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1 / 2)

事後,洶湧的困意席卷寧卿大腦,她合上眼簾,對之後發生的事情沒有半點印象。

裴謹抱著她走向浴池,途中眉頭微蹙,感應到什麼般,透過牆壁看向千米之外的青梧山。

山洞裡出現異動,但眨眼便恢複平靜。

探查到那隻狐狸還在青梧山並未逃脫,裴謹收回視線,抱著寧卿一步步踏入泉水中。

懷裡寧卿呼吸平穩,裴謹指尖輕觸她緊閉的眼睛,雖然睡著,但對他的動作並不是全無反應,指腹下,卷翹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

不知為何,他心裡生出了不安,並不強烈,卻讓他無法靜心,好像什麼事情正在發生改變,往他不願的方向發展。

凝視懷裡無知無覺的少女,裴謹為她清洗身體,抱著她回到臥房。

榻上兩人相擁而眠,卻在半夜,屋外突然刮起大風,電閃雷鳴,驚雷劃破半邊天,裴謹抬手間,隔空將開了一半的窗戶關上,隔絕窗外緊隨而來的大雨聲。

大雨下了一夜,第二日天色陰沉,久待在屋裡的寧卿看著窗外厚厚的雲層,情緒有些低迷。

“師兄,你把芥子袋給我吧,我得收些東西帶去東瀛。”寧卿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對略忐忑地對男人說。

裴謹之前收走寧卿的芥子袋,隻是想隔絕她自刎一切可能,那天她拿的匕首正是他親手煉製送給她的,早知如此,他絕不會送她。

“算了,當我沒說。”寧卿察覺不對,及時止損。

東西師兄那兒應該都有,也沒什麼好準備的,在這屋裡待著,她幾乎也用不上芥子袋,拿不回來就算了。

可誰知,她手裡出現一個天青色的芥子袋,正是她的。

寧卿抬眸詫異地看向如此輕易就將東西還她的師兄。

多日不見的小東西回到她手裡,心裡倍感踏實,這次後,她打算把芥子袋裡的東西轉移到秘境裡,隻留下些可有可無的物件。

之前她嫌放在秘境雜亂,而且還未對秘境生出歸屬感,龜龜說靈氣供應不足可能導致秘境坍塌,她更是不敢將東西放在秘境裡,索性一直放在芥子袋。

但自從芥子袋被師兄收走,她才明白放在這裡隨時都會被人拿走,這人會是師兄,也可能是彆人,還是放在秘境裡更為妥當。

寧卿神識探入芥子袋裡,清點自己的東西,又將芥子袋裡放置丹藥的藥櫃一並移入秘境,最後隻剩下一些生活用品。

寧卿在屋裡來回走了幾圈,帶上前去東瀛可能要用上的東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後,她停在了窗邊掛著的鳥籠麵前。

夜裡裴謹會將它放到次間,在他離開前又會將它提回房裡,它很有眼力見兒,在寧卿犯困時甚至還會哼些小曲兒哄她睡覺,真不知道師兄是在哪兒找來的。

“小彩,你要跟我去東瀛嗎?”寧卿拉開鳥籠,小鳥立即飛到她手裡,用光滑的腦袋拱她的手心。

和它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寧卿想著要是它不在還有些不習慣,

索性帶著一起去,而且她們走後也沒人喂它。

“要去要去要去!”小彩聽懂了般不斷點頭。

反正帶著一隻鳥也不礙事,帶著就帶著吧。

收好東西,寧卿又犯困,坐在窗邊打瞌睡,小彩就蹲在她身邊的桌上,嘴裡哼哼唧唧唱著不知從哪兒學來的不成調的小曲兒。

寧卿是被裴謹叫醒的,睜開迷蒙的雙眼,好半天才回神,她又做了那次被困在白霧中的夢,也不知為何會頻頻夢到這樣的畫麵。

“下午,要不要和師兄一起去蒼羽殿?”裴謹理順她耳邊睡亂了的頭發。

“我去蒼羽殿做什麼。”

