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誘餌(1 / 2)

誰能不怕打。尤其秦王一副完全不想講理的架式,再不肯走,他是真要打人了啊。

走走走。不管是為何而來的人,一看秦王混不吝的架式,不敢逗留,麻利走人。

自此,但凡官員求見,出麵應付的都是秦王。

敢罵徐輝祖的人,絕不敢罵秦王,畢竟秦王可是朱雄英的親叔叔,更是老朱家的人。要不是有朱雄英發話,秦王能出麵?

想早早和朱雄英搭上關係的人也是始料不及,這太孫莫不是年紀小,不懂經營?

大好可以拉攏人的機會啊,他怎麼就錯過了?

但是,關於朱雄英不在行駕中的消息傳出,也不是沒有人當著秦王的麵問起,秦王當即皮笑肉不笑的問:“太孫在或是不在,你們急於知道答案是想乾什麼?”

有人打了一個寒顫,麵對秦王不善的眼神,立刻反應過來,其實他們不該問。

“太孫在哪兒,做些什麼,都沒有必要跟你們交代。除非你們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否則你們追問太孫蹤跡是為何意?”秦王如此問出,一個個都不敢迎對秦王的視線,第一次覺得秦王其實還是挺威嚴的,他們竟然怕了。

打那之後,誰也不敢再問秦王,朱雄英究竟在不在。

私底下他們如何打聽,車駕中有一男一女,年紀與朱雄英和朱至相仿,若非見過他們的人,斷不可能確定他們到底是不是朱雄英和朱至。

偏流言鑿鑿,說得那叫一個有聲有色,確定以及肯定的說,朱雄英和朱至一定不在行駕內,就算有人也一定是假的。

眼看流言傳得沸沸揚揚,馬上有人開始猜測,朱雄英和朱至跑出去到底要乾什麼呢?

有句話說得好,做賊心虛,官當得不好的人,最怕就是遇上朱雄英和朱至這樣微服私訪的人,尤其這一位更是太孫。

朱元璋說是讓他往各地督建所謂的烈士陵園,看起來好像是為死人謀一個上香祭拜的地方,誰敢說他們會不會打著這樣的旗號,做彆的事?

反正麵對朱雄英不在行駕內的消息,一個個心裡都犯起嘀咕,該收斂的人都收斂著點。

朱至和朱雄英繞北而行,人都到北元的境地了,他們想看出手的人竟然沒有動靜,反倒聽說那些當官的個個都在收拾尾巴。

對此,朱雄英先有了想法道:“沿途省府的官員派人明查暗訪,查仔細了。”

祝娘馬上應下,朱至喊道:“等等。”

被喚的祝娘立刻乖乖停下,等著朱至下文。

朱至不確定的詢問:“錦衣衛到底有多少人?各州府內都有錦衣衛?那北元呢?”

麵對此問,祝娘沉默了。

一向很少說話的慕容旦於此時接過話道:“如果小郡主想知道,可以去問陛下。”

換而言之,朱至的問題過界了,他們不能回答。

朱至挑挑眼,也不為難人,隻道:“如果我們要有心派人潛入各州府探聽消息,人會不會留下?”

這個問題慕容旦可以回答,“但聽太孫和郡主吩咐。”

朱雄英搖頭道:“大可不必。”

“是。”慕容旦或許早等著朱雄英這句話,應得那叫一個爽快。

朱至細細一想也覺得是,真要用錦衣衛控製整個天下嗎?那就真成笑話了。

“北元之地,現在去看看怎麼樣?”朱雄英盯著外麵風沙彌漫,卻分外想出去看看。

“想去就去。”朱至完全沒有意見,隻是望著一片光禿禿的地,眨了眨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北元與北平交界的地方,並沒有人往來,空空蕩蕩的地方顯得分外空曠。

一旁的房子搖搖晃晃,看著似乎就要倒下。

“這是什麼地方?”朱雄英看了周圍好奇的問。這一片都是房子,可見之前是有人住的,但現在卻不見人影,他又怎麼會不好奇。

“此處位地北元和北平的交界處,而且道路四通八達,想必是之前貿易彙集之地。”朱雄英原本問的並不是朱至,但眼前的情況朱至一眼瞥過,立刻猜到這是哪裡了。

朱雄英一頓,朱至於此時道:“戰事不休,吃苦受罪的都是百姓。兩國斷交,隻會逼得被封鎖的人不得不挺而走險,以強兵攻破城池,逼迫對方打開門。”

收獲朱雄英一記眼神掃過,朱至眨眨眼睛道:“欲國富民強,無商不可。”

她一個愛財之人,最喜歡的就是掙錢,能掙著錢難道不是一件好事?

“爹告誡你的話,你是半個字都聽不進去。”朱雄英也得說一句老實話,朱至這張嘴一向不管不顧,想說什麼說什麼,她自己偏偏無所覺。

“我這不是在跟哥哥商量?至於要不要做,怎麼做,將來是你和爹決定的事。”朱至很是無辜,難道因為朱雄英不樂意聽這些話她就不說了?

