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吻一吻師兄,就放開你。”他貼在她耳邊,輕輕舔舐。
寧卿身體一個激靈,反正早就親過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她微微側頭,親在他的唇上。
以為這樣就夠了,誰知男人突然啟唇,被他含住,寧卿想退已經退不了。
前方是石桌,後方是師兄,她被抵在桌上,被迫承受這個纏綿至極的吻。
暗處的少年無法看見寧卿的表情,她被裴謹高大的身軀遮擋得嚴嚴實實,他隻能聽見兩人的親吻聲。
狐狸般狹長多情的眼眸,此時卻陰鬱至極。
中途,寧卿拽了拽男人的衣袖,他這才戀戀不舍地停下,將她抱到旁邊的石凳上坐著。
裴謹衣衫整齊,發絲未有絲毫淩亂,靜靜端坐著,一副清冷高貴的謫仙模樣。
才結束不久,就有弟子從兩人身邊路過,看見裴謹,連忙彎腰行禮,“凝華仙君。”
寧卿忍不住在心裡罵他,看著人模人樣,實際就是個喪心病狂的禽獸。
“阿寧在罵我嗎?”男人手指穿過寧卿的手,和她五指交纏,溫柔地問。
寧卿扶了扶有些歪掉的發簪,起身就要離開,“師兄,飯阿寧已經用完,我去丹峰了。”
“師兄和你一起去。”
寧卿坐上小紅,和裴謹一
起前往丹峰。
其實裴謹能瞬移,但寧卿喜歡坐著小紅吹風看風景,他也就由著她了。
將寧卿拉進他懷裡,“果然師兄還是喜歡聽話的阿寧。”
即便是在天上,寧卿依舊怕被看見,但她深知過猶不及的道理,隻能坐在他懷裡,坐著坐著身體漸漸鬆懈,她發現這樣也挺好,人體沙發,自帶溫度,還不用擔心掉下去。
即將抵達丹峰,她立馬就要從他懷裡起來,堅決不能被奎河長老看見。
裴謹也沒強拉著她,任由她起身,反正,慢慢來吧,因為這些事情讓阿寧對他生出不滿,那才叫得不償失呢。
總歸,他可以在暗處悄悄進行。
隻要不讓她知道,又有什麼不行呢?
*
裴謹已經許多天沒有聯係過蘭溪,蘭溪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
在他那兒L待了這麼久,他還以為裴謹當真收了心,誰知一接到寧卿搬走的消息,那叫一個驚慌失措,立馬趕回去了,也不知道近況如何。
他對兩人的感情還是挺感興趣的,拿出玉簡就給裴謹發了個消息過去。
【近來如何?你師妹搬回去了嗎?】
將寧卿送到丹峰,返程的裴謹見此,眉尾輕揚。
【嗯,尚可。】
裴謹這尚可,那就是好極了,這才多久,其中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兒L。
【聽說天穹樓的聖女放話,要來蒼雲宗向你求親,你可有所耳聞?】
裴謹眉頭微微蹙緊,【與我何乾。】
蘭溪就料到他會是這個回答。
【就是和你說一聲嘛。】
這種事情以前也時有發生,裴謹沒有任何損失,他倒是被纏得心煩,那些女人想靠他打聽到裴謹的喜好,不免太過天真。
想必近來掌門也有的煩了。
他對這種事倒是喜聞樂見,反正閒著無事,找點樂子嘛。
這個聖女平時極為高調,此次過來蒼雲宗,怕是要攪得宗門不安生了,要是她知道裴謹滿心滿眼裝著他的師妹,到時可不知會發生什麼嘍。
【要不要我提前替你攔下?】蘭溪問。
裴謹正想回複可,他動作又頓住,重新發了一段文字過去。
【不必。】
蘭溪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反正再過兩天就有的熱鬨了。
裴謹收回玉簡,靜靜看著丹峰的方向,阿寧,會是什麼反應呢。
現在天穹樓聖女會來蒼雲宗向裴謹求親的事情已經傳遍修仙界,大家都認為她是異想天開,凝華仙君拒的人沒有八百也有一千,怎會接受她。
江苑苑走在八卦前沿,得知此事後興奮得連吃的都丟了,立馬掏出玉簡找寧卿。
【寧卿,過幾天有個什麼聖女要過來向你師兄求親誒,你聽說了沒有?】
正在整理靈草的寧卿看到消息有些茫然,【沒聽說。】
【這個聖女手段特彆高,又美貌實力又強
,裴謹師兄真的看上她了怎麼辦?】
寧卿下意識覺得不太可能,【看上就看上了呀。】
【萬一她是個難纏的主兒L呢?她為難你怎麼辦。】江苑苑憂心。
【反正她是和我師兄在一起,和我又沒什麼關係。】
說不定,還能恢複自由。
她以前早就做好了師兄會和女主在一起,她獨自一人生活的心理準備,現在師兄和師姐沒了可能,換作其他人,她其實也覺得還好。
江苑苑對她如此淡定的態度表示佩服。
【裴謹師兄不是不讓你和紀樾在一起嗎,到時候若是你師兄和那個聖女當真有點苗頭,你就說你也不同意,讓他也感受感受你的無奈。】
