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番外二·忌日小蛋糕(四)(1 / 2)

() “公正?”女鬼在江慎回答之前嗤笑一聲,“狗屁, 這些人不死光, 就沒有公正!”

“住手!”江慎低喝一聲, 手中拘魂令化作一道鎖鏈,眨眼間纏上了女鬼的胳膊, 女鬼尖叫一聲, 拘魂令上燒起一道金紅色的火,“秋綽月, 你重傷了陸道長,以邪術傷人,已經是惡行,還試圖濫殺活人, 挑釁地府陰差,束手就擒, 莫要執迷不悟!”

“我呸!”女鬼臉色青黑作憤怒狀,但臉上卻難掩垂涎地看著陸粼身上清澈的靈力,口中犟道,“那道士是殺人犯的家人請來的,也不是好東西,殺他怎麼不行!”

陸粼神色冷峻, 以靈劍支撐身體,女鬼身上的戾氣和貪婪毫無保留地迎麵衝向他,陸粼歎息一聲,正要勉力抵擋, 忽然間穿著校服的小厲鬼閃到了他麵前,煞氣對煞氣,但女鬼是靠偷吃方曉年一臂才實力暴漲的,所以方曉年對上女鬼天然有優勢。

女鬼再次發出歇斯底裡的尖叫:“方曉年你到底是哪邊的?!”

“林老師!”方曉年眼底的紅光斷斷續續,在仇恨和理智間掙紮,但他還是穩穩地擋在了陸粼麵前,他說,“林老師,章德金已經害怕自殺了,你的仇也報了,你自己也說你和我不一樣,章家其他人沒有害過你,他們甚至還給你家額外賠錢了,就算你覺得錢換不回你的命,那好——人家陸道長可是從來沒有傷害過你,你為什麼傷他元神!”

女鬼的眼神閃爍,但還是快速回答:“如果不是他們生出章德金那樣的敗類,我怎麼會被殺?彆以為我不知道,章德金被他媽用假精神病鑒定送進精神病院逃避殺你的懲罰,出來之後就是他大哥,偏要把我婚後過得很幸福的消息告訴章德金,那不就是教唆他因為嫉妒來殺我!”

方曉年大喊:“你看見是教唆了嗎?你這已經是胡亂扣帽子了!你怎麼知道他大哥不是勸誡,為什麼不能是在告訴他你過得很好不要再來打擾你?按照你的邏輯,他們生了章德金就該死,那你是不是還要報複一下生產刀子的廠商啊,要是他們不產刀子章德金就沒東西捅你?”

“這種為富不仁的富二代怎麼可能乾好事!富二代沒有好東西!他弟弟不是好人他怎麼可能是!”女鬼尖叫。

當初章家大哥是出於什麼目的告訴章德金林老師的現狀,確實無從考證,但到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她的爪子上還帶著活人的血,指向方曉年:“你阻止我報仇,是不是心虛?我明白了,因為當年你和章德金真的就是互毆對吧,你說不是我本來信了,現在看,你一個不好好學習的差生,肯定——”

女鬼話還沒說完,一把靈劍橫著抽在她臉上,直接把她滿嘴的牙打飛,陸粼第一次顯得有些慍怒,他斥道:“張嘴胡說,你的師德也跟著死了嗎?”

他手裡的劍訣再次變換,靈劍又從另一邊飛回來,拍在女鬼後腰上,陸粼傷得極重,本來手都快抬不起來了,所以這兩下出其不意,女鬼毫無防備,直接把她砸了個大馬趴。

做完這些,陸粼因為強行催動靈力而再次吐出一口血,嚇得方曉年想扶他,又怕自己身上煞氣太重讓陸粼傷勢加重。

江慎果斷甩出拘魂令:“陰差提魂!”

拘魂令趁著女鬼被陸粼壓製,直接從頭到腳將她完全鎖死,陸粼收回劍,有些脫力地靠著牆滑坐到地上,他敏銳地感覺到禁製外有人想進來,於是再掐了一個決,門外擋著彆墅的禁製消失,呼地一下又衝進兩個匆匆趕來援助的陰差。

——陰差lisa和判官趙清言。

畫著哥特妝的lisa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嗬斥:“秋超月!泥本來是這次安監的受害者,但泥以複仇為借口,濫殺無辜,手段額劣,現將泥帶回地府等候審訊!”

女鬼還想說話,lisa居然直接抄起地上一隻拖鞋,塞進她嘴裡:“少狡辯,生死簿記載得清清粗粗,泥前天耶裡殺死了學校的門衛,他四沒攔凶手進校園,但那天開家長會,校園開放,門衛也並沒有做錯,泥卻連門衛也要‘報複’?”

判官趙清言定定地看著她,說道:“隻是借口,你隻是在享受為所欲為的快感。”

已經被拘魂令捆好的惡鬼哪還有反抗餘力,嘴裡堵著一隻臭拖鞋,眼珠都瞪得凸出來了,隻能乖乖地被lisa拎著就走了。趙清言掏出一瓶噴霧,對著屋裡四個活人噴了噴:“好了,稀釋過的忘川水,他們不會記住這次事故的詳細過程。”

江慎:“趙判官怎麼來了?”

判官是地府文職,按理說是不到現場的。她推了推眼鏡,看了看被江慎牽著的方曉年,掏出她的本子。

“方曉年,你的情況很不好處理。”趙清言認真看了看記錄,“你死後強行滯留人間,不肯投胎,成為厲鬼,並且以恐嚇等方式讓章德金伏法自殺。”

方曉年還很虛弱,抱著自己的胳膊不說話。

“你死後的功德值已經達到了66,是你一味躲藏,引魂的陰差才沒找到你,但是身為厲鬼,你滯留人間期間使得周圍陰氣紊亂,嚴重乾擾普通生命,嗯……”趙清言歎氣,“你是個變成厲鬼作惡的善魂,而你最後一刻放棄殺人,願意維護秩序,又是一個不小的功德。情況複雜,生死簿的功過值都快被你卡死了。要不,帶回去找老大處理吧。”

方曉年有些顫抖,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江慎:“老、老大?”

聽起來是個不得了的人物啊。

江慎遲疑了一下,低頭拍拍他的後背:“莫慌,我既說過會護你,就一定護到底。”

“……謝謝,還從來沒有人……呃,總之,謝謝。”方曉年抽了抽鼻子,又轉過去看了看盤膝坐在牆邊療傷的陸道長,“對不起,呃,也謝謝,反正又對不起又謝謝!”

陸粼睜開眼睛,柔聲說:“沒事的,其實每次與你交手,我都隻是輕輕攔一下,你自己就開始克製自己,煞氣傷及普通人並非你的主觀意願,實在是厲鬼屬性所致,不能怪你,你又不想做鬼……我知道,這次若不是暗中藏著個惡鬼秋綽月利用你,你也根本不會去真的殺害這家人的,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孩子。”

方曉年噗了一下,紅了臉撓著頭:“我去……你看著能有二十二嗎?才比我大幾歲啊,孩子個頭哇。”

陸粼虛弱地笑笑,沒說話。

因為本來就沒有殺意,所以當然隨便喊一喊就醒了,方曉年的確死得冤,但他本人似乎更抵觸成為和章德金一樣的無腦殺人犯。

他選擇了遵守秩序,而非隨心所欲。

“你且放心,地府問罪,天地自有公道。”趙清言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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