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收網(1 / 2)

朱至和朱雄英準備許久,等的就是這一刻。

“我看誰敢。”朱雄英往前邁了一步,目光淩厲地掃過縣令揚聲高喝。

“哈,你們兩個乳臭未乾的孩子,竟然敢跟我這個朝廷命官作對,活得不耐煩了吧。”縣令不料捉了一個書生還會冒出彆的人來,行啊,全捉了,他倒要看看,還有誰敢擋了他發財。

縣令昂頭挺胸,不善盯著朱至和朱雄英,下一刻,朱至一把捉住他的手反手一折,“啊!”

得意洋洋的縣令發出一陣淒厲的慘叫!

“大人!”但見縣令竟然被人斷了手,急壞了眾人,有那衝上來想救縣令的人,結果沒等他們靠近,已經被人放倒在地。

朱至背後的人能讓彆人在他們麵前傷著朱至?

折斷縣令手的朱至啊,揪著縣令衝一旁的人喊道:“怎麼樣?想上一起上。菜在這兒,指著搶了這些菜發財的人,隻管上來。”

“你,你怎麼敢對縣令動手?”朱至一波操作落在眾人的眼裡讓人意外,衙役想救人不成,反而被打倒在地,叫一旁本來以為可以占著便宜的人都傻眼了!

“縣令怎麼?王爺我都敢打。無法無天,目中無人,打死不論。”朱至也沒有說錯,她那些叔不都是王爺嗎?朱至打起他們的時候有丁點留情的樣嗎?

身為一方縣令,不能為民分憂也就算了,竟然領頭為難百姓,朱至折斷他一隻手都是輕的。

“想上?那就一起上!”朱至等著他們出手,且看看他們膽子大到什麼地步,是不是真以為這天下是他們的了。

可是,縣令都被朱至拿下了,誰會再覺得朱至是好相與的?

本來想占便宜的人明白眼下的情況便宜是不好占的,那怎麼辦?趕緊將情況稟告去。

瞬間,人群一哄而散。

行啊,走了好,走了肯定會再有人來,得讓他們來。否則接下來的戲怎麼唱。

“姑娘,這狗官怎麼處理?”一旁的祝娘本著不暴露朱雄英和朱至身份那麼快的原則,隻稱一聲姑娘。

朱至望向朱雄英,朱雄英冷酷的聲音傳來道:“吊起來。”

能讓朱雄英生氣的人並不多,可這一位縣令的作為,朱雄英是打定主意收拾人了啊!

祝娘得了準話,趕緊將人提起,上繩,尋棵樹吊起來。

“你們兩個小賊無法無天,竟然敢毆打朝廷命官,你們,你們是要造反啊!”縣令痛得臉皮直抽抽,好在他終於想起自己背後靠的是朝廷,趕緊借來用用,嚇嚇人也是好的。

“造反?我們不過是覺得縣令你執法不公,因此把你捆起來。放心,也不用你搬救兵。菜裡有毒,殺人害命的案子,我已經報到你的上官那頭去了,且看看他們怎麼說。”朱至不僅要護著菜,更得一步一步按大明的上告機製告上去,隻為看看這天下還有沒有王法。

縣令聞之鬆了一口氣,冷笑道:“小小年紀,多管哪門子的閒事呢。這是你們該管的嗎?趁早死了這顆心吧。我在上頭有人。”

如此囂張全然不把朱至和朱雄英當回事的態度啊,引得朱至和朱雄英一個笑了,一個擰緊眉頭。

上頭有人,誰不知道他那上頭有人呢。若不然他敢這般囂張?

不過是想弄清楚了,究竟他這上頭有多少人吧了。

為了唱好這出戲,朱至兄妹二人可不得配合著一步一步的安排下去?

“看好了他,就這麼吊著,誰要是敢來救他們,來一個打他一鞭,打到他服軟為止。”朱至不是不懂縣令要是能招供出身後都是什麼人最好不過,可是這事兒不好辦啊!比起讓人說話,不如直接看看彆人都做些什麼。

一個縣令定下殺人害命的案子,青菜

吃死的人可不是直接在菜裡吃的。

酒樓出的人命案子,不算在酒樓裡,竟然算在賣菜的人頭上,聽起來是不是很奇怪?

最重要的是,公堂之上傳人問案,竟然隻有書生一個人。

這麼毫不掩飾針對書生的做法,當全天下的人都眼瞎嗎?

