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
日記對狗卷棘來說,是特彆的存在。
他不是從小就開始用飯團餡料名和彆人交流的。
小時候,幼小的他,被父母無數次告誡過:
“棘,你不能隨便開口說話。”
“你的咒言可能會傷害彆人,也會傷害自己。”
於是他變得沉默。
年幼時不知道說什麼才對的他,選擇了不說話。
還好有開朗的爸爸,一直用各種方式,試圖逗他這個沉默寡言的兒子,把自己逗得咯咯直笑。
所以一直和爸爸相處著的狗卷棘,性格其實還是活潑的。
但是他選擇了記日記的方式,發泄內心說不完的話語和各種稀奇古怪的大膽想法。
他記日記的頻率很高,篇幅也很長,上麵時常還會有他亂七八糟的怪異塗鴉。
狗卷棘曾想過,如果沒有咒言能力的話,自己大概率是個話癆。
可是就算他這樣回避,他還是傷害到了彆人。
那是在一個新年裡。
回到本家的狗卷棘穿著新衣服,乖乖低頭彎腰,朝長輩們拜年。
“媽媽,他為什麼不說話?”一個小男孩拉了拉自己母親的衣角,一隻手直直地指向狗卷棘。
本家的大人聞言隻是捂住了自己小孩子的嘴:
“太沒禮貌了。”
“等會給棘弟弟道歉。”
那個名叫蓮的男孩點了點頭,看向了狗卷棘:
“對不起。”
狗卷棘連忙搖了搖頭。
沒關係的。
是他自己的問題。
熱鬨的一天結束了之後,狗卷棘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拚狗卷正勇前一晚給他留下的拚圖。
很難。
狗卷棘皺著眉在一堆顏色相近的拚圖裡一一比對著。
嘩--
他的門忽然被拉開了。
一個和他一樣有著銀白發的男孩走了進來:“弟弟你在玩什麼?”
“我和你一起好嗎?”
狗卷蓮的家人都去了祭祀的地方,導致獨自一人留在本家的他感到了一絲寂寞。
於是他來尋找自己的表弟一起玩。
狗卷棘點點頭後,起身給他讓出了一塊位置。
年齡稍長的狗卷蓮,在拚圖方麵顯然更加擅長,沒一會就拚好了一大半。
這讓剛剛抓耳撓腮了許久的狗卷棘很是佩服。
玩了沒多久,狗卷蓮忽然發問道:“棘你為什麼不能說話?”
狗卷棘隻是將手指抵在了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狗卷蓮見狀也隻好跳過這個話題:“我們繼續來拚吧。”
沒多久,拚圖用完了,可是下麵的東西並沒有完成。
狗卷棘這才想起來,另外一半還被爸爸放在櫥櫃上麵。
因為自己本來拚不完一半的,另一邊狗卷正勇打算以後再拿下來給他玩。
想到這裡,狗卷棘隻好指了指櫥櫃上方,示意狗卷蓮今天可能玩不了了,另外的在上麵。
以他們的身高都沒辦法夠到。
誰料狗卷蓮迅速搬來了一張凳子:“你扶著我啊。”
說罷就踩了上去。
狗卷棘一嚇,接著趕緊上去把人扶住。
“拿到啦。”狗卷蓮朝他搖了搖手裡的東西:“放開我吧,我現在下來。”
狗卷棘乖乖放開了手。
但是,就是在狗卷蓮下來的時候。
他一個沒踩穩,重重地摔了下來。
“小心!”
狗卷棘一個著急,大聲喊出了一個詞語。
原本站穩了的狗卷蓮,卻瞬間吐出了一口鮮血。
大人們說,幼童的身體禁不起一句咒言的侵蝕。
狗卷蓮因為狗卷棘的那一聲“小心”,在醫院呆了半個月。
之後的狗卷棘,更加沉默寡言了起來。
仿佛什麼都不能再讓他開口了一般。
說話=傷害彆人
那次事情在他心裡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形成了這樣的認知。
他不再說話,卻開始瘋狂地寫起了日記。
自己的心情,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