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決定(2 / 2)

對啊對啊,朱至強勢的性子難道還得配一個同樣強勢的人?

真要是這樣,一天得打多少回架?

就算湯顯相貌不算太出眾,學識一般,可他性子好啊!

“不過,將來湯家的日子可不好過。”秦王同朱至一陣嘀咕,朱至當然知道秦王所指何意。

怎麼說湯晟才是信國公爵位的繼承人,長孫。

原本湯家自當以湯晟為主,朱至選了湯顯之後,湯家的位置就會有所變化。但是,這好像該是他信國公操心的事吧。需要朱至幫忙想?

朱至淡淡的瞥過秦王一眼,秦王相當聰明的接話道:“啊,這跟我們至兒有什麼關係,你現在是郡主,將來是公主,湯家的事,你隻管管好你的夫婿即可,彆的須你操什麼心。”

難得秦王聰明一回,朱至給了他一記讚賞的眼神。

“咱們下一站去我的封地了吧。西安。”秦王那叫一個迫不及待,尤其得提醒朱至道:“我聽說你三叔快要把你爺爺對他的懲罰解決完了。”

朱至想都不想的回道:“不可能。”

斬釘截鐵的語氣讓秦王辯解一番道:“這是信國公說的。”

“那也是騙你的。”朱至依然堅定的回答,秦王吐了一口氣道:“好好的信國公為什麼拿這種事騙我?”

換句話來說,秦王想不到信國公這麼做的用意何在。

朱至想都不想的道:“讓你不痛快!隻要你不痛快他就痛快。”

秦王!!!

信國公竟然是這樣的人嗎?太過分了!

朱至一把將秦王推開道:“放心,三叔腦子不及您。不對,不是不及您,是他比您狠。我提醒二叔一句,您可以花天酒地,但是您最好彆對人太狠。現在這樣就很好,千萬彆想不開的變了。”

??突然被朱至特意提醒一句,秦王緊張的捏緊了手,湊到朱至的麵前滿臉好奇,試探的問:“你突然這樣提醒我,莫不是出了什麼事?或者是你收到什麼消息?你皇爺爺最近又想乾嘛?”

朱至瞪了秦王一眼道:“怎麼又跟皇爺爺扯上關係了?”

“不然你怎麼突然提醒我?我就怕你皇爺爺突然心血來潮。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皇爺爺行事一向任性,反正我看著你爹敢跟你皇爺爺吵,還能不怕你皇爺爺提刀砍他,我就挺佩服的。”秦王想起親爹和親哥,很是慶幸他有個哥哥撐在前麵。

秦王提起的這事,那是好些年前的事,有一回朱元璋的妃子沒了一個,朱元璋傷心啊,可不就下令讓兒子們給她披麻戴孝。

這事太子哪能同意,他爹娘都活得好好的,他給一個妾披麻戴孝,這不合規矩的啊!

太子就跟朱元璋據理力爭,氣得朱元璋提刀追著太子要砍。

太子,太子也不是個傻的,哪能乖乖受著叫朱元璋真把自己砍死,跑得比兔子還快。

朱元璋氣得提刀追人,一邊追一邊罵,什麼難聽的都罵了!

最後父子二人,一前一後追著跑,朱元璋追不上太子,最後實在沒力氣了,指著太子讓他站住。

太子確定安全的距離回了一句:有本事改成棍,他保證不跑。

朱元璋理智回籠了,小仗受,大仗走。果然是親兒子。

秦王顯然也是想起這事,越發覺得這人啊,果然不是能比的,他在朱元璋的跟前,彆說跟朱元璋吵了,聲音都不敢大一點。

至於朱元璋要打他,他就更不敢跑了!秦王能不服太子嗎?

自歎不如兄長的人,如今瞅著侄子侄女也是覺得自己不如他們,因而彆管什麼事,他們但凡說,他就聽。要是能問清原因就更好了!管是不能管的。

秦王盼著朱至能夠解釋解釋,結果朱至再次將人扒拉開道:“該起程了。二叔不想到西安?”

