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秦寬摸摸她的頭,笑著說:“沒事,快去吧,有空回來看看。”
秦艽最終沒有問那封信是怎麼回事,和宮懌一同走了。
等秦艽走後,秦寬才去看那封信。
很普通的信封,打開後裡麵有兩張疊著的紙。
其中一張寫了兩行字,讓他拿著信去找什麼人,另一封就是所謂的舉薦信。
秦寬並沒有對家人說謊,他在酒樓裡做工的同時,並沒有想放棄繼續讀書的打算,所以打聽了不少消息。
與家鄉相比,甚至比家鄉更嚴峻的是長安城這裡更注重士庶之分,士族門閥大量掌握著晉升渠道,有這麼一句俗話,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庶族,那些世家門閥的子弟可憑著出身做到高官,可無身家背景的庶族卻被排斥在仕途範圍之外。
雖高宗時期,朝廷提出以科舉定仕途,可從一開始士族門閥便掌握著大量的資源,而庶族卻連讀書的機會都能很難以獲得,終究還是占了弱勢。如今朝堂依舊被世家門閥占據了大半,而庶族出身的官員僅僅達到十中之一。
他可以選擇去普通的書館讀書,卻要花費漫長的時間去給自己積累資源,卻不一定能躋身仕途,而國子監卻可以幫他省略這個過程,他當然知道該怎麼選擇。
秦寬將舉薦信收回信封中,裝入懷裡。
*
“你跟我大哥說什麼了?”回去的路上,秦艽沒忍住問道。
“你想知道?”
一看他這表情,秦艽便知曉他肯定憋了壞水,不禁往後退了退。
宮懌瞥了她一眼:“想知道親我一下。”
這是連遮掩都不遮掩了,眉宇間明顯有得意。
秦艽猶豫了一下,大抵是在斟酌自己這麼犧牲劃不劃算,又或是說服自己,反正早就親過了,多親一下,也不算什麼。
宮懌似乎也清楚她的內心糾結,下巴微揚,一副請君入甕之態。
最終秦艽屈服於淫威,跪坐起來,對著他臉頰親了下。
這是在耍小聰明,他隻說了親一下,又沒說怎麼親,顯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她準備退回去的同時,被人快很準地摟住腰,銜住了粉唇。
薄唇帶著一股清冽的藥香,溫熱的舌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不知什麼時候,秦艽就被抵在了車壁上,馬車一搖一晃的,大舌一下一下卷著粉嫩的舌尖,不讓她避讓開去。她就感覺暈陶陶的,唇齒間和鼻息間全是他的味道,嘴唇有些刺疼,卻是他親著親著就懲罰似的咬了她嘴唇一口。
“疼。”
他鬆了開,抵著她哼了哼:“你爹威脅我,讓我對你好,不然就把你領回去。你大哥也是。”
其實秦大柱怎麼可能說得這麼直接,人家的原話是——小女脾氣跳脫,但家人愛若珍寶,若是日後惹殿下不喜,就派人來說一聲,家裡把她領回來,也免得浪費宮裡的米糧。
秦寬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隱隱帶著威脅。
她爹她大哥真這麼說了?說真的,秦艽有點意外,但更多的是高興。沒控製住臉上的笑,被他看見了,小氣巴拉的人又上來咬她親她。
“那桌上的信是什麼?”好不容易喘口氣,秦艽又問。
“這個?”宮懌哼了哼,睨她:“這個光親一下,是不夠了。”
“那要幾下?”
“幾下?”他上下打量她,似乎在估算怎麼自己才能回本,“你多久沒履行身份義務了?”
“什麼履行義務?”秦艽愣了下。
“你是本殿下的侍妾,你覺得晚上這麼分開睡合適?”
秦艽窒了下,道:“那些娘娘們和陛下也是分開住的。”
“那你說的意思我得招你侍寢,你才來?那行,晚上我就跟小安子說,招你侍寢。”他斜著眼看她。
秦艽被嗆得咳了兩聲,連連擺手:“這不一樣,你可是答應過我的。”
“我答應你什麼了?”
“你答應我……”她的臉克製不住紅了,硬著頭皮說,“你答應我在沒達到要求之前,我們隻保持名分上的關係。”
“我可沒答應。”
“你——”秦艽去瞪他,同時也想起來了,當時情況有點亂,他確實沒答應,隻說讓影一教她功夫,小安子就突然來說尚寢局來人了。
這麼說她又上他的當了!?虧她這幾天有點心虛,什麼都不敢多說,就怕他想起這事來著。
“我給了你哥一封舉薦信,舉薦他去國子監讀書。”
“真的?”
這真算得上是驚喜了,不是秦艽市儈,而是她知道國子監有多難進。對於那些世家貴族們,自然不拘,因為國子監隻收貴族和官宦子弟。雖近多年來,也收庶族出身的寒門子弟,但因為士族門閥把持,寒門出身想進國子監難如登天。
可國子監卻聚集著天下學識最為淵博的學士和大儒們,且朝廷取士,進士及第而享文名者,大多是兩監的學生,另一監則是洛陽的國子監。
所以秦艽很明白,如果他哥能進國子監,代表著什麼寓意。
宮懌抿著笑,點點頭:“真的。不過我沒告訴他那封舉薦信怎麼用,所以你要想知道怎麼用,晚上把自己洗的香噴噴來找我。”
秦艽臉上的笑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