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忽然被輕輕打開,一個纖細的人影落了進來,輕盈踩上血汙滿地的地板。
月亮漸漸透出雲層,將少女的影子投到了地上,散開的長發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她在年輕人身旁蹲下,伸出手。
風吹過,她的動作微頓。
“咦……”
她歪了歪頭,看向架在脖子上的鋒利刀刃,“你還醒著呀,衝田君?”
昏迷的年輕人不知何時蘇醒的,他單手執刀,臉色慘白,唇角還有殘留血跡,眼神卻銳利殘酷,“你是誰?”
夭夭想了想,舉起雙手,“我不是長州藩的人,也不是你們的敵人。”
衝田總司不為所動,壓在她脖頸處的刀略微下沉,夭夭感到了一絲刺痛。
在這樣一個敏感時期來到這樣的地方,很難不讓人起疑。
更何況麵前的,是有著壬生狼中鬼之子之名的衝田總司,哪怕外表再清秀無害,光是這雙充滿殺意的眼睛,夭夭也明白,如果她不馬上做出讓人信服的解釋,這位天才劍客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首落了她。
“加州清光。”
她念出這個名字。
“什麼?”
衝田總司微微皺眉。
“我來這裡的原因,”
夭夭指了指那柄已經折斷的,正躺在衝田腳邊的刀,“是為了拿回它。”
房間外的走廊裡傳來了腳步聲,兩人都注意到了。
衝田總司正要說什麼,忽然臉色微變捂住嘴咳嗽了起來。
夭夭看了看他,歎氣,從身上取出手帕遞給他,“很辛苦吧。”
衝田並未接,他眯著眼看了她一會兒,把手上的刀插進地板,借著刀支撐著才沒有倒下。
夭夭拿起了地上已經折斷的那把加州清光,又拔出了原本掛在腰上的清光,將兩把一模一樣的打刀一起托在手上。
衝田總司目光中透出疑惑,隨後卻在看到這名陌生少女身上突然燃起的火光時微微睜大了雙眼。
橙色的純澈火炎經由她的雙手點燃,而後包裹那兩把刀,刀身懸浮,在火光中輕輕顫動。
嗡。
不知是否是幻覺,他好像聽到了刀鳴之聲,再定睛看去,仿佛經火重生,兩振刀融合在一起,恢複成了一把完整的加州清光。
少女接住了它,將它收回刀鞘,而後看向他,微微俯身,“非常感謝,衝田先生。”
衝田總司的目光落在她懷中的打刀上,“你做了什麼?”
夭夭歪頭想了想,重新舉起刀,手上戒指亮起微光,緊跟著,整把刀也開始發光。
光芒越盛,而後仿佛有幻影櫻花飄過,一個少年的人影漸漸顯露在了一旁。
黑發的少年容貌精致,穿著黑紅色長風衣,身材纖細,他睜開眼,先是有些困惑,而後目光四處轉動間,臉上越來越震驚,直到落到衝田總司身上時,他的眼睛瞬間瞪大。
“衝、衝田君?!”
他不可思議地叫了出來。
“哦呀……”
衝田總司困惑地笑了笑,“如果不是在做夢,我是看到我的佩刀變成了人嗎?”
剛說完這句話,他又咳嗽了起來,苦笑,“咳咳……可這份疼痛……看來不是夢啊……”
“衝田君!你怎麼樣?!”
清光趕緊扶他。
門外腳步聲越來越近,加州清光自然聽到了,他的臉上露出掙紮,隨後卻還是鬆開了手後退一步。
“我是加州清光。”
他注視著自己的原主人,“非常感謝您一直以來對我的愛護……我……”
“總司!”
衝田總司回頭朝門外看了一眼,“是土方先生……”
他再抬眼望向房內卻微微愣住了。
打開的窗外吹進來徐徐的夜風,室內依舊布滿著血腥味,但是方才出現的少年少女,卻如同幻夢一樣,已經完全消失了。
……
半個月後的某天下午,終於傷愈得閒出來的衝田總司抱著小豬在河道邊散步。
“今天的天氣真好啊~”
一襲白衣,鬆鬆紮著長發的青年身材纖瘦,容貌清秀俊美,他抬手遮擋了一下日光,笑容溫柔。
“噗嘰噗嘰!”
他懷中的小豬發出哼哼聲。
“你也這麼覺得吧,西造?”
衝田總司小小聲埋怨,“都是土方先生太擔心了啦,我都吃了半個月的石田散藥了,那家夥對石田散藥的味道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呦西,好不容易跑出來了,去買點金平糖怎麼樣?我的嘴巴裡到現在還是那股可怕的味道呢~”
他笑眯眯地晃動著手指提議。
小豬噗噗地往他身上拱了拱。
“你也是這麼覺得的吧?”
衝田總司露出孩子氣的笑容,“一會兒可千萬彆被其他人發現了~”
“發現什麼?”
忽然傳來少女清脆好奇的聲音。
衝田總司抬起頭。
河川邊的柳樹上,不知何時有個穿白裙子的少女正晃動著雙腳坐在樹枝上。
銀色長發披散著,眼眸清澈明亮,她看向他,笑容明媚地揮揮手。
“你好呀,衝田君,上次見麵太匆忙了,沒有來得及好好打招呼呢~”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