寧卿直起身看向窗外,今日天色還是沒有放晴的跡象,也不知明日會不會依舊如此,隻希望出去第一天不會如此倒黴地撞上一個壞天氣。

“那阿寧要去嗎?”裴謹手微頓,問她。

雖然她去蒼羽殿也無事可做,但至少途中能看見些不同的景象,也好過待在這屋裡昏昏欲睡。

“去。”

但是很快寧卿就後悔了,執事時不時會進殿送些文書,還有部分弟子因學業進殿請示裴謹,而一身粉白長裙的寧卿坐在裴謹身邊,格外顯眼。

她對上那些悄悄撇過來的視線,前兩次可能還有些局促,但是後麵已經十分坦然,甚至興致盎然地撐著下巴盯著那些弟子看,觀察他們的反應還挺有趣。

弟子們見自己偷看被寧卿抓包,被她直勾勾地看著,說話都說不利索,磕磕絆絆說完連忙退下。

“這麼好看?”裴謹捏緊她的手,側頭涼涼地問。

“嗯。”寧卿認真點頭,等點完才發現自己的反應不太妥當。

不過說都說了,她也沒否認,翻了翻麵前放著的遊記,“這書太過乏味,我除了看他們還能看什麼。”

裴謹想說的是,那不能看他麼?但他心裡清楚地知道,他這幅容貌,根本無法引來寧卿的半分目光。

他的長相,本就不是寧卿的喜歡的,她又怎可能將視線停留在他身上。

裴謹執筆,神色微斂,繼續批閱桌上堆放的文書,近日妖族頻頻越界,離妖界最近的四大宗門之一的天玄宗請示裴謹,是否四大宗聯合派遣精銳弟子進入北淩九界威懾妖族。

兩族相安無事數百年,曾經稱霸一方的魔族如今式微,安分待在魔界,反倒是往日被人魔兩族共同忽視的妖族生出異心,裴謹好奇,他們究竟依仗的是何物。

提筆寫字,將書信折疊,隔空傳送至潛伏在北淩九界的宗門執事手中。

裴謹處理完手邊堆放的文書,看向寧卿,但她已經趴在書上安然入睡。

裴謹放輕動作抱起她,走向蒼羽殿側殿,將她放在供掌門臨時休息的榻上,取出薄毯替她蓋好。

“這麼困麼?”

裴謹原以為寧卿隻是困了,但是在發現喚不醒她時,皺緊了眉。

“阿寧,該醒了。”裴謹輕聲喚她,但毫無反應。

他捏

緊手心,就要離開蒼羽殿前去靈墟閣找來醫修時,寧卿緩緩睜開雙眼。

這次醒來,她發現身體沉重得無法起身,正想著,抬眼卻看見師兄抿緊雙唇,極為駭人地盯著她。

“師兄,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寧卿緊張地問。

一醒來就給她這麼大的視覺衝擊,差點沒讓她心臟驟停。

裴謹斂下方才的情緒,對剛才的事避而不談,“我們該回家了。”

“現在竟然這麼晚了。”寧卿嘀咕,她又看了眼周圍陌生的環境,“這是哪兒?”

“蒼羽殿側殿。”

說完,裴謹往寧卿身邊走了兩步,傾身抱緊她,少女身上的體溫撫平他的不安,停滯的心跳好像在逐漸恢複平穩。

寧卿不明所以,但她對師兄這種舉動早已習以為常,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抱自己,但他向來喜怒無常,情緒不定。

安心等著裴謹抱完,就將她放開的寧卿眨了眨眼,裴謹撫住她的臉頰,側頭吻住她的唇,不容拒絕地強勢抵入。

不似平日蜻蜓點水的一吻,也不似夜裡欲念升起的纏綿,更像是單純發泄他的情緒,發泄不安。

寧卿一步步往後退,被他抵在牆角,沒有再退的餘地,舌根發麻,漸漸已經感覺不到舌頭的存在。

雙手抵在裴謹麵前,卻被他直接單手握住,寧卿隻得迎接他全方位的侵入,感受他釋放的所有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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