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女孩麵前的,前一刻還在洋洋自得的入侵者們,早已無法站立。
從未有過的巨大恐懼攫取了全部的心神,他們是暗殺部隊,心理素質非常人可及,過的也一直是刀口上舔血的生活。
在來到這裡之前,他們也是做好了有來無回的心理準備。
可是現在站在這裡,站在那個不過六七歲的小女孩麵前,他們竟然害怕得連逃走都不敢。
不管是身體還是意識,都在明白無誤地告訴他們,逃不掉的。
隻要看一眼那雙烈焰一樣的眼睛,心底就已經放棄了抵抗。
在「她」的麵前,他們無比的渺小,這是身體本能得出的答案,不需要經過任何懷疑與思考。
“燒吧。”
小女孩再度發出低低的聲音,她舉起手。
“等一下!!夭夭,究極地住手!要留活口!!”
匆匆趕來彭格列晴守笹川了平遠遠地在那裡大吼。
小女孩的神情木然而冷淡,一股紅色的能量瞬間從她手心釋放,所經之處留下了深深的燒焦痕跡,咆哮著朝前衝去。
暗殺組成員驚恐地瞪大眼睛,發出了慘叫。
“夭夭!!”
“住手!!”
趕到的野猿與獄寺同時吼出聲來。
在那一瞬間,「達摩克利斯之劍」掉落,然後產生巨大爆炸的景象在夭夭的腦海中閃現而過。
黑暗的夜晚,亂石堆砌的廢墟,還有石縫裡汩汩流淌出的鮮血。
小女孩的臉上閃現過掙紮與痛苦。
像是在與什麼東西艱難對抗,她的手劇烈顫抖起來,隨後,她狠狠咬住嘴唇,在千鈞一發之際轉開了了釋放出力量的那隻手。
嘭!
厚厚的牆壁立刻被轟出一個巨大的洞。
城堡高處的凜冽寒風,呼嘯著吹了進來。
野猿鬆了口氣。
獄寺隼人皺緊了眉頭,看著那邊縮成一團的小小人影。
“這到底怎麼回事?”
他瞪向笹川了平,“草坪頭,十代目不是交代你負責的麼!?”
笹川了平撓撓頭,也有些犯糊塗,“我極限地按照計劃躲在京子的房間裡,是京子說夭夭可能會出事讓我追上來的。”
他哈哈地笑了兩聲,豎起大拇指,“極限地厲害啊夭夭,都用不到我出手了。”
獄寺瞪了他兩眼,繞過已經癱軟在地上動都不敢動的幾個人,正要往夭夭那兒走。
“喂丫頭,你還好吧?”
“等等,彆過去。”
野猿忽然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
這個一向衝動莽撞的年輕人臉上露出了非常凝重的表情。
獄寺一怔,這才終於察覺出不對來。
夭夭身上,紅色的能量還在張牙舞爪,那些紅色蔓延開來,又化作了灼灼烈焰,把她包圍在中間,讓人無法靠近。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獄寺一把揪住了野猿的衣領,“上個月還好好的,這家夥從哪裡惹來的這種力量?”
非常明顯,那已經不是屬於死氣之火的範疇了。
即便是死氣之火,夭夭也應該是大空屬性,絕不該是這種跟他一樣暴烈的顏色。
野猿的表情變得很難看,他攥緊拳頭,咬牙切齒。
“喂!夭夭!你要乾什麼?!”
笹川了平的一聲驚呼讓兩人扭頭望去。
卻正看到小女孩縱身一躍,從那個破洞口跳了下去。
……
夭夭咬著嘴唇支撐起身體,慢吞吞地扶著牆走到那個破開的大洞邊。
身體像是馬上就要爆炸,意識都無法再維持住最後的抵抗。
在那之前,不能留在這裡。
夭夭隻有這個念頭。
否則,就會像上次燒毀了塔樓一樣,把彭格列的總部也給毀掉的。
不可以,這裡麵還有那麼多人。還有剛出生的小家繼。
不能讓大家受傷。
離這裡遠一點。
她迎著狂風縱身跳下,但並未摔落下去,而是在空中展開了「聖域」。
這是隻有「王權者」才能做到的事情,「聖域」之內的所有空間,都是能讓物理法則無效的「蓋然性奇點」,「王」可以隨自己的意誌對其進行任意改變,哪怕是原.子.彈都能被阻攔下來。
夭夭加大了腳下空氣的密度,於是就穩穩地站在了半空之中。
到這裡,應該就可以了。
她的意識稍微一鬆懈,力量就像失去束縛的猛獸,開始瘋狂反噬。
赤紅烈焰在空中猛烈燃燒,圍繞著半圓形「聖域」沸騰翻滾。
小女孩發出了痛苦的叫聲。
獄寺與野猿試圖從空中靠近,但被烈火逼退,他們大聲呼喊,卻完全傳不到小女孩的耳朵裡。
好難受。
夭夭感覺自己沉入了熔岩之海中,身體被火炎灼燒,無法逃脫。
好熱。
好熱。
救救我。
她嗚咽出聲。
……
耳邊傳來嬰兒響亮的哭聲。
陷入痛苦之中的夭夭什麼都聽不到,卻不知為何,清楚地聽到了這個聲音。
是小家繼的哭聲。
迷蒙的視野裡,亮起了橙色的火光,蜷縮成一團的夭夭努力讓眼神聚焦,而後看到,那橙色的光,正是飄浮在她頸間的大空奶嘴。
大空之炎,正在她頸間平穩地燃燒著。
翻騰怒吼著的赤焰之海,終於漸漸平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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