秦王怎麼可能不想,早盼著朱至能利落些。

“走走走!”秦王趕緊出言催促。

那就走吧!

正好朱雄英和信國公也寒暄得差不多了。

隻不過信國公趕緊將湯顯往前一推,湯顯麵若桃花的衝朱至道:“郡主保重。”

秦王立刻接話道:“隻請郡主保重?”

“太孫,秦王也保重。”挺不好意思的湯顯末了又看了朱至幾眼,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他竟然真的被朱至看上了。

“你也保重。”朱至和朱雄英一道開口,相較於湯顯的羞澀,朱至很是落落大方,也讓信國公很是無奈的同湯顯道:“扭扭捏捏的做甚,大方點,郡主又不會吃了你。”

少年畢竟年輕,朱至的容貌也確實出眾,之前剛見麵湯顯就很是不好意思,更何況現在他們就要定下婚事了,想到將來他竟然真能娶到朱至,少年宛如置身夢中。

秦王打趣一番目的達到,也就不吱聲了,隻催促著人走走走,去西安。

等朱雄英一行人走遠,信國公立刻道:“顯兒,收拾回應天。”

湯顯看著朱至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回過神來,聽到信國公的話一怔,那麼急的嗎?

“趕緊回去讓陛下、皇後、太子、太子妃瞧瞧你。”信國公豈不知應天一個個都等著呢。

家裡的幾個孩子要說朱元璋見過確實也見過,湯顯一個不怎麼出眾的人,想讓人記住,難。

以前湯顯長什麼樣,宮裡的幾個大佬沒幾個在意,可是被朱至選中的人,他的樣子他們須得看清。

“我一個人進宮嗎?”聽到朱元璋、馬皇後、太子、太子妃的名號,湯顯難免緊張。宮裡他是去過,一家子進的宮。讓他一個人進宮麵對幾個大佬,想想都覺得可怕。

“怕什麼?就算陛下有心為難你,有皇後和太子在,難不了你。”要說老朱家的事,信國公算是比較了解,也就知道到底該用什麼辦法應對。

孫子進宮他不擔心,總有人幫忙頂著。

“皇後和太子、太子妃就不會為難我?”不怪湯顯有此問,他就是自己看著自己都覺得,他怎麼能配得上朱至?朱至是不是一時糊塗了才會選的他?

皇上、皇後,太子、太子妃,隻要想到他們齊齊圍觀自己,湯顯就壓力巨大,想要後退。

“不會。你隻管進宮,受了什麼委屈寫信給郡主。”信國公覺得,朱至這人就是護短,不管什麼原因讓她選了湯顯,誰要是敢讓湯顯受委屈,她絕對一個都不放過。

“啊?”湯顯對信國公出的主意倍感震驚,不確定這是能乾的?

作為一個男的,被人欺負了不說自己找回場子,竟然還要找郡主求庇護,信國公真不怕丟臉嗎?

“明明有人可以庇護你,你卻傻傻不知道用,這是蠢得無藥可救。”信國公點著湯顯的肩膀如是說,湯顯??

問完這句話後的信國公再一次問:“我的孫子有那麼傻嗎?”

湯顯哪能一直承認自己傻,再說,他就是一時沒反應過來,明了信國公的意思後,湯顯馬上道:“我才不傻。”

“對了。你也看到了,安和郡主忙得很,平日裡能顧上的事並不多,你得從現在開始適應。畢竟,國家大事和個人的事比起來,沒得比。”信國公尤其得現在開始教孫子養好了心性,莫連一點容人的氣度都沒有。

湯顯思慮半響,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冒出一句話道:“爺爺,郡主將來會不會反悔?”