朱至派了人出去,一層一層上告,她倒要看看有多少人管這個案子,無視這個案子。

“信國公暫時不能出麵。”朱雄英同朱至商量著,朱至道:“當然,我們剛被趕出來,國公爺訪友去了,隻要沒有信國公在,總會有人出手的。”

朱至和朱雄英就在這大棚旁的茅屋住下,隻是入了夜啊,竟然有不少人摸過來,看那架式竟然有心要朱至和朱雄英的命!

看在眼裡的朱至和朱雄英笑了,命人留下活口,至於再有什麼人來,不急!

如是在這菜棚上待了五天,某個縣令被吊了五天,五天裡沒放下人,這人差不多廢了。

可惜的是,沒有人當回事。

“上告的人將消息送回來了。無一人受理。”祝娘那兒已經得了消息,第一時間稟來。

以肉眼可見,朱雄英和朱至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祝娘遲疑了半響終是不得不問:“是不是給應天傳個信?”

朱雄英道:“不用,倒是可以請這些人來一趟鳳陽。告訴他們,我和至兒回鳳陽祭祖。”

聽了這話,祝娘也就明白了,這是準備收網了。

“另外,請信國公調兵前來,所有官員一律拿下,連同鳳陽的這些人,一個不許放過。”朱至從懷裡掏出一張明黃色的旨意。

朱元璋和太子既然放他們兩個回來,哪能不安排妥當,該給他們的權利,一樣不缺。

朱雄英補充一句道:“告訴信國公,若消息走漏,跑了一個人,我不問旁人,隻問信國公。”

事情須得信國公出麵不假,不過,消息泄露影響巨大,朱雄英必須讓信國公意識到這一點,更得配合一番。

很快,鳳陽上下都聽說,皇帝的孫子孫女要回鄉祭祖。

如此一來,朱至和朱雄英這菜地的事可不就更得麻利解決,一個又一個的官員出麵,有跟朱至和朱雄英商量著,讓他們收了人,他們的菜啊,再不會有人搶。

可是,他們是不是忘了縣牢內關著一個人。

從頭到尾竟然沒有人提起書生,更沒有說放人的話,這是怎麼的?把書生當成死人了?

朱至和朱雄英會理他們才怪,眼下就是看他們這些當官的各出手段的時候,怎麼都不能錯過了不是嗎?

果然,一看來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啊,白日裡來勸的人不少,夜裡看這勸不動,怎麼樣?殺人滅口唄。

連同隻剩一口氣的縣令也成為他們想殺的對象,這回朱至和朱雄英可樂嗬了!

縣令本來就被吊得磨得心氣都沒了,朱至和朱雄英一直沒有打算問他話,結果突然有人想把他在內的人全都殺了,這不是讓縣令意識到自己已經成為了棄子?

作為棄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活下去了!縣令想死嗎?

吊了幾日依然不肯死的人,求生意誌最最強。

行刺過後,朱至大發慈悲地讓人把他放下來了。

縣令氣若遊絲地道:“我,我可以指證他們,有些事,有些事,是他們,讓我,乾的。”

拚了半條命才把這番話說清楚了,縣令也是極為不容易。

“你跟我說這些話有什麼用?我眼下自身都難保。”朱至挑挑眉似是在考慮接下來該怎麼讓自己活下來。

是以,縣令說的這些內容,她沒有多少興趣了解。

“太子長子虞郡王不是要來了嗎?隻要你們將這

些證據交上去,連同我一並將上去,這就是對國有功。”縣令傻了眼,沒想到自己在朱至和朱雄英這兒也成了沒用的人。

“而且你們不是要救人嗎?我可以證明書生沒有錯,都是有人設局,圖的就是他的菜,這樣你們就能救人了。”縣令苦思冥想,終於讓他想到能夠讓朱至和朱雄英心動願意做的事了!

果然,聽了他的話,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鄭重。這事兒,也不是完全不能做是吧!

縣令看到了希望,繼續道:“隻要你們保我一命,我一定,一定救出你們的人。”

“倒是可以做的買賣。”朱至衝朱雄英一番勸說。

“聽聽他都說些什麼。”朱雄英板著臉如是道。

“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縣令終於如願聽到這話,自是鬆一口氣,趕緊保證他絕對會為了保全自己的命,什麼話都願意如實相告。

“來人,取他的口供。”這回人是不用審了,縣令就跟倒豆子一樣,全倒出來。

朱至和朱雄英看到縣令的那份口供時,立刻變了臉。

料到這鳳陽亂,沒想到官紳商各方勾結,這完全就是不給人半點活路了啊!