真要是全天下都是這樣的人,發愁的該是誰了?

朱雄英語塞,講理有時候他認了講不過朱至,乾脆利落放棄,反正這些事現在也輪不到他做主。

不對,就算這件事輪不到他做主,並不意味著他什麼事都不能促成。

“郡主,我們怎麼能和北元人交易。”傅讓聽見朱至的話,第一個就不樂意了,行商交易的事,那不是要壯大北元嗎?他們漢人跟北元人有不共戴天之仇,怎麼能做出有利於北元的事。

朱至轉頭看向傅讓,想起這一位最大的心願就是把北元人滅了。但這樣一個理想是不可能達成的。

“為什麼不可以?邊境若是戰事不休,最終吃虧的是誰?難道要全天下的人為了你一個人不願意,不考慮大局,一意孤行的和北元人決一死戰,而無視百姓安寧之心?”朱至並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的,但是相比起仇恨,如果一味隻記得恨,跟北元人死磕到底,難道吃虧的隻是北元?

戰事一起,卷入戰事的國家沒有一個能贏。

“郡主想上戰場竟然不想打仗。”傅讓被朱至連聲追問,心中是不服的,隨口提起朱至的宏願。

“想上戰場,是為保家衛國,並非為了一己之私。”朱至並不生氣傅讓指出的問題,她確實想上戰場,傅讓並沒有說錯不是?

可是,想上戰場是一回事,並不代表不能跟北元再開互市。

保家衛國,國家的安寧最是重要,也正是因為如此,所謂的恩怨更應該往後放。

傅讓一頓,微抿唇不想承認自己竟然不及朱至的胸襟和遠見。

“此話不必再提。”眼看朱至和傅讓爭執不休,眼下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嗎?

“那邊是不是有什麼人?”朱至就隨口一提,至於朱雄英聽沒聽進去,朱至也不是馬上就要得到答案的。一眼瞥過一旁的屋後像是有什麼人,朱至是不太確定。

這時候祝娘行來道:“好些人,他們押了不少東西。”

此話落下,朱雄英和朱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警惕。

“往哪邊去?”朱雄英馬上追問,祝娘趕緊答道:“往這邊來。”

此話落下,一乾人不約而同往旁邊避去,都是一個意思,看看是什麼人敢在大明明令禁止和北元交易的情況下與北元私通貿易。尤其該弄清楚他們押的是什麼。

“聽說皇太孫不日將抵達北平了,所以北平上下都急著趕緊處置手上的事。搞得我們這批貨也被催著押送。這皇太孫不過是一個半大的孩子,至於讓人害怕嗎?”

半大孩子朱雄英。他今年正確來說是九歲。

“怕?誰拿個孩子當回事了?大明朝也是真有意思,竟然派個孩子來北平,他們就不怕北元趁此機會拿了這位皇太孫?要是北元拿下了皇太孫,啊,那可就有意思了。”有人感慨無比的說起,隱隱透著想看好戲的期待。

“怎麼可能。皇孫出行都得裡三層外三層的護衛守衛,更何況那是太孫。”

“你這消息是真不靈通。那一位太孫也是個頑皮的,聽說剛出應天不久,人就從車駕中跑了,到現在都沒找著。北元在大明留下的探子眼下一個個都忙著找人,就想捉住這位太孫。”聲音響亮的傳來,朱至和朱雄英躲進屋,透著門看著那一行人。

粗略數了數,這有近二十輛馬車。

“哥,打個劫嗎?”朱至低聲問上一句,朱雄英......

“郡主,末將去。”傅讓第一個覺得此事可行,趕緊舉手表示他可以。

朱至轉頭盯著朱雄英,等著他拍板。

“劫唄。”聽外麵的人那口音就是他們漢人,而且是自北平出來的,那可真好。與其讓他們把東西賣給北元,便宜北元人,不如他們劫了。

朱至立刻興奮無比的道:“傅讓你領人往前去截住他們,我帶人繞後,彆讓他們走出這一片,否則就不好拿人了。”

傅讓立刻招呼上自己的手下,也是跟朱至一樣的意思,趁他們在這一片民房裡,先把人全都扣下。

朱至一眼掃過朱雄英,朱雄英立刻道:“要是打算把我丟下,趁早彆想去打劫了。”

開什麼玩笑,朱雄英點頭答應的事,朱至好意思不帶他去玩?

但凡朱至有這個打算,大家都彆去。

朱至打哈哈的道:“彆啊哥哥,我沒這個意思。”

“哼!”朱至的解釋朱雄英能相信?

