖然他不明白韓縝為什麼在父親高升越發位高權重的時候不親近, 反而越發疏離, 但是不妨他抓住機會緊緊跟在永寧侯身邊!

韓雲銘暫時看不到太遠, 卻本能地知道隻有依靠永寧侯才能得到更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他生母身份低微,外麵沒有絲毫的支撐,所有的榮耀都來自永寧侯一人。所以他迫切地想在永寧侯的心中占據獨一無二的地位, 將其他人排擠出去,而其中帶給他最大威脅的就是韓縝。

如今韓縝自己行事不慎,就彆怪他落井下石,打掉他在父親心裡的印象。這次他絕不會讓韓縝在父親這裡有翻盤的機會。最好是將他徹底打入穀底,讓父親對他失望,再不能翻身!

在韓雲銘想來永寧侯明顯不待見甄太師,對方是父親的政敵,韓縝平時不來見父親請安行禮,反倒頻頻接觸甄太師,父親不生氣才怪!

寬大的書房裡,永寧侯慵懶地靠坐在座椅上,前麵的桌案上淩亂地攤開著幾本冊子。聽著小兒子憤恨的指責,他也隻是漫不經心地挑了挑眉,眼裡意味深長:“哦,是嗎?你六哥主動去找得人?”

韓雲銘點頭道:“孩兒不敢欺瞞父親,六哥可不止一次上了甄府的門,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他麵上一派憤憤然道,父子一體,韓縝私下去見父親的政敵,在哪裡看來都是出格之舉,父親一定會生氣吧!

永寧侯的眼神幽深莫測,淡淡道:“那他看來最近是挺閒的,不見他來我這個父親,倒是有心思去見其他無關緊要的人!”

語氣裡似乎含著一絲隱隱的怒意,韓雲銘的心裡一喜,接口道:“六哥確實不該,好歹如今也是一個舉人了,難道不知孝道為重嗎?孩兒天天在父親身邊,見您辛勞國事還恨不得親自侍奉左右,如大哥大姐他們還時時上門請安,獨獨六哥卻不見人影!往日父親對六哥如何,六哥又是如何回報的?孩兒知道自己是做人弟弟的不該妄議兄長,但是,但是,…..”他小心地瞄了眼永寧侯微沉的臉色,期期艾艾地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永寧侯鼓勵地看了他一眼,道:“繼續說啊,為父聽著呢!”

韓雲銘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涼意,他鼓起勇氣道:“但是六哥的確是做錯了,還望父親明鑒!”

永寧侯古怪地一笑,道:“那依你看該如何?”

韓雲銘遲疑了一瞬,抬頭偷偷打量了永寧侯一眼,實在是看不出他的喜怒。但是機會難得,他咬咬牙硬著頭皮道:“孩兒不敢隨意冒犯兄長,但也知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六哥做錯了事自然得懲罰!”

隻要永寧侯下令懲罰了韓縝,外人看在眼裡一定覺得永寧侯是對韓縝這個兒子失望了,也就失去了份量!大家最後會知道,隻有自己才是父親最看重的兒子!

永寧侯若有所思地到:“的確該罰。那不如就由你出麵,代為父問甄倫——甄太師,他到底是怎麼帶壞我兒子的,讓他連父親都忘了?是不是有什麼企圖心。如果是故意為之,就不要怪本侯拿他下獄問罪?”他陰冷地勾唇。

“什麼?”韓雲銘目瞪口呆,差點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連聲追問道,“父親你要問罪誰?”難道不是韓縝嗎?

永寧侯理所應當地道:“當然是甄倫這個三朝老臣了,文人心思詭譎滿府滿腹心計,你六哥才多大點的孩子,如何抵擋得住諸般手段?這不就上鉤了嘛!哎,你六哥就是書讀得太多了,才輕易就被人拉了過去!”

他假惺惺地歎息道,假得讓韓雲銘恨不能當場吐出一口血來,難道他剛才都是白說了嗎?明明是韓縝自己主動幾次三番找上去的,怎麼就成了人家甄太師的鍋了!

韓雲銘不甘地道:“難道六哥就一點錯也沒有嗎?”私交文臣,違背父願!

永寧侯淡漠地掃了他一眼,輕聲道:“為父不是說過了嗎?是有人存心迷惑你六哥,不知者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