得了吧,要是真能在一起也挺好的,這樣她也不用想著怎麼擺脫師兄的控製。
將靈草整理完,寧卿又在奎河長老的指點下練了會兒L丹,到點兒L準備回青梧山。
她等在斷崖之前,也不知今日師兄會不會來,才想著,師兄便出現在她麵前。
即便看了無數回師兄瞬移,可每次還是會看呆,身姿挺拔的師兄踏破虛空而來,腰間佩玉,步調和緩,一舉一動清雅端方,宛若皎皎明月。
可想起師兄近來的所作所為,她心裡五味雜陳。
“阿寧這麼看著師兄做什麼?”裴謹問。
“師兄太好看,一時看呆了。”
裴謹雖然對皮相不甚在意,可若阿寧喜歡,他自然歡喜。
最好,她能為他這幅皮相所迷,想到這裡,他開始思考如何能將她的目光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來。
所謂悅己者容,他也想為寧卿打扮自己。
腦中不由浮現那日阿寧書上的那副圖,尾巴……一副妖族之人的扮相,他雖不是妖,卻也有辦法變成這幅模樣,也不知阿寧看到時,會是什麼反應。
裴謹心中生出幾分期待。
寧卿見師兄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師兄盯著自己的時候,好像都沒什麼好事。
“阿寧。”裴謹輕聲喚她。
“嗯?”
男人卻沒繼續說話。
“怎麼了師兄?”她又問。
“隻是想喚喚阿寧。”
寧卿收回視線,不再說話。
這一路很安靜,她難得可以享受片刻和師兄在一起的安靜時光。
吹著傍晚的微風,寧卿想起一個困擾了她好幾天的問題。
她看了眼師兄,欲言又止。
“阿寧有事要和師兄說嗎?”
寧卿遲疑地點頭。
她想知道,師兄究竟是何時對她起了那種心思的。
再三糾結,她還是問了。
“師兄,你是何時喜歡阿寧的?”
裴謹抬眸,何時?其實他也記不清了,一直以來他就對寧卿便有著強烈的占有欲。
孩童時,寧卿長得軟糯可愛,嘴甜貼心,宗門裡很多
師兄師姐們都很喜歡她,還總是抱她,那時候,他就不太高興。
但她還小,自己倒也不至於生出些齷齪的心思,直到她來了葵水。
寧卿葵水來得遲,十六歲才來,前世她死的時候也才是個小姑娘,獨自一人生活在偏僻山村,營養不良一直也沒來月經,也沒人告訴她這些,穿來修仙界,她對此事自然也不太清楚。
她那天放學後肚子墜墜的疼,就讓師兄來接她。
她趴在師兄背上,疼得臉色蒼白一動也不敢動,到了青梧山,從他背上下來,卻發現他的長衫上染了血,這可著實把她嚇了一跳,還以為是師兄受了傷。
但師兄卻說他沒事,這個傷,隻能是她自己身上的。
裴謹也皺了眉,嚴肅地圍著寧卿檢查,這才發現,並不是受傷。
養了寧卿後,他做好了足夠的準備,女子到了年齡會來葵水他也清楚,但一直找不到好的時機和寧卿談論這個話題,便一直耽擱了下來,心想著到時候說也不遲。
便一直到了現在。
寧卿發現是自己身上出血後緊緊拽著裴謹的袖子,茫然無措,眼眶紅紅地看著他,以為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他意識到,阿寧已經長大了。
將早已給她準備好的月事帶取出,柔聲安撫她的情緒,告訴她使用步驟後,他看著小姑娘匆匆離開。
豔麗的鮮血在她裙擺處開出了一朵花,他垂眸看著自己被血染紅一小片的長衫,指腹輕輕摩挲,黏膩。
血液很快凝固乾透,在他的指紋裡留下痕跡。
那時,他好像就生出了不為人知的肮臟念頭。
再後來,寧卿換衣裳時門未關緊。
半掩的門扉裡,她一無所覺,香肩半露,衣裳半遮在微微隆起的胸脯。
他本該在發現時主動回避,可他卻看完了全程。
他悄悄地注視著阿寧的身體,沒有一絲羞恥之心,甚至後來,他會盯著寧卿的房門,在發現那道門再也沒有露出過一條縫隙後,感到失望。
他就是一條陰溝裡的毒蛇,暗中窺探著她的一切,而她卻毫不知情,甚至將他當做滿心信賴的師兄。
會在高興時情不自禁地撲進他的懷裡,會在傷心時依偎在他身邊,甚至在他說必須要脫掉衣裳才能祛除妖氣時,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相信。
將她的身體袒露在了自己麵前。
他終於再次看見她雪白的軀體,而不是隔著水鏡。
一件衣裳能影響什麼呢?
她果然是如此地單純。
他若是將這些如實告訴阿寧,她的反應恐怕會很精彩。
還是不要嚇她了。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