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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裡, 秦艽和宮懌一直處於一個比較尷尬的狀態。
大概的情況就是人麵上和平時彆無不同, 私底下宮懌總算消停了,平時少不了會動手動腳, 逗弄秦艽一二, 現在比老學究還正經。
這日,秦艽抱著抄好的《左傳》拿來給宮懌看。
這是宮懌給她布置的功課, 大抵也是覺得尷尬, 這幾日功課以抄居多,減少了默。現在秦艽進各處, 也用不著通報, 就直接進去了, 卻正好撞見宮懌似乎在和影一說話, 因為她踏進來的同時,見有一個黑色物體縮回了梁上,而宮懌似乎有些憤怒, 瞪著那處。
不是他眼神太過明顯, 她也不會看向那邊。
“小艽, 你怎麼來了?”等轉過臉時,又變成一貫的清風和煦, 秦艽在心裡下了判斷, 有貓膩。
“殿下布置的功課, 已經抄完了。”她拿著東西走過去。
宮懌接過來, 翻看了下:“不錯, 回去再抄兩卷, 五日後給我。”
五日,兩卷?
秦艽瞪著他頭頂,他確定不是公報私仇?好吧,這麼比喻也不恰當,其實都是私,但秦艽總是覺得他是故意報複。
問題是那晚跟她又沒有什麼關係,明明是他自己的原因。
秦艽不想再抄書了,倒不是覺得辛苦,而是這種狀態讓她覺得很煩躁。他該不會決定就一直這樣打發她,就因為她發現了讓他很有失顏麵的地方?這個可能也不是沒有,似乎男人都很重視這方麵,若是出了問題,不亞於奇恥大辱。
不行,她得想個辦法,把這事給抹平了,就算抹不平,也不能跟她扯上關係。
“殿下,奴婢想問您件事。”
“什麼?”
“就是那日,就是那日……”
“就是那日什麼?”他看著她漲紅的臉,揚了揚眉。
“就是那日您為何要劃破手,在那布上麵沾上血……”
說得期期艾艾,其實秦艽是難以啟齒,擱在彆人眼裡就成了含羞帶怯。
宮懌眼中閃過一抹訝異,看了看她:“你不知道?”
“不知道什麼?”
轉念一想,她年紀這麼小,又沒人教她,不懂也是正常。這麼一想,心裡莫名就鬆了下來,臉上也有了些好顏色。
“那塊布是給人交差的。”
“交差?”
“妃嬪進禦,有彤史館記載,皇子身邊服侍的人,第一次侍寢,都有這麼道規矩,證明是完璧之身。本殿下看你年紀太小,實在不忍心破了你的身子,所以犧牲自己替你先做個偽,等你再長大些……”
“殿下,你彆說了,奴婢懂了。”秦艽的臉紅得像染血,她不是羞的,是憋的,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她還得陪著他演戲。
不過演戲演全套,她等自己沒那麼‘羞了’,才抬起頭道:“奴婢謝謝殿下憐愛。”
“知道本殿下疼你就好,為了你連血都放了……”
影一居高臨下,看下麵小師弟一本正經的哄騙小宮女。
隻是——
他把目光投注在秦艽臉上,他難道沒發現小宮女其實也在哄他?
……
宮懌一番長篇大論後,切入主題:“過來。”
秦艽老實地靠過去。
宮懌將人抱進懷裡,終於覺得舒服多了,身心舒暢的那種舒服。
見她臉頰有些紅,手指就癢了,忍不住在上麵戳了一下,又摩挲了兩下。
小宮女的臉真嫩,真滑,讓人想咬一口。
“怎麼臉這麼紅?”他抬起她下巴,左右看了看,手指又纏上耳朵,在上麵勾勒著。
“有嗎?可能是奴婢太熱了吧。”
她一麵說,一麵想把他手抓下來,卻不如他動作快。
“嗚……”
就在秦艽感覺自己快暈的時候,突然被人放了開。
宮懌咳了兩聲:“你不是還要抄兩卷《左傳》,快回去抄吧。”
秦艽迷迷糊糊坐直起身,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和疑惑,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忙把衣襟整了整,就低著頭走了。
宮懌繼續端坐在案後,期間沒忘整整衣襟袖子什麼的,待一切慢條斯理整理完畢,他站了起來,來到某處房梁下站定。
“你到底去不去?”
“我實在不知去何處尋那物,要不你讓彆人去尋?”梁上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
“我要是能去,還讓你去?”有失顏麵的事一個人知道算了,還想讓幾個人知道?
沒人理會他。
“那東西彆處沒有,尚寢局肯定有,你就去那兒找,要不出宮去買。”
“你可以下命,讓下麵人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