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辰還踩著他屁股,“就給爺這麼回去。”
另外兩個已經呆了,英中那個不知躲哪去,方圓幾十米都看不見人影。
仲辰抬頭看向另外的人,“敢給他鬆,明天附中見。”
巷子裡徹底黑下去。
忽然有星星點點的雨滴透過樹葉的間隙落下來,偶爾落到臉頰上,有點涼。
路過這條小道本想進來的人遠遠看一眼,就自動轉身離開了。
簡子星站在原地,看著仲辰站直身子,拍了拍襯衫袖子上落的灰。不經意一扭頭,露出一道刀疤,歪歪斜斜地趴在後脖肉上。
“兄弟。”高昂叫他,“謝了。但你……下次彆這麼玩,萬一真紮人臉上就完了。”
仲辰眸中的慍怒稍散,無所謂地哼笑一聲,“叫兄弟了?”
“不讓你心愛的佩奇朋友離我遠點了?”
高昂尷尬住,仲辰又趿拉著隨時要掉的一隻鞋走過來,在高昂肩膀上撞了一下,“兄弟,我無所謂的。”
簡子星目光掃過他又百無聊賴搭上來的胳膊,而後兩道視線平靜地相撞。
簡子星:“你手底下到底有數沒數?”
仲辰笑起來,“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有。”簡子星看著他,“不止這一件,你心裡全是數。”
雨滴忽然細密了起來,仲辰的眼睛在雨中像被擦得更亮了一樣,漆黑而深邃。
他勾著簡子星肩膀,“走吧,罩你一次,之前答應過的。哎,要不你請我吃飯吧。”
簡子星跟著他往外走,高昂問,“行啊,吃什麼?米線?”
仲辰滿足地嘖一聲,“我感覺可以。”
夏天的雨勢自帶加速度。
幾人往外走了兩步,雨勢忽然變得細密起來。仲辰眯著眼,胳膊還搭著簡子星肩膀,“走,快跑兩步。”
簡子星不得不跟著提了個速,然而剛一提速,卻忽然覺得後麵巷子裡響過一絲微妙的聲音。
——像是穿著尼龍運動褲的人走路會有的摩擦聲,但一瞬即逝,仿佛那個人憑空消失。
仲辰比他更靈敏,在他回頭之前已經扭過頭,而後,搭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一下子收了回去。
簡子星隻來得及看見仲辰的側臉。
——不是平時的笑嘻嘻,也沒有剛才的鋒利,而是一種近乎空洞的嚴肅。
人已經在黑暗中拔腿而去。
高昂叫道:“哎?你乾什麼去?哎子星!”
簡子星瘋狂跑,兩條腿輪番向前使勁,追著仲辰沒命一樣地衝進雨裡。
他體力不算很好,瘋跑了一條小路就有些喘,喘息在自己耳邊被放大,心裡隻有一個念頭,跟著仲辰!
黑黢黢的羊腸小路另一頭卻是寬闊馬路。
有公交站,中間有綠化帶,對麵還有燈火通明的連排餐廳。
城市的車龍燈火和背後戛然而止的黑暗生硬地拚接在一起。
“仲辰!”簡子星喊著站在馬路邊的人。
仲辰右腳失去鞋帶的鞋子已經跑沒了,光著一隻腳,白襪子踩進馬路沿上沾了雨的泥裡,茫然地向四周轉了幾圈,視線在來來往往的行人臉上飛快掠過。
嚴肅逐漸被恍惚代替,而後徹底沉寂下去。
雨也淅淅瀝瀝的。
簡子星等了一會才走過去。
“辰哥。”他叫道,又頓了頓,等那人眸中逐漸回了神才問道:“你想吃肉嗎?”
仲辰看他好一會,而後才像是恢複一絲神智,“嗯?”
“晚自習不想上了。”簡子星說,“走吧,找個地方陪我吃肉去。”
仲辰似是愣了愣,“吃什麼肉?”
“大塊的肉。”簡子星拉了一下他的胳膊,把他從馬路沿上拉了下來,又說,“據說是神仙的味道,走,嘗嘗去。”
作者有話要說: 敲鍵盤的早上起來,發現自己鞋帶沒了一根。
找了一圈無果,百思不得其解地跑到蛋窩旁邊,當當當!
裡麵一聲哨,拽蛋喊,有事嗎?
你們看見我鞋帶了嗎?敲鍵盤的扯著嗓子問。
沒有!拽蛋扯著嗓子回,什麼鞋帶!沒聽說過!
敲鍵盤的聞言有些狐疑,頓了頓又問,閃蛋呢?
過好一會,閃蛋冷靜的聲音響起,沒見過,不認識。
敲鍵盤的歎口氣,站起來往屋裡走。
走兩步又忽然覺得不對。
扒開路邊草叢,看見一顆卡著隔壁蛋舍小戳戳的蛋。
蛋上綁著敲鍵盤的可愛的鞋帶。
救救我啊。隔壁的蛋慘兮兮,拽蛋爺爺,我錯了!我再也不罵閃蛋了!
敲鍵盤的:……綁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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