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東西,他隻能將它們寫在了紙上。
他甚至白天都會緊閉著房門,在自己的日記本上寫下一個又一個自己沒辦法說出口的句子。
今天的飯很好吃。
老師說他的字不好看。
買到了一隻好用的筆。
又在街角看到了一隻醜陋的咒靈,自己對它說了走開,現在嗓子有些疼。
還有點後悔。應該趁那個機會和它多說幾句話的。
...
狗卷夫婦雖然著急,卻又毫無辦法。
直到有一天。
“木魚花。”
狗卷正勇忽然在飯桌上看著妻子做的飯團說了這樣一句話。
“鮭魚。”
他又喊了一句。
狗卷香美有些困惑:“你在搞什麼?”
狗卷正勇則是看向自己的兒子道:
“棘,我們給飯團餡料分彆定一個意思好不好?”
狗卷棘也很茫然。
起初,他以為那隻是父親一時興起,在飯桌上玩的一個小遊戲。
他從沒有想過,這幾個簡單的詞語,會伴隨自己的一生。
飯團餡料名的確減緩了他的口舌焦慮。
他不再像前段時間一樣瘋狂寫著日記。
但是記日記的習慣,卻還是保留了下來。
他寫完了一本又一本的本子。
日記對他來說,有著非凡的意義。
是他傾訴自己內心想法的第一選擇。
當他進入了咒高,和真希還有熊貓形成了三人組之後。
他的天性的確釋放了許多。
他喜歡惡作劇。
所有無聲的精心準備,能換來被捉弄人吃癟的表情,然後自己再毫無顧忌的捧腹大笑。
笑又沒關係。
笑從來不是一種詛咒。
笑聲應該是他唯一不會傷害到彆人的東西。
儘管他的咒術師朋友們,如果做好防護的話不會被他傷害到,但是狗卷棘依然習慣隻用飯團餡料名交流。
他害怕。
他害怕自己會無意傷害自己的同伴。
所以當熊貓和真希用各種方法逗他說話的時候,他總是謹慎又小心。
儘管平時他總是樂意和他們一起玩鬨。
隻有在這種時刻,他是嚴肅的。
但是,狗卷棘沒有想過,他會遇到一個讓自己重新產生強烈的說話衝動的人。
當第一次在路邊見到那個藍發男孩的時候,
他隻是在想:這就是那個也是咒言師的男孩嗎,長得好精致。
他從接到五條悟的陪同指令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好奇。
這個叫石上優的咒言師,也和自己一樣是不能說話的嗎?
他是否會用一些特定的話表達自己的意思呢?
如果沒有的話,等會自己或許可以教他一下。
隻是,那個男孩小跑著朝他走來,然後微微鞠躬打了個招呼,重新抬起臉的時候,眼睛亮亮地看著他:
“你好,前輩,我是一年級的石上優。”
啊。
狗卷棘朝他點了點頭。
原來是可以正常說話的咒言師嗎。
真好啊。
任務過程中,狗卷棘得知石上優的咒言,是通過說話削弱對方的咒力。
狗卷棘隱隱約約起了一股羨慕的心思。
為什麼自己不是和石上一樣的咒言師呢。
他也想要像石上優一樣自在,正常的說話啊。
隻是,讓狗卷棘沒有想到的是。
自己羨慕著的那個石上優,在祓除咒靈後,仰頭喝了一口水,接著歎了口氣:“為什麼同樣都是咒言師,前輩可以隻說幾個字,我卻要不停嘲諷,好怕自己哪天詞窮啊。”
噗。
“木魚花。”
小傻瓜。
我也在悄悄的。
羨慕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