信國公一頓,隨後答道:“一般不會。你彆看安和郡主是女子,之前去過鳳陽,我也算對他有所了解,她是個一言九鼎的人。但凡你彆鬨出太大的事,她肯定不會反悔這門親事。”

“什麼樣的事才算大?”湯顯不怕死的細問到底。

這回信國公呲牙同他道:“找彆的女人算是。”

湯顯傻眼,隨後連連擺手,“不不不,我不敢,我絕無此心。”

信國公滿意的道:“沒有是最好。不能碰的底線,咱們得學著聰明點,絕對不碰。借著郡主的光,應天你能橫著走。不過,你也得給我收著點,不許亂來。”

湯顯沒能忍住的瞥過信國公一眼道:“爺爺,您真難伺候。”

信國公揚手就要打人,湯顯趕緊跑。

“你不怕事,我們家可怕事。”信國公是為了家裡著想,這才叮囑湯顯凡事得有點分寸,切不可得罪太多的人,最後把一家子都給坑了。

“爺爺,我一向最怕事,您又不是不知道。”湯顯不得不提醒自家爺爺,要說一向最懂分寸的人難道不是他嗎?

從小到大,彆管誰鬨事誰惹事,都跟他扯不上關係。難不成他會覺得自己被朱至看中,從此就能無法無天?

人呢,不怕把自己看得太輕,就怕把自己看得太重。

“你自己有分寸就好,回了宮,彆管那幾位跟你說什麼做什麼,乖乖聽著就是。至於到底要不要做,問郡主去。”信國公還得提醒自家孫子,彆忘了事事以朱至為重。

湯顯抿住了嘴唇,不得不說出心中想法,“爺爺我覺得您是在嫁孫子。”

雖然信國公的確有那麼一點意思,被孫子說破了也不急,悠哉悠哉的問:“要不然你知道怎麼應對那麼幾位,不用問郡主也可以。”

這個事稍微難度有那麼一點點大,因此湯顯毫不猶豫地改口道:“還是問郡主,郡主更了解陛下,皇後,太子,太子妃。”

信國公剮了湯顯一眼,說了半天都是廢話。

“趕緊收拾收拾,立刻回應天。”信國公催促孫兒乾脆利落些。

“兄長和弟弟們呢?”來的時候大家一起來的,是不是回去也應該一起回去?湯顯收拾行李沒問題,可是兄弟們是不是也該跟他一起收拾呀?

“你一個人回去,他們暫時留在北平。”信國公如是吩咐,湯顯不確定的望向信國公。

活到這個年紀的信國公,早就已經明白了人心的複雜。

對信國公來說,孫兒們不管是誰,能讓朱至看中,能定下和朱至的親事,這對湯家來說都是好事。

但是對於一眾孫兒來說,尤其是沒被朱至看重的人,他們心中的落差之大,信國公不敢保證。

為了避免幾個孫兒做出無法挽回的事,信國公果斷的決定把他們分開。

湯顯不至於不明白這個道理,因此乖乖的聽話收拾行李,一個人回應天。

湯家的是不在朱至他們的考慮範圍內,秦王現在隻想知道朱至到底要怎麼幫他解決問題。

朱元璋對他的懲罰是造橋十座,到現在為止,秦王可是一座都還沒建好。畢竟不許他籌錢,也不許他挪用朝廷給他的俸祿,秦王自己又不會掙錢,怎麼可能解決得了這十座橋的問題。

好不容易等到離開了北平,趕往西安了,秦王迫不及待的等著朱至,告訴他到底用什麼樣的辦法可以建起十座橋。

“二叔知道,您的封地之內哪裡需要建橋嗎?”眼看離西安不遠,朱至問起秦王是否了解過自己的封地,知道自家的封地哪裡需要造橋嗎?

秦王一聽,額頭滲出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結結巴巴的回答道:“不,不,不知道。”

哪怕理不直氣不壯,事實擺在眼前,秦王也不敢騙朱至呀。

“所以二叔著急的催促我,趕緊把橋造好。怎麼樣?連怎麼下手都不知道,那我們這個橋又該怎麼修?隨便找個地方架起一個橋的輪廓來,這件事情就算完了?”朱至繼續提出疑問,等著秦王的回答。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是不擅長這種事,一時不知該怎麼下手,你說我們到底該怎麼辦?”秦王哪怕憂心著該怎麼造橋,然而也的確不清楚該怎麼樣才能做好這件事。