饒是早有心理準備的兩個孩子,在看到這牽扯的人時,依然為之心驚。

與之而來,朱至和朱雄英更得要證據。口說無憑不是嗎?

縣令也是個聰明的,哪能不為自己留條後路?

與各方往來的書信,饒是對方要求他把信燒了,他總是留下好幾份,關健時候盼著能救他的命。

行,朱至和朱雄英派人陪縣令走一趟,先把證據拿到手再說!

然後,一看明的暗的竟然都不能把朱至和朱雄英嚇跑,最後竟然連軍隊都出來了,這是打算強製性將朱至和朱雄英殺了嗎?

麵對身著鎧甲的將士,周圍的百姓從未見過那麼大的場麵,早已跑得影都沒有了。

而對朱至和朱雄英來說,看到軍隊出麵,證明他們之前的擔心沒有錯,就連軍中也有他們的人,否則他們豈敢囂張無度。

顯然幾次三番對朱至和朱雄英的勸說皆是以無疾而終,已然磨滅他們所有耐心,軍隊一出現,竟然就有人指著朱至和朱雄英所在方向下令,“放箭,將他們射死。”

朱至和朱雄英凝神望著前方,終於不用被吊的縣令看到四麵將他們團團包圍的將士,立時間嚇得軟倒在地,嘴裡一聲聲喊道:“完了,完了!”

他這怕死的樣子,對朱至和朱雄英來說,更證明他的膽小。

眼看萬箭齊發,根本沒有朱至和朱雄英說話的機會,一道聲音傳來,“慢著。”

關鍵時候趕來的可不是信國公嗎?

年邁的信國公,乍一看不過是尋常的老頭,可此時淩厲的眼神掃過在場的將士,無不令他們膽顫。

“信國公。”為首那麼一個下令放箭的人啊,如何也想不到原本不在鳳陽的信國公,怎麼突然出現?

甚至在信國公身後竟然跟著不少兵馬。

“拿下。”信國公喝止了要放箭的人,同時也朝身後將士下令,隨他一聲令下,旁邊的將士立刻上前將那為首下令要射殺朱至和朱雄英的人拿下。

“信國公這是何意?”被押下的人不可置信地昂頭詢問信國公。

“這兩位是虞郡王和安和郡主。陛下的孫子孫女。”信國公趕來得及時,那是大鬆一口氣,要是再晚一步,這兩位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他就隻能以死謝罪了!

因此,麵對下令射殺兩人的人,還用說嗎?第一時間把人扣起來,不交代清楚絕不行。

聞之,將士臉色大變。

“帶下去好好看管,不許人死了。”信國公知道,到了如今這一步,

朱至和朱雄英有不少事要乾,冒頭的人冒得好,人贓並獲,想狡辯都沒有用。

可是,還有那沒有出頭的人呢,這些人朱至和朱雄英也是斷然不可能放過。

“信國公,信國公。”聽到這話的人,臉色大變,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能活。可是,不活,他該是怎麼樣的死法?

可惜,信國公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朱至和朱雄英算是死裡逃生,走到信國公麵前,抱拳道:“謝國公救命之恩。”

信國公指著他們兩個啊,頗是無奈道:“你們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以身犯險,更是步步緊逼,不給他們留有半點餘地,差點也讓你們自己沒有半點餘地。”

對此,朱雄英道:“若非如此,怎麼能捉個人贓並獲。”

不逼到極致,藏得深的人冒不出頭來。

“不是有國公爺嗎?我們早早給國公爺送了信,國公爺這樣聰明的人,如何能料不到他們有心要置我們於死地。”朱至在一旁肯定信國公的本事,這一位不會不明白狗急跳牆的道理,知道他們這邊已經接二連三被人行刺。明的暗的都行不通的情況下,便隻有來硬的。

硬的是什麼?軍隊啊!

這一點信國公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我什麼話都不說,這些事我會一一稟告陛下太子,讓陛下太子教導你們。”信國公能奈何他們兩個嗎?彆逗了,他是發愁得不知如何管才好,還是讓那些當爺爺的,當爹的操心好了!

“人國公爺都拿下了嗎?”朱雄英果斷決定轉移話題,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