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彆走啊!本王子還等著你來撕呢!好大氣勢, 好大威風,卻敢說不敢做!跟小娘們一般。”荀祁還在身後嘲諷。大有今日不打一架不舒服的意思。
秦湛輕飄飄看他一眼,涼涼道:“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上次執法堂走了一遭, 是還沒有過足癮,這次還想進去?”
荀祁打了個哆嗦,想起上次揍了阮稷一頓, 結果被先生知道了, 給關進了執法堂小半月。那日子簡直是太難熬了,打死他都不想再進去第二次。
於是荀祁總算是收斂了一點,放過阮稷一行人。
不過他沒打算放過秦湛,等那夥人走後便一臉八卦的詢問:“好啊, 阿湛,什麼時候你也會替人解圍了?看不出來啊, 之前幫衛蘇, 現在又是王子奚, 你說說你是不是有所圖?”
“我不記得我有幫過這個王子奚, 甚至這個人我都不認識, 你彆胡說。”秦湛皺眉想了想,說的很認真。
“?”秦湛這樣子不像是說謊, 看韓奚似乎對秦湛有些特彆。嘿嘿,這就有意思了,或許是秦湛無意之中給他解了圍,然後被韓奚記在了心上。可秦湛根本就沒有這個意識,就注定了韓奚的熱情得不到回應。
韓奚等人到了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坐下來, 然而, 韓奚的視線依舊停留在秦湛身上。這讓阮稷越看越火大, 小小西秦國的王子,有什麼值得阿奚看中的?心中也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秦湛,讓他離阿奚遠點兒。
“先生們來了!”不知道誰嚷嚷起來。
這時人群一陣騷動,原來是皇甫雍帶著潁陽學宮的先生過來了,隨著的還有各國派過來的使者。
一行人來到廣場中央的位置,自行落座。皇甫雍交代了旁邊人幾句,那人便領命宣讀論學大典的規矩來。
其實論學大典就是給所有的人一個展示自己學識的機會,大家可以就自己感興趣的學術各抒己見。遇到意見不同的也可以憑自己的能力爭論一番,如果能說服對方,便是一大成就。
每個人的表現都會被人看在眼裡,如果見解獨到,能得到學宮先生的賞識,說不定就能進入潁陽學宮,成為將來進身的資本。就算不能如願進入潁陽學宮,還有各國的使者奉國君之命前來遴選人才,若表現不錯,得到使者的推薦,一樣能平步青雲。
因此,每一次的論學大典都倍受人關注,不知道又有多少驚才絕豔的才子賢者脫穎而出。
諾大的廣場上鴉雀無聲,衛蘇波瀾不驚的坐在人群中間,聽學宮中人說論學的規矩,和彆人一樣並沒有特殊之處。
等到規矩宣講完畢,論學大典就算正式開幕。但凡有薦書的都會上交給祭酒大人。然後便依名而上,先由諸位學宮先生考核問答其所學。之後就是當眾闡述自己的思想見解,讓所有人都可以與之辯論,若能勝出三五成,就已經是有大才之人了。
很快主持大典之人就開始唱名:許暄,濮南人,出身濮南許氏世家,垂髫之年即入族學,習得《禮》,《易》。
一個青年男子站出來,朝著周圍的人團團揖禮,然後昂首闊步的上了前方的論學台。
他等站定後,向著皇甫雍等人深深一揖,落落大方的說道:“學生許暄,自小便研習《周禮》,《易》還請諸位先生指教。”
台上的諸位先生都露出滿意的神色,既然研習,《禮》,《易》,那就由專精此理的先生出題考核了。
底下的人竊竊私語,“原來是濮南許大世家的人,看其風度,不愧是大世家出來的人。”
在坐諸位能夠在此,都是有身份有背景之人。隻有家族底蘊深厚的人家才會有讀書識字了,能夠在亂世中生存下去都需要很大的努力了。隻怕除了陶弗這樣的異類,想法與眾不同,才有平民衛蘇今日站在此處。
“聽說許家小公子天資聰穎,五歲能詩,八歲作文,莫不就是他?”
“看年齡似乎能對上,應該就是了。”
“唉!此次論學大典藏龍臥虎啊,想要脫穎而出,太難了。”有人感慨。
“嗬!何止這次,以往哪次不是藏龍臥虎,精彩絕倫?我輩適逢其會,也應該展露鋒芒才是。”
眾人紛紛猜測,有人心灰意冷,唉聲歎氣。也有人激起好勝之心,想要一爭高下。
衛蘇看著這一切,有些新奇,又有些熟悉懷念。曾經的校園時光,為追逐夢想努力的少年人,與這裡的一切融為一體,讓他感慨萬千。他也慶幸自己的選擇,能進潁陽學宮繼續做自己喜歡的事,這是無論如何都換不來的。
那邊許暄正信心滿滿的闡述自己的所學,大家都仔細傾聽,覺得他所言有理的地方都不自禁的點頭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