“我已經讓人前往西安查探了一番,需要建橋的地方,我都已經讓人登記下來。二叔,我們得有言在先,這些橋將來您一定要想方設法建好。”朱至如此叮囑秦王一番,秦王眨了眨眼睛道:“建啊,我現在不就是在跟你商量,這錢從哪來嗎。你皇爺爺是個心狠的人。說不給我俸祿真就一分都不給,我現在窮得快連府裡的開支都弄不出來了。”

說到這裡,秦王很是覺得委屈,自家的父親怎麼就能那麼心狠呢?果真要把他餓死。

朱至翻了一個白眼道:“沒有俸祿,難不成二叔就不活了?錢等著彆人給,總是要受氣的,不想受氣,那您就自己掙錢。自己掙來的錢用來修橋鋪路做善事,還怕爺爺不會誇您嗎?”

秦王聽著朱至風輕雲淡的一句話,沒能忍住的道:“我又不是你,哪有你生財有道的本事。”

“二叔,再說這樣的話我們可就不幫忙了。”秦王必須是一個識時務的人,一看朱雄英都開口提醒了,哪裡還敢亂說話,連連拍著自己的嘴道:“我錯了,我不該亂說話,我這張嘴就是不靠譜,這才會到處惹事生非。你們兩個彆跟我計較。”

但凡真要想跟秦王計較,怕是他們倆個早被氣死了。

“生意我可以教二叔做,不過二叔得答應我,以後這些橋一定得您修。造福於民的事,本來就是您一個藩王該做的事。還得我盯著您?”朱至對著秦王也是莫可奈何,這一位惹的事兒不大,但是要說心裡有著百姓,處處以百姓為重,那也是騙人的。

否則也不會在朱元璋三令五申的情況下,還敢勞民傷財,處處惹是生非。

朱元璋也是想給兒子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好讓他這一輩子再也不敢做出損及百姓的事,才會讓秦王自己想辦法修橋,還把秦王俸祿給停了。

秦王的確為了這件事發愁,恨不得自己手裡都是錢,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既不用為了修橋的錢發愁,也不用為了養家糊口而憂慮。

可惜願望是美好的,秦王卻沒有這個本事。

“我答應,我答應,隻要你教我掙錢,彆說是修橋,就算是讓我把整個天下的路都修好,我都樂意。”秦王還是有些覺悟的,畢竟自己沒本事生財有道,朱至有這個本事,還願意教他,那麼他不抓住機會,以後他還指望能解決了修橋的事兒?

“二叔這個宏願不錯,那就這麼定下了,橋要修,路也得修。”朱至拍板覺得秦王這個主意很是不錯,那就這麼定下了。

秦王傻眼了。

什麼宏願不宏願的?他哪有什麼宏願。

他就隻想把朱元璋交代的事辦好,往後乖乖的跟在侄子侄女的身後,且等著這兩個庇護他。

然而聽聽他們兩個說了什麼,他許下了什麼宏願?

“二叔莫不是打算出爾反爾?您要是出爾反爾,我也會跟著您有樣學樣。”朱至一看秦王的表情,馬上知道秦王在想什麼。

那可不成。說好的事兒怎麼能出爾反爾呢?她可是會有樣學樣的喲。

秦王一個機靈,瞬間反應過來。

“不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答應的事我一定會做到,你答應我的事也一定要做到。你二叔後半輩子就指望你們兩個了。”秦王趕緊表明態度,他絕不是那出爾反爾的人。彆管朱至讓他做什麼,隻要朱至把橋的事情解決了,一切好說。

“我就說嘛,咱們二叔哪裡是出爾反爾的人?”朱至轉過頭衝朱雄英說了這一句,朱雄英認可的點點頭,“二叔雖然平時不是很靠譜,但在利國利民的事情上,多少也是不敢亂來的。”

說實話,這誇讚的話聽來實在不像誇讚。反而像嘲諷。

可有求於人的秦王也隻能咽下了這口氣,半個不字都不敢說。

“當然,所以咱們做生意也得約法三章。我可不希望二叔因為做生意又惹皇爺爺生氣了。”朱至趕緊提要求,秦王一個激靈,聲音都尖了的問:“又約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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