“走走走,咱們斷後去,彆讓他們跑了。”朱至連忙拉上朱雄英,不二話,繞後斷人後路。

這麼一行人啊,將近五十人,朱至他們一群隻不過二十之數,可愣是沒有人覺得他們二十來個人解決不了這五十多人。

傅讓堵在前方,自打看到他,正聊得火熱的人立刻變得警惕的停下。

“幾位兄弟有何貴乾?”雖說對方警惕,說話卻十分的客氣。

“東西留下,你們可以走。”傅讓生平第一回乾打劫的事,但是對於和北元私通貿易的人,傅讓恨不得除之而後快。打劫,搶了他們的東西算是打劫嗎?那叫為大明挽回損失。

傅讓一群人的架式誰都看得出來,這就是練家子,可是一看傅讓的人數,不到十人,不屑的道:“閣下未免狂妄。”

“就是狂妄了。”傅讓心裡攢了不少的火呢,尤其剛剛朱至提了要跟北元再開互市這事,他是既不樂意,偏偏抗議無用。他是不想要違背自己的心意,可在朱至說得在理的時候,他也無法反駁。

以至於看到眼前這些違背朝廷旨意,與北元私自貿易的人,一腔怒火便要發作到他們身上了。

“啊!”前麵的人跟傅讓說著話,後頭卻傳來一陣慘叫聲,站在傅讓麵前的人聽著聲音回頭一看,有人跌跌撞撞的跑來道:“後麵有人,他們在襲擊咱們。”

這不是廢話嗎?

傅讓一聽後麵都動手了,他們一群人還在這兒乾看著,那怎麼會。已然拔刀相向,自不用說,全放倒。

不到一刻鐘時間,兩方夾擊之下,私運貨物的人全都被放倒。朱雄英和朱至難得活動筋骨,自然得比比誰的手腳更快,朱雄英最後看了朱至一拳一個,雙拳出擊的樣子,默默不作聲了。

不能比,比不過啊。他得承認自己的不如。

“捆起來。”哪怕對方比他們多了一半的人,架不住朱雄英和朱至身邊帶的都是數一數二的好手,等閒人根本不是對手,一打二都是小意思。人都放倒了,朱至轉著小拳頭如是吩咐。

傅讓狠狠盯著眼前的這些人道:“該把他們全都捉起來送官。”

“送官,怕是到官府裡頭,被捉的要成了我們了。看看這裡。”朱雄英打人打不過,他管彆的,想出北平城是件容易的事嗎?尤其這車上運的還有鐵。

看到鐵的那一刻,朱雄英的臉已然瞬間沉了下來,好本事啊是不是?竟然有人膽敢私下售鐵給北元,吃了熊心豹膽了。

因而朱雄英黑著一張臉讓人給他們搜身,待搜出一張蓋滿了北平府裡不少衙門印章的通行文書,朱雄英的臉已然黑透,直接遞到傅讓手裡,讓傅讓看看,這是他們能送往官府的人?怕是要羊入虎口,有去無回了。

傅讓不至於不明白這個道理,眼前這些人分明是官商勾結,他們好大的膽子。

本就義憤填膺的傅讓,真是恨不得衝上去吞了眼前的這些人,他們怎麼敢。

“不過,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朱至突然冒出這話,傅讓......

這是朱至會說的話嗎?他確定不是聽錯了嗎?

朱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結果朱至同他一通擠眉弄眼,傅讓立刻反應過來,他怎麼能不相信朱至呢?她這樣說話自有她非如此說話不可的理由,他太急了。

“說的是。”朱雄英附和道來,同時朝一旁已經被捆起來的人道:“你們這批貨從現在開始歸我了。就算你們心中不服也是無用。”

此言不虛,一個個都被綁起來了,他們能掙紮得開?

既然不能,就隻能眼睜睜看著朱雄英他們把東西帶走。

“幾位圖的究竟是什麼?”為首的人在聽到朱雄英和朱至的話後,從一開始的緊張到最後的鬆一口氣,隻要不想著把他們送官,更不曾想殺他們,一切好說。

麵對他們的疑問,朱雄英掃過朱至,朱至哪能不知道自家哥哥的意思。

“你們這樣挺而走險為的又是什麼?”朱至不答反問。

對方一聽更是鬆了一口氣,若隻是求財一切好說。

“我看幾位身手不凡,不知是哪裡人士?若是諸位願意和我們合作,有些生意大家可以一起做的。”為首的這一位胡須男子立刻想要順勢拉攏於人,畢竟如果可以讓朱至他們為他們所用,有些事難道不是事半功倍?

“你莫不是以為我們想跟你們合作?搶了你們的東西,我們有了這些東西在手,還怕誰不想要這些東西?”朱至卻是不屑之極,明擺著並不願意跟胡須男子多說話,他們要是想做生意,大可以把東西亮出去,不愁沒有人要。

胡須男子如何也想不到朱至竟然這般囂張,絲毫不把他們當回事。

然而他們比朱至一行人可是多了一半的人數,偏他們不是對手,又有什麼資格值得朱至拿他們當回事?

朱至冷冷的瞥過他們,似乎在看著一個死人。

胡須男子立刻好言相勸道:“姑娘切莫生氣,在下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既然你們想做生意,一味的搶並不是長遠的生意之道,不如我們想想辦法,好讓大